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愁！”
    开口的是向东西，他早就怀疑薛无愁有问题，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正要防备时却觉异样。
    原来薛无愁自落地起就维持半蹲的姿势没有起身，细细查看下，才知是被制住了弦间、风府、大椎、灵台、悬枢、肾儒、会宗七大要穴，动弹不得。
    此时几片竹叶缓缓飘落，如一叶扁舟，似乎转瞬就会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向东西大惊失色，原来李坏不但刀势迅急无匹，内力深厚绵长，更精密的计算了飞刀激出的叶片的方向角度，甚至是中途会遇到的阻隔。
    这一手，就远非自己所能及。
    李坏站在薛无愁面前，看他暗暗运力，无奈却冲不开被封住的穴道，摇摇头探口气：“你不必费力了，这穴道一时半刻是解不开的。若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那商之桓的儿子小里，也正是七步决杀案的凶手，至于杀人动机，当然就是为了复仇。”
    “我……”薛无愁已放弃了挣扎，抬首道，“你说我是凶手，可有凭证？”
    “自然。”
    李坏答道：“先说秦中荇一案，此案蹊跷，秦家守卫如此森严，可秦老爷惨死却无人知晓，那只有一个解释：家贼难防。我们已查问过秦家仆妇丫鬟，众人皆说秦老爷待下人们虽不慈善却也绝非苛刻，没有下人会与秦老爷结仇，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秦老夫人、秦笑一和你了。”
    铁手接着道：“而我们也已暗访过，得知秦老爷偏爱你这个私生子——当然，你只是个冒牌货——所以将秦家生意尽皆交付你手，只差没有亲自分财产与你了。如果秦笑一在此时杀了自己的父亲，不是连自己最后的退路也断了？到时诺大家业都由你这外姓人掌管，秦笑一和秦老夫人岂有容身之地？他们深明此事，所以绝不会动了杀念。更何况秦老夫人生性平和，不作俗世之争，而秦笑一……”
    说着看了看向东西：“那段时间他与离人姑娘夜夜相会，众人皆知，怎还有机会下手？”
    “没错，这事是我亲见的。”向东西抢先道，他原本就因此置疑过薛无愁，当下更是肯定。
    薛无愁苦笑道：“就算此事在理，那肖将军之案又如何解释？”
    “现有肖将军帐下阿七为证，你在前一日至军营面见肖将军，想必是用当年之事为饵，引诱他上钩，并与他约在第二日黎明相见于破月山半山亭。第二日肖将军赴约，丝毫没有料到，这一去竟走上了不归路。你早有准备，就在半山亭将他杀害，弃尸于护城河中，令河水浸泡尸体，以至无法精确判断死亡时间。”
    薛无愁忽然一笑，道：“说了半天，还不都是你的猜测，究竟有何证据。”
    “我这就给你证据。”答话的却是铁手。
    他说着，伸手向怀里摸出一块琵琶形状的玉坠，玉质晶莹剔透，无半点杂质，看那色泽质地竟是上等周玉所雕，“这可是你贴身之物？”
    薛无愁原本俊秀的脸顿时失了血色，哆嗦着唇低声问：“怎……怎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