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爱恨风烟起 【戳进来】七十一、世如沸羹人心慌乱,加官晋爵霸业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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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至极!”永瑧在琅琊峰上一拳锤向周围无处不在的岩石,那岩石立即碎成一块一块的,这还是并未用上内力的结果。
“教主大人,如今又该如何是好?”一名褐发男子在一旁问道,正是多日不见的赫连隐。
“虽然早已想到他们可能会有此招,但是依旧让人心绪难平。”永瑧皱眉说道。
赫连隐一拱手,腰间佩剑流苏垂下:“教主息怒。”
永瑧轻轻摆手:“无妨,北凛也只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掌握主动罢了,只要皇帝在我们手里,我们的目的终究会达到。对了,赫连,如今中原各地已经成什么样子了?”永瑧想到此节,眉头皱的更深,开国之君元启帝何等雄才大略,崇凛帝又是何等的治宏天下,只可惜,终究逃不过国祚衰亡的命运。
“顺都有大臣及天禧帝一党的皇亲国戚撑着,如今倒是一如往昔歌舞升平,繁华依旧。只可惜这天下终究还是已经乱了,尤其是靠近北境的诸郡县,早已是一副乱世模样,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农民准备打出旗号起义了。”赫连隐缓缓道来,短短半月,天下竟已乱到这个地步,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不过永瑧倒是一副早会如此的表情:“顺朝到底根基未稳,从元启帝至今也不过三代皇帝,稍显乱象自然是人世蜩螗,世如沸羹了。更何况如今才天禧三载,帝位未稳,亲王虎视眈眈,天下一乱自然一呼百应。”
“教主所言极是,只不过,如今我们又当如何?”赫连隐一向以永瑧马首是瞻,即便自己有所思考,也不会擅自说话。
“北凛只说皇帝被擒,生死不明,相信要不了多久,潼关就会要求一睹天禧帝真容,无论北凛再如何推脱,至多也不过瞒得过一个月,一个月后,此等谣言不攻自破。”永瑧双眼微眯,说是狡黠,却是大智。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赫连隐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永瑧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最擅长的就是转危为安,四两拨千斤的战法了。
“非也,”永瑧停顿半晌,复又缓缓说道,“北凛作出这一番动作一定是有所企图,这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他们动摇顺朝江山了。”
“教主的意思是……“赫连隐微微一哂,只看着眼前之人,一脸虔诚。
“如今潼关如何?”永瑧却没有回答属下的疑问,反而问了令外一个问题。
“潼关?”赫连隐略微思索,“刑漠如今正疲于奔命,安抚手下将士呢。”
“这就是了,这驻守边关并不像想象中简单,塞外苦寒贫瘠,驻守士兵又多是无钱奉承,招自贫困之家,又或是原本就是戴罪之身,来边关当苦力。这些人多半心怀怨气,不安于位,少有忠贞报国之士。乍闻皇帝被擒,即便心中知晓此等消息多半是谣言,也会借机发难,叛的叛逃的逃,人心离散也不过早晚。”永瑧缓缓陈述其中厉害,说的赫连隐眼前一亮。
“教主的意思是说,北凛多半会趁此机会攻打潼关,除掉心腹大患?”
永瑧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赫连隐即便见惯了腥风血雨,此时也忍不住咋舌而叹:“如此说来,潼关一旦被攻破,中原岂非门户大开,届时北凛便可肆意践踏中原大地了?”
“所以北凛此次先发制人,原本就有负于你我,为了尽快得到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一定会来访,若是不算过分,到时候什么条件都是任凭我们开了。”永瑧将头向后一仰,青丝滑落,似是有几分云卷云舒的倦意,这些日子也的确疲累,永瑧嘲讽一笑,赫连隐不解何意,却也不敢多问。
为了防止有些人从岩穴之中逃脱,永瑧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永安教的武功精湛的教众看管。其实这也只是多此一举,五金锁无坚不摧,任凭天禧帝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不可能逃脱的,但是永瑧还是安排了不少人手轮流监视洞穴中的人。似乎天禧帝也明白,自己如今唯一的依仗就是龙鳞军,所以不管永瑧如何逼迫,他始终没有说出所谓的“龙鳞令“,也就是联系龙鳞军的方法。
当然,人一多自然就要安营扎寨,即使琅琊峰陡峭无比,永瑧还是寻到了一处既隐蔽又平整的地方落脚,从山下望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过去,该来的人到底还是来了。
永安教营帐之内。
永瑧独自坐在主位上,一手轻扶桌案之上的玉杯,即使身处塞外蛮荒之地,他也是依然故我的浑身散发着优雅与贵气。玉杯的触感温软细腻,正如少女的肌肤一般令人爱不释手,永瑧双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一片阴影。
而在永瑧对面的是一个俊朗帅气的青年,虽然穿着乃是塞外人的打扮,但是周身用度比之永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正是北凛逍遥侯元欻。
“侯爷今日一来,所谓何事啊。”永瑧淡淡一问,纵使是明知故问。
“教主真是好大的气魄,在这悬崖峭壁之上都能建造这样的营寨,真是让本侯叹为观止啊。”元欻却没有立刻回答永瑧提问,谈笑一句扯开了话题。
区区一个中原教派,竟有这样安营扎寨的本事,所谓凡事以小见大,见微知著,这永安教有这样的能耐也不知是留待何用?元欻心中一紧,也不知为何,自他看到这营帐的第一眼起,便隐隐觉得,今日将谈之事不可善了。
“便是在大的气魄,又怎能比得上北凛国主撒下弥天大谎,哄骗世人呢?”永瑧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玉杯轻啜一口,满口余香。
元欻脸色一变,双拳紧握,但是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还是平复了已然有几分愠怒的心情。
“教主此言差矣,中原有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自己都尚且如此,更遑论我等蛮夷之地的人?!”元欻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语带尖锋,出口锐利。一句“蛮夷之地“自嘲更伤人。
永瑧在心中微叹一声,想必元翌也是明知道元欻此行谈判不可能成功,所以才派他来的吧,不然如此个性鲜明又锋锐之人怎会成为说客?
“行了,侯爷有话不妨直说,省的你我周旋不下,白白浪费时间。”永瑧也觉得此行谈判着实没太大意义,倒不如早早结束。
元欻一听这话,也就不再摆脸色,略微调整神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永瑧,后者心中仿佛捕捉到了些什么,但却像细雨拂面一般,转瞬即逝了。
“若是教主肯交出囚禁之人,国主将赐予教主爵位。”元欻缓缓道来。
“哦,爵位?”永瑧倒是有些惊讶,北凛从不赐予外姓人爵位,难道这次为了他到可以打破传统?这样看来,如今的北凛国主到当真是一手遮天,独揽大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