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长安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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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当载年岁,先帝得子赐名为昭,冠帝王之氏曰为白昭,昭帝自小便由先生称为奇才,八岁误闯朝堂并一一句孩童之语为父皇平定了中原,谓之旷世奇童。史书记载平和年号,先帝立昭为当朝天子,赐封地万顷,赏金亿计,九河之上立之行宫,予军令授书,可见其得宠大势。
行于长安城中,茶馆街巷皆能听到说书先生在将昭帝之故,几个他国旅人行至此处,总要掏几个银币坐定听之。
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约莫都是代代口传,说的并不真切,昭帝的故事也就从旷世神童成为了当朝天子,在到即位几十年无一场兵败,却把最后的因果说的含含糊糊,旅人们听到最后便都抓着先生询问,先生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支吾带了赏钱跑之。
要说汉武昭帝的故事,便真应该从头讲讲,讲讲那史书并无记载,百年后终成尘埃的故事。
要说这白昭自小是个天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幼年时便有赏析名人字画的功底,真假一眼皆辨,引得朝中各位大臣有了新的宝物从要让这位小皇子赏鉴一下才敢纳阁,这也让邻国的官员们新奇不已,纷纷带着自家所得宝贝来鉴真假,于是先皇便为白昭立了排场,每年的圆月之月都让他四处游历,为明侯将相赏析宝贝的同时也从民间寻常人家手里寻找故人真迹。
大概是从小就被逼着寻查各种珍宝的缘故,随着白昭年龄的增长,也越发越的倦怠了,能推即推,能隐则隐,只是每年的月圆之月,白昭都会提前打点行囊以备游历各省各地,在宫中待的久了也便难免怀念宫外的日子,这一个月便是白昭终获自由的一个月。
由于白昭拥治国之惠,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和乐为一,天下太平,军民皆其乐融融。被追封天子后,宫内便不得安宁,立妃之事由太后亲自下阵,只可惜白昭生性清冷,寻的美人儿皆无宠幸,便也一直放置后宫称为犹事,可谓有父王独宠,月圆之月的首日便批了白昭出宫逃离琐事。
“殿下,皇上嘱托您今次一定要去苏州敬太尉的府上,闻之太尉府上有一美人画薇是一绝。”内侍小太监跟在轿旁恭敬说道,一行队伍走的动动荡荡,凡是太子之轿行之地,必跪之两旁百姓。
白昭皱着眉头,用折扇挑开轿帘,一双淡眸轻扫两侧平民,对恭敬行在旁边的小太监嘱咐道,“出了长安,便伪做寻常公子家罢,收了昇旗,折了皇沿,命人穿做寻常轿夫行衣便是。”
“遵旨。”
太子月圆之行途经几洲,按照圣上懿旨,凡是有惊世之宝和艳奇宝物,皆一一寻之并带回宫内,最后即是本次出行的终点——八月苏州。
刚踏入苏州城境内,锣鼓声便响彻天地,寻常百姓家家便都跑出来跪迎圣驾,齐齐从城门跪到城尾,声声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大户家的千金们早就盛装鼎立以仰望当朝天子的尊荣,传闻说白昭天子姿色当大汉一绝,俊美有为,文武双全,这次出行也怕是在民间寻得太子妃,于是便都粉脂艳抹,绒扇掩面。
欢庆的队伍见到太子的轿子,虽已经掩饰成了普通人户家的木轿,却也一眼看出了端倪,随即铜锣响起,满天彩绘纷如雨下,白昭却叫停了轿子,用折扇一掀轿门就要出来。
“太子这是?”小太监急忙上前矮身把胳膊伸出供白昭搀扶,白昭却并没扶他,自顾自的下了轿子,双脚落地那一瞬间万人伏地。
“苏州臣民,”白昭立于城门口,手挥开扇子,一身龙袍系于颈间,他洪亮清晰的声音抛开一地繁华,“白昭今以寻常百姓身份来民间寻得故人真迹,苏州臣民便以对待寻常百姓家公子的礼遇待我便是。”
一句话说的字字皆清,却无一人敢抬身站立,寂静覆了一片,白昭扫了一眼跪在两地的臣民,便展开折扇轻说,“这莫不是苏州的礼遇,遇人皆跪拜,那么我是否也应行此礼?”
