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爱恨风烟起 【戳进来】六十九、前事已毕幽合又现,杀机骤停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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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瑧停顿一下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请你来的人应该只是叫你擒住天禧帝,而没有叫你杀了他吧。”
“是又如何?擒住与杀了他又有甚区别?堂堂天子无法自保,只能任人践踏还不如死了算了。”项七不屑说道。
“这么说区区倒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永瑧淡淡一笑,双眸沉静似水,“你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吧,你我联手擒住皇帝,却不伤他性命。”
天禧帝闻言只觉说不出的屈辱,可奈何方才受伤的肩上平白多了永瑧的一只手,运上内劲,死死钳制住了自己,竟是半分移动不得。要擒住自己的人此时却在和旁人讨价还价留自己一条性命,当真可笑。
“很简单,若是一个人对我毫无威胁,大爷我杀趣全无,自然不会再动手。”项七摆摆手,稀松平常的说道。
“这容易。”永瑧淡淡答了一句,那只放在天禧帝肩颈之上的手突然探向天禧帝脖颈上的穴道,后者心中一惊,趁着永瑧松手的一瞬间起身飞退,还没有一射之地就觉得浑身乏力,刹那间天禧帝心中沉了下去。
永瑧最终还是点了天禧帝颈上的穴道,皇帝惊骇的软倒在永瑧怀中:“你究竟什么时候……“说罢满脸的不甘与忿懑。
“区区的头发好闻么?”永瑧浅笑着问道,天禧帝仿佛认命了一般闭上双眼,眉间皱起的纹路是懊悔。
“你三番两次用毒算计于朕,所以这一路上朕一直小心提防,没想到还是中了你的招数。”天禧帝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怀抱自己的教主大人,后者那披散的墨发就拂在耳畔。
永瑧浅笑一声,不置可否。
山峦之上,群峰之巅,那卓然屹立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冷厉的山风刮过,一头青丝飞扬。塞外的风沙并没有摧残他如玉的容颜,却更增添了一抹苍凉的妩媚。悠悠胡笳,达达马蹄,几多愁怨。
天禧帝不可否认,当时是鬼迷心窍才会凑上前去,嗅到了他发间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
一败涂地。他使得美人计。
“这又能怨谁?若是当年还在凤阳王府之时,我断然不能如今天这般……“永瑧话语之中透露几许沉湎之色,随即掩藏在波澜不惊的眼眸中。
天禧帝没有说话,只是装作不经意间抬头望了望天气,一片灰暗。这时候说什么也是无力回天的。
“你现在还有兴趣继续打斗下去吗?”永瑧淡然一问。
项七眼中的粉色光芒渐渐消散,无趣的撇撇嘴:“人都被你弄成这副样子了,我还打什么?不过你既然能自给制住他,为何还辗转找到了我帮忙?”
“若非你与皇帝缠斗消耗他的内力,我又岂能找到时机下手?”永瑧答道。
项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他的直觉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也只是在手中搓着方才打斗之时从山上崩出的土块,没有再纠缠下去。
项七见事已了,已然有了退意,于是便丢下手中的土块,转身欲离去。就在土块被搓成沙粒,落在地上还没消散的时候,项七转身:“记住你们承诺的事情。无论在琅琊峰上做什么……“
“不伤害北凛皇陵。”永瑧承诺。
“既如此,大爷我就走了,后会无期。”项七毫无留恋地走了,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但随即就掩饰住了。
永瑧并没有多说什么,天禧帝惨然一笑,笑容好似刀锋一般寒凉而浅薄:“你准备怎么处置朕?”事情已落幕,成王败寇的时候真是格外令人颓然,天禧帝望着项七离去的背影问道。
永瑧略显冰凉的手指划过天禧帝刀劈斧凿一般的轮廓,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他缓缓俯下身,在皇帝耳边说道:“陛下不必担心,一切早就是定数了……“
……
岩穴之内,囚禁之所。
天禧帝回想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冷得彻骨。如今的他,金冠遗失,一头凌乱的头发披散,尽管那张英俊的脸庞依旧,却掩盖不了眸色之中渐渐消散的犀利和傲气。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原本只是皮肉伤而已,但那隐隐的疼痛却仿佛一遍一遍地在提醒他,在这人工修建的岩穴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震惊和颤栗的秘事。
当朝天子双拳紧握,狠狠捶打着坚硬冰凉的岩壁,任凭握紧的指缝间渗出鲜血。从头至尾,所有发生的事都是一个局,从他们二人不远千里来到这关外异域,到如今身陷囹圄,都是早就被计划好的。不甘和屈辱一次次冲击着皇帝的内心,犹如一头浴血的兽被禁锢在牢笼之中。
“陛下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区区可是要心疼的。”一个清雅淡然的语声传来,一如他的主人一般静谧深沉依旧。
“阶下囚罢了,如今朕也只是任你处置。”天禧帝不甘地说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永瑧不在乎地上的土块沙粒会让自己的白衣沾染灰尘,自顾自的蹲下身子,牵起天禧帝染血的一只手,手腕之上延伸出去的乌金锁的链子咯吱作响。永瑧永瑧拿起那只手,凝视着沾血的关节,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唇上殷红如同胭脂。
“你从来都是如此傲然霸道,不可侵犯,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自称“朕“,还当自己是身处朝堂之上的九五之尊吗?”永瑧松开那只沾染了血迹的手,却轻轻抚摸起眼前之人的脸颊,一眼看去还不曾察觉,如今触摸起来确是清瘦了。
“你!”天禧帝一时气急。
“难道是陛下在暗示区区,您如今的处境自己还不清楚,一定要区区一再提醒吗?”永瑧浅笑一声,只是在昏暗中看得不甚分明。
天禧帝知道眼前之人是故意为之,故意喊他“陛下“,故意称“您“,用这些他从前最为在乎的上下尊卑羞辱于他。但是就算明知道有些人就是想看他气急败坏的狼狈样子,天禧帝还是暗自恨得咬牙切齿。
“那好吧,”永瑧故作姿态的一摊手,“既然陛下忘记了,那么区区就让陛下好好回忆一番如何?”说罢,不给后者辩驳的机会,将手肆意伸进了被囚禁之人衣服的下摆。在冷硬的地面上的锁链迤逦展开,拖拽出暧昧的划痕。
“永瑧!!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唔……“话音到一半就被截住,消失在一片模糊的呓语中,有人堵住了他的唇。
“嘘——“永瑧放开被他钳制住的男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陛下,您如今唯一的依仗就是那些现在还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龙鳞军,一旦区区知道了您是怎样联系他们的,区区就能将之一网打尽,如果这个时候不好好的折磨陛下,更待何时呢?”
天禧帝的眼睛瞬间闪现骇人的光芒:“永瑧,如果你此刻不杀死朕,上穷碧落下黄泉,朕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呵,”永瑧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异,只可惜皇帝看不到,“你尽管用最恨最毒的话来诅咒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不仅会让你恨我入骨,更会让你甘之如饴。”
“你想做什么?”天禧帝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永瑧手中拿出一个小葫芦形状的容器,从里面倒出几枚颜色艳红的药丸,天禧帝见了它心下一沉。
“想必陛下是已经熟悉这个东西了吧?既然区区擅长用毒,那不妨就趁着现在让陛下好好尝一尝其中的滋味,免得到时候没有了我……“永瑧的手已经不知道滑倒了什么地方,天禧帝全身颤抖,“……陛下觉得空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