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爱恨风烟起 【求收藏】一零九、交战正酣血溅疆场,高楼煮茶谈兵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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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呼延诤小声惊叫,心中暗自猜测城内城外有互通有无的地道的可能性。
波其那笑着摆摆手说道:“将军也不必太过认真,毕竟这一切都还只是属下的猜测罢了,但永瑧无疑是有着我们看不见的底牌的人。”
呼延诤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又想起在凤阳城中看见的那几个举止奇怪的犯人,心中的疑惑与戒备更盛,看来着永瑧当真是一个高深莫测之人。
二人各自回去,一夜无话。
春夏之交的雨下的急促而猖狂。尤其在西南地界,大雨漂泊就仿佛天公发怒,将长江黄河直接从头顶泼下来一般。北凛军营之内一片狼藉,大雨将原本就泛着潮湿的地面变成了一片汪洋,营帐在泥泞之中扎不稳,已经有不少摊倒在地上,被人踩进泥土里了。
塞外来的士兵有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纷纷呆愣在原地,头盔被雨珠子打得叮当作响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将领指挥着士兵在营口筑起矮堤,又重新安营扎寨,但那时不时焦虑的表情颇有几分手忙脚乱的意味。
凤阳城中,有凤来仪楼。
精致的楼台高耸入云,带着扯地连天的气势高高地俯视着凤阳城中的一切其他建筑。这有凤来仪楼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年懿德皇后游经此处耳中好似听闻凤凰清鸣,城中百姓以为神迹,于是在此地建了一幢有凤来仪楼,以纪念此事。
远望楼中仿若死寂,唯有雨珠乱撒,溅在精致的画角飞檐之上,改变了原先直直下落的轨迹。天空的云呈现一种诡秘的颜色,湖青诡蓝黛紫最终沉淀于墨黑,无风而沉闷的天空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楼上有二人相对而坐,彼此无言。
白衣男子黑发似墨,绾成一个简单的男子发式,用一支碧玉簪固定住。黑衣的男人低头,一双狭长的眼睛流光溢彩,都掩藏在沉默之下。
“时隔多年你我再见,如今却要兵刃相向了。”刑逖缓缓说道,低沉的嗓音在乱砸的雨珠之中丝毫不乱。
“世事无常,非你我所能预料。”永瑧低啜一口手中的清茶,茶香沁人,心肺俱透。
刑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浅笑着说道:“世事无常,本王确信人定胜天。不如教主猜一猜本王什么时候会发兵?”
“今日。”永瑧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哦?”刑逖惊讶出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教主如此肯定,能说一说其中的缘由吗?”
永瑧放下手中的茶盏,盏中茶水轻晃。微微提起的襟袖露出了一节皓腕,如玉白皙,光可鉴人。
“兵家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北凛人久居塞外,风沙既重,兼少雨水,最不耐这等大雨天气,此时天降暴雨,此乃天时。王爷你在这凤阳城屯兵已久,手下士兵对周围的地形在熟悉不过,此乃地利……”永瑧突然停下述说,看向窗外。
大雨将凤阳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密密麻麻的雨点将遥远的兵戈之音稀释。凤阳军已然开始攻敌。血染长枪,赤地千里,马蹄在泥地中打滑,溅起的泥点子叫人连眼都睁不开。呼延诤一马当先,在军前叫阵。
“谁敢与本将军一战?!”凤阳军见呼延诤骁勇无比,一时之间踌躇不前。
呼延诤仰天大笑:“看来中原人都胆小如鼠不敢与本将军一战,既然如此,不如趁早回老家种田生娃,也好过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凤阳军被骂得满面通红,纷纷捏进了拳头,牙关作响。一名彪形大汉骑马上前,大喊:“爷爷我与你一战!”
呼延诤大喊一声:“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来将通名!”
“费通!”那大汉大叫一声,踢马飞身而上,手中长枪凶猛刺出。
呼延诤没听过这名字,暗想乃是一名无名小将,但此人敢在这个时候打头阵,也可算的上是一枚好汉了。既然如此,更应当使尽全力。
呼延诤回枪一挡,费通只觉得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握不稳长枪,才知道呼延诤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呼延诤精通马术,座下枣红色马匹也是名驹,一拍马腿,那马儿好似有灵性一般向前奔去,丝毫不惧费通手中的长枪。
费通心中暗叫不好,想拍马回身,绕道后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不曾想胯下马匹脚掌突然一个打滑,身子倾斜了一瞬。呼延诤当机立断,一枪刺出,刺穿费通头颅,血溅当场。
北凛军旗开得胜,纷纷叫阵,气势如虹。反观凤阳军好似霜打的茄子,一片沉寂。
陈勇从中军一马当先,走到三军之前。后方塔楼上战士击鼓声骤起,凤阳军霎时间倾巢而出,如潮涌般向前推进。
有凤来仪楼上,煮茶水正沸,袅袅的白烟升腾,氤氲了二人的脸。
“王爷这可是长蛇阵?”永瑧提壶将沸水浇在紫砂壶上,水触壶身的刹那发出细小的声响。
“长蛇阵乃破围之阵,不乏锐利,不失灵动。”刑逖缓缓答道,眯眼看着壶身上的水珠滚到茶架之下。
“王爷果真是熟识兵法,并非寻常闲散王爷呢。”永瑧淡淡一句,刑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