众人身形微怔,便是由官员们带头起身,随后两侧黎民百姓便都栩栩起身,几个寻常姑娘家看向白昭的眼中多了九分崇敬,白昭虽为天子,却受大汉万千百姓爱戴,由是因为白昭这不同于其他皇室的性格,凡白昭所到之处,君臣皆同等待遇,越是如此臣子便越是对他恭顺。
正如同民间先生教书时常说,天子白昭善理政,明君明心明百姓。
敬太尉恭迎圣驾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当朝天子略显激动,邀请白昭进府的手都有些颤抖,太尉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然后再门口就惊的下跪请罪了,白昭见了并未说话,只是弯腰双手扶着老者起来,朝内府做了一个请了手势,“寻常人家里,先生比我年岁大的多,自是我扶先生的。”
敬太尉愣了一下,白昭带头搀扶着老者便走了进去,一行人等跟随在后。
在太尉府里白昭询问了敬太尉的身体情况和苏州城的一些琐事,再询到上税供粮之时,寒暄几句便进入了正题,“白昭在京城便听闻太尉府中有一奇人,绘薇乃是一绝,不知可否让我一品?”
“自是自是,”老太尉笑了一下,便挥手招来了下人,在后院摆长桌铺了纸墨,摆了清茶以邀之,“不知可否请太子移步荷居院?”
白昭随了太尉来到府中内阁后院,一池碧水花荷涟漪,玉亭渃水有佳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满天花瓣飘零,她一身粉红长裙拖地三尺,抬起一张脸倾世倾城,眼下嵌着一颗幽幽泪痣,她抬起眸子,扫过白昭,并未带三分感情,甚有七分戏谑。
宣纸敞开平铺在石桌台上,她芊芊玉手执笔研墨,挥下片片墨迹,朵朵红薇映照而起,栩栩如生仿佛破纸而出,她速度极快的印下名由,便遣了人把画送到白昭眼前。
白昭心中一动,不由得抬身而起,顾不得所谓礼仪,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长亭院落,踏上石桥阶坂,来到水上小亭她的眼前。
女子一张容颜秀丽清脂,她抬眼望他,瞧见他正盯着她瞧着,温润的眉眼微皱,“不知公子这是?”
“敢问姑娘这画是谁教的?”白昭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拱手一让谦谦君子,绣着锦鸿龙舞的袖子荡了荡,却并无惹的女子的关注。
“兄长授之。”
“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姑娘和兄长明日在府外一聚?”白昭有礼道。
“敢问缘由,”女子蹙眉瞅他,拾墨的手顿了顿,引得腕上的镯子碰了一碰发出清脆响声,“公子怕是理解错了,小女子可不是青楼娘子。”
“姑娘说笑了。”白昭不再言语,拿起女子用的毛笔,有力的指尖握了笔沾了墨,在白皙的宣纸上挥舞起来,提笔上书亭有佳人,在水一方,旁立小字白昭苏州印。
八个字苍劲有力,腾云起舞,一见就不是寻常人能写出的字据,行中之人一看便知功底,女子品完果真露出一笑,那本就惊艳倾城的容貌,此刻又漾出这样一个笑,衬得那一张脸犹如仙人一般,佳人更佳,景色更艳,白昭愣在了原地。
“明日午时,万青山的晚亭可聚。”
女子幽幽的留下一句话,嘴角留笑,便意拂袖而去,白昭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女子的手腕,却只碰到她手腕上的温濡玉环。
“我名为莫雨胥,莫愁的莫,雨燕的雨,梦胥的胥,苏州城授我九娘之称,若公子意问之,我便答许。”
“……在下,长安白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