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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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军训
七月的太阳像烧红的铁锅盖在脸上,那汗水一波一波地流,个个都跟跟臭水沟里爬出来的泥鳅一样儿
一车一车的教官,像猪仔一样运进操场,尘土飞扬
目前欧阳大田只知道自己被划拨到6班,一个不上不下的中庸之班,没见过班主任,没见过老师,被挂在大树上的超级广播呼喊出来编制进行莫名其妙的军训,仅有的生活用品中唯一的一双木屐式凉鞋被脚汗踩出了层层污泥。
教官是一胡茬子青年,凶神恶煞的方脸,黝黑的皮肤,眉毛跟张飞有得一拼
此刻正杀猪似地嚎叫着:“1……1……1、2、1…………”其实他喊的‘1’是‘鸭’的发音,整个流程就是‘鸭、鸭、鸭2鸭……’
这班级活生生愣是被他整成了鸭子集团
踩着无力的步伐大田在人群中打混,打量这个新集团
此集团叫(2006级6班),这数字挺吉利,帅哥也挺多,各种品种都有,美女也风格各异,比起隔壁两破企业这数量跟质量都是一等一的
哟!这些小青年还都个个纯情似水,柔美似花,瞧!那个娃娃脸的,跟那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儿……还有左边那个……
“喂!那个扎马鞭儿的小子,出来!”
教官突然一句话拉回了他的思绪,并转着脑袋四目寻找那个扎马鞭儿的小子
他得罪教官了?怎么得罪的?是那个帅哥?
“你望个P啊!就是你”咆哮着,冲过来的教官指着他的头
大脑立马当机,努力回忆自己从小到大的形象里没留过长发,更没扎过马鞭儿,这教官什么眼神儿啊?斗鸡眼了吧?
大田怀疑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我?……扎马鞭儿的小子?”
“不是你是谁?出来!”大吼
唰的一下,左右两边开了一条央央大道,所有怪异的眼神刺过来,好像要从他身上刮出个窟窿
大田踱了出去,抹了一把汗:“报告长官!我不知道怎地得罪你了?”
教官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我:“你是女娃吗?”
“我那点儿让你觉得是个娘们儿?”
教官拍了拍衣服,眼睛跟着手来回游走:“咳!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是个娘们儿”
“!!!第六感?不是娘们儿才有的吗?”
哄堂大笑,一片恶笑声
在感觉自己的面儿快进入危机之际,教官横了横脖子吼着:“别给老子绕!你走个齐步给大家看看”说完,又转头在人群中指着一个高个儿男生:“你!出来看他怎么走的?是不是像个娘们儿?”
大田咬牙跟着学校大广播放的(义勇军进行曲)缓缓踏步,甩着留下来的汗水
“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得,笑死你们这帮犊子,不对!是鸭子
教官好像很得意,假装斯文捂着嘴笑:“你看出他什么问题了吗?”
“……看出来了教官!”那小子忍俊回答
“什么问题?大声地说”
“同!手!同!脚!”吃奶的劲儿嚎着
“手脚无力,东倒西歪,是不是像个娘们儿?”
“是!”
“哈哈哈……”
笑声如雷
面对如此的嘲笑与尊严的羞辱,欧阳大田第一次在笑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窘迫,很羞涩……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黑暗,那些把他当做茶余饭后笑料的人更黑暗
回到寝室,快散架的身体咚的扑上床,却听见上铺飘来淅淅沥沥的抽噎声,其他男生还没回来,他的哭泣声很微弱但是却很清晰的伤感
‘想家了’
大田也是第一次住校,所以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家’,太年轻,以至于还脱不开那种亲族保护的视线,一旦断线就被孤独侵入心脚,可能这就是初次成长的凤离,是必经的伤疼,只是有的快,有的慢,有的藏,有的显……
也许出于一种同感的情绪,大田悄悄递给了他纸条,写了些不太擅长的安慰词汇,笨笨拙拙、寥寥草草总算让他破涕为笑
终于,那磨人的军训教官滚蛋了
大田结梁来到6班的第一个仇敌——八路(就是嚎他同手同脚还跟教官配合说他是娘们儿的那个小子)
那小子长达188cm,远远望去跟一梧桐树似的,不过长得有点儿对不住他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