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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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庄的祠堂并不算大,但祠堂里的摆设都显得非常气势。可想而知,当年在这小山沟里避世,严家庄的祖先并不荒废武艺,这里最初显然是一个练武房,而非祠堂。
而如今,这祠堂最里面的正中央供奉的正是严家庄祖先的牌位,这第一排牌位前面有一个空空的刀架,估摸原先摆放的是那把天破刀。
而这牌位的正上方堂上,挂着一幅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明德惟馨”。
“至治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据严家庄的长老介绍,这牌匾是几百年前那位带着族人到这里隐居的开山祖宗留下来,他不要求后人继续学武,但必须要有“德”。他不允许族人对当时的皇帝复仇,他宁愿安守一隅让剩余的族人平安地过一生,也不愿再掀起血雨腥风,让百姓生灵涂炭,这就是他的“德”。而今日,他们为了守护一个族人,也宁愿赔上他们族人的性命,这也是他们的“德”!
也许你可以说他们愚蠢,为了一个人而可能牺牲全村人的性命,但这上官玉阳看来,这种“愚”如今却是值得敬佩的,这也是为何他会在这里的原因。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抢我们的刀,你把刀藏哪去了?”
严家庄的祠堂中灯火通明,一青衣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椅子上,小九拿着一把棍子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在祠堂的中央,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青衣人,也是被紧紧地绑了起来,小七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说!”
虽然全身被绑得像颗粽子一样,但领头的青衣人却依然面不改色,“无可奉告。”
“呸!你这家伙,好声好气问你,你偏不合作,是想要我动粗你才肯开口是吗!”小九挽起袖子,手中的棍子高高地举起,作势要往他身上敲去。
青衣男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嘲笑:“哼,得了吧,就你这点小把戏,你吓唬谁啊。”
已经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是真是假他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子只有嘴巴能逞强,手拿着棍子却微微发抖,连威胁他的语气都是虚的,是怕他突然解开绳子反攻吧。
小九闻言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自己有些发抖的双手,不禁有些懊恼。
他都已经无力反抗了,自己到底这怕什么!他偷偷瞄了一眼站在祠堂门边的一男一女,心情突然平静了起来。
怕什么!还有两位大侠在呢,就不信他能怎么样!
心里这样想着,胆子不禁也大了起来,心一横,手上的棍子狠狠地往他肚子上挥去。
青衣男子闷哼一声,一双俊眸冷冷地瞪着他,一股气势乍然迸出。
小九只觉得忽然浑身一冷,一股气息迎面吹来,让他不得不往后倒退。还未等他站稳,只见眼前一晃,一个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他跟前。
“小九,你退下。”看着小九无缘无故地倒退了几步,上官大侠又突然出现这他跟前,坐在祠堂里面正中央的严长老制止了还想再往前去的小九,同时也让小七远离他们。
“小七,你也退下。”
“哎呀呀!真是了不起啊,都被点了穴了,还能发出这么强的气息,还真是有几分能假冒任破天的本事。”上官玉阳毫不吝惜地给了几声掌声。
青衣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要不是被点了穴,他早就挣脱这该死的绳子了,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任人宰割。
一想到这,他的眼光落在了一直站在门边却一声未出的女子身上。他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拜她所赐。
她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武功,内功也非常深厚,如此高人,为何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凭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她的武功并不属于江湖上任何一派,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跟她一点也搭不上边,怎么会横空出现这号人物呢!
看着青衣男子眼里满是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那抹丁香色,上官玉阳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他更想知道这名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姓凤,又知道那把玲珑鸳鸯刀,她的名字该不会也是……他所想的那个吧!
如果是的话那真的是太巧合了!但天下间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她全身上下释放出来的全都是谜团,他现在真的有一股冲动,去一个一个地解开。
知道对面两个男子的眼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转过身淡淡地看了上官玉阳一眼,莲步轻移,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她在青衣男子面前止住了脚步,一双杏眸含着某种情绪,紧紧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玲珑鸳鸯刀的?”
青衣男子呵呵一笑,双肩一耸,“这么想知道,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不需跟我讲条件,你欠的是严家庄,不是我,只有他们说了才算。”
“那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了。”
凤玲珑并不多话,转身拿起方才小七他们从青衣男子手上卸下来的刀,一把架在了另外一个青衣人脖子上。
“我很想知道,但劝你最好别跟我比耐性。我就给你机会,我问一次,如果你不回答,我就杀一个。你有……”她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青衣人,“十次机会。”
此言一出,不止那些青衣人吓破了胆,就连严长老和小七、小九他们都被吓得不轻。
“凤……凤姑娘,你不是说真的吧?”小九结结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剑,就怕她的手一个哆嗦,那青衣人就一命呜呼了。虽然说他也是巴不得他们受到惩罚,是他们害得严家庄损失惨重的,但说到底他们也没杀害任何一个人,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杀人,一想想就觉得恐怖。
而上官玉阳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一双俊眸如墨般深沉。
“你敢!”青衣男子方才的那股气势骤然加强,眼底的原本的嘲讽也增添了几分怒色。
“你可以赌一赌,看我敢不敢。”凤玲珑并不在意他的愤怒,刀尖更是离青衣人的脖子近了几分。
“老大……”青衣人咽了咽口水,双眼恐惧地看着青衣男子。
“你别太嚣张,就算我不是任破天,但我们背后也是黑水宫,如果天一亮我们还不回去,黑水宫便会攻到这里,到时就不是损失一些食物那么简单,而是血洗这里,连牲畜都不留!”
闻言,连一直表现得很镇定的小七不禁也有些哆嗦,“啊!长老,他们真……真的是黑水……魔宫的人……”
“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你们还有生还之路。”
“你……听你胡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下子假装任破天,现在又说有黑水魔宫撑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吓唬我们。”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小九还是抖着胆子反驳道。
“我胡说?”青衣男子冷笑道:“你们以为就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敢拿任破天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吗?若不是得到他们的允许,我们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凤姑娘,上官大侠,这……”闻言,严长老也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们,原本以为情况已经在他们掌握之中,谁知道情况又有颠覆性地转变,这一下子还真的让他拿不定主意。
但凤玲珑不为所动,俯首看着刀下那名抖得像风中残烛的青衣人,说道:“看来你的老大连跟我赌都不敢,这还有一个时辰就日出了,我想你们估计是看不到了。”
青衣人闻言差点晕死过去,感觉向自己压迫而来的刀,脖子一阵阵疼痛,嘴里拼命地喊着青衣男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阻止了继续深入青衣人脖子的刀。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