那时花开 静水流深  Chapter 22.平静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02  更新时间:14-08-10 20:2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阿峰站到我前面,握着拳头狠狠打在玻璃质的桌上,似乎听见了某种物质裂开的声音,桌子还是完好无缺。
    我头越低越下不敢看阿峰,我是真的害怕,我不怕他说扣工资不怕他像以往一样嘲笑我,可是这种真实的怒气完全是在内心深处对一个人的否定,我不安地咬住嘴皮,“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脾气不好太冲动了,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该对客人发脾气,我错了。”
    “你给我好好记着,曾旧旧。”说完,不等我表现我的歉意之心,掉头走到吧台里侧。
    我可以说其实我恨死刚才那些人了吗?他们颠倒黑白我们赔礼道歉,他们搬弄是非我们点头哈腰,顾客是上帝可是顾客在闹别扭他们在耍无赖,我们还要笑脸相迎祝他们生活愉快,我觉得很受气。
    “好喝吗?”夏络安在喝绿茶,我走过去时刚好和牛鼻子对上,见到我在看他们狠瞪我一眼,我当做没看见径自坐下,“我以为你不会打架。”
    “我也以为我不会了,打架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夏络安说得风轻云淡。
    “挺仗义的嘛。”咖啡厅渐渐人多起来。
    夏络安随意翻了几页桌上的时尚杂志,又把它放一边,“你说刚刚?”平日里的,他仗义了?“好像我仗义的时候都没给你看见。”他笑。
    我被逗乐了。“今天不好意思,谢谢。”
    “有时候道理对于一些人来说没有拳头来得有用,所以偶尔的偏激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他的笑容动人心弦,会让人产生一种濒临沉沦般的误解,他的脸颊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珠宛若那种历经风雨之后的深邃,我望着他发笑,却不明白我在笑什么。
    看见长安洺从楼上走下来,我对夏络安说,“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休息室里,长安洺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见我进来头也不抬。
    我蹲在长安洺前面,很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可是长安洺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故意挑事,我当时很气。”
    是个男孩都爱面子,身上有个疤和淤青什么的在所难免,他们也不会怎样,要是脸上给磕磕碰碰留个记号,问题来了。我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莫名其妙地手就滑过长安洺的侧脸,我确定那时候我不是故意的,就好像周围的磁场,不受自己控制,随着某个地方的磁力只移到一个方向。我只是忍不住地手就抚过留有红色印记的脸,那些像被指甲抓伤的地方,呈现鲜红的痕迹,还有一处我料定是被拳头所打,深深的红印。
    我感到很抱歉。
    有时候任性带给人的伤痛绝不是痛那么简单。长安洺抬起头,我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他嘴角的伤口,他把头歪过去,“很痛吗?”我问。
    “不会。”长安洺继续玩游戏。
    我:“真不痛?”
    长安洺:“嗯。”
    我急了,“长安洺,你装什么装,不爽就说出来啊,我都说我错了,你还想怎样,整得跟怨妇似的。”
    长安洺眼神里的冷淡充斥着漠视。
    他笑意永远那么讽刺,“曾旧旧,你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你到底还会做什么,除了惹祸,除了嘴硬,除了撒谎,你连最起码的为人处事都不懂,你扪心自问你有理是不是?”
    被人掐住死穴,还能说什么?我不是个做了错事还死皮赖脸不知悔改的人,我有很多很多的不好,我也知道今天我有我的不对,千不该万不该对那些人耍脾气。可那时年少的我们怎么可以让自己受一点委屈。那时横冲直撞脑子一根筋的我们,怎么也学不会绕弯道。
    我到现在还觉得是他们的不是。
    “是啊,我就是没用。”
    “曾旧旧!”长安洺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躺坐在一侧沙发上,“曾旧旧攻击力9000,防御力9000,暂时还死不了。”
    “夏络安和你挺熟络?”长安洺问得很突兀。
    我不解为什么会突然转换一个话题,对于长安洺,我仍是一知半解。我顺着他的思路摸索,“你还不是知道他名,他连阿峰名字都叫得情意绵绵的,他对谁都有话聊好吧。”长安洺长脚搭在我两腿上,真别说,男孩的骨骼坚硬,我那是肉,经不起他折腾。他一个用劲,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气,嘶哑着喉咙:“谁叫夏络安,我不认识。”
    “小同桌,撒谎这门技术你是运用的驾轻就熟的是吧,每天早上你可是专门把大把大把时间花在他身上。”长安洺朝我逼近,“曾旧旧,我眼力没问题,你们至少有三个代沟。”
    “人家好歹也帮忙出力,你别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我一头撞上他逼近的脸。
    长安洺咬牙切齿,硬是逞能地挤出笑,“给你个意见,今后你适合走气质路线。”我敢笃定我的嘴角抽搐地厉害,长安洺劣质的本性在我这儿体现的淋漓尽致。“长安洺,我说你是不是脑子给打坏了,神经。”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啊。
    “我差点毁容,就为了你屁大点的事,那几个一看就知道混不出头,谁打架往脸上打上的,还有你,曾旧旧,要是我真破相,你死定了。”
    脑袋嗡嗡作响,周遭有千万只蜜蜂飞来飞去,我顿时凌乱了,“你不是也打人家脸了,再说了,不就是有几处破点皮,还毁容开什么玩笑。”
    长安洺眼一斜,躲开我的视线,“是谁睁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了?”
    “我……你……我没可怜巴巴。”
    二楼咖啡厅的休息室在一楼,也就是休息室里有两房间,另一间是二楼员工休息用的,娃娃脸姐姐从里面的休息室里拿来药箱要给长安洺处理伤口,人家好心好意,他倒好,一口气拒绝了,连句谢谢也不说。
    “真不需要?”娃娃脸姐姐细心问。
    长安洺翻了翻药箱,本来摆放整齐规律的经他一弄乱糟糟一片,瓶瓶罐罐哐当哐当作响。长安洺摸摸自己嘴角,问娃娃脸姐姐:“这里明天会好吗?”
    我偷乐:“哥,没吃过猪肉,你也看过猪跑吧,你当姐姐是神还是当这是仙药。”
    娃娃脸姐姐在药箱里翻找了几下,又进到里间的休息室,拿出一个用棕色瓶子装的药水,“用这个的话,现在会有点痛,不过药效不错,两天一定痊愈。”
    长安洺将信将疑,接过娃娃脸姐姐递过来的瓶子,打开瓶盖凑过去闻了闻,沉着脸把盖子上盖子扔放进药箱,“跟马达加斯加青蛙散发出的气味差不多。”
    “你还闻过马达加斯加青蛙散发出的臭味啊?”我伸手拿过药水,把盖子打开闻闻,“我怎么觉得这气味挺香的,还醒脑呢。”娃娃脸姐姐也闻了闻,“还不错的的气味,阿峰也用过。”
    说曹操曹操到,阿峰顶着一张棺材脸一进来就让我和娃娃脸姐姐先出去,两个大男孩在休息室里,我没意见,娃娃脸姐姐本就长得可爱,嘟着嘴连我也实在不忍心。
    最终,长安洺不仅擦了药水,还贴了创可贴。
2022,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