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梦方觉醒 第十章 莫非莫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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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醒,醒醒。”莜紫揉着还带着些许惺忪的眼眸,窗外的景色还有些昏暗,心里暗叹大概自己还没有这么早起过,小璃推搡着服侍她洗漱穿衣。
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想是最厌烦别人扰人清梦的行为,却又在这陌生之地压下了那渐渐腾起的不满,由着小璃的动作观望随后的安排。
“姑娘,教规矩的嬷嬷已经在后厢房候着了,这会儿姑娘也拾掇好了,奴婢是不是该将嬷嬷请来?”小璃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紧不慢的动作,可是看不出一丝孩子该有的稚嫩与慌乱,心里念着宫主吩咐的事情,不免有些心急地提醒。
莜紫冷漠的眸子瞥了小璃一眼,吓得小璃一个激灵,被震慑得有些害怕,不着痕迹地退了小半步,莜紫没有理会她的这些小动作,只是垂眸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小璃如同得了赦令般松了一口气,急急跑去通知嬷嬷。
本以为会是个刁难人的过程,不想,嬷嬷和莜紫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客气地礼尚往来,只是颇为奇怪的是,嬷嬷教的礼仪却不太像是普通的大户人家所用的规矩,却更像是官宦人家,或者说更接近皇室的皇亲国戚的规矩,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跟着学。
没有过多的人接触,日子过得也还算清净,莜紫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计算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小紫!”声音似乎正在变声的阶段,还带着些许的稚嫩。
莜紫还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标致的娃娃脸倒是与那份些许稚嫩的声调搭上点边际,一脸的笑容仿佛整个人就是正午的骄阳,永不落日。
她并没有弄清眼前的男子是谁,只觉得称呼过于亲密,引起内心些许的不适,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男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喜,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清秀可人,五官还未长开,但身上淡淡的气质总是让人莫名地想靠近,如同飞蛾扑火。
男子毫不在意地坐在就近的木椅,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看着男子自来熟的行为,莜紫看着他比划了几下,似是在询问你是谁。
“是在问我是谁吗?”看到莜紫并不标准的手语,大致明白了意思,却没有等到她的点头回答,就急急地继续,“我呀!丫鬟没有和你提起吗,不该呀,我可是最受丫鬟们爱慕的人呐!算了,不计较这个!我呀,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风流倜傥,英俊非凡的莫渄。”
听着莫渄的唠叨,莜紫只觉得半天都没找到重点,对于莫渄的名字如何书写也不甚在意。
“小紫,我是莫渄,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渄水的渄。”莫渄又嬉笑着又报上了自家姓名,似是害怕误会,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可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那个莫非,每次都有人弄错。”
莜紫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这些,又点了点头明白他的解释。
“这是半年的药,收好了哟,这是萧凤亲自交代的。”莫渄随手从衣袋里拿出一瓷瓶放在了桌上,接着又是常年嬉笑的脸庞,“小紫呀,以后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来找我,莫渄我可是这儿鼎鼎有名的大夫。”
莜紫让小璃接过瓷瓶随处找了个地方放了起来,点了点头比划了几下,谢过莫渄的好意。
萧凤让莫渄这个大夫亲自来送药,实在是让莜紫觉得疑惑,毕竟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那为何莫渄又有这般异样过分的热情?听着莫渄嘴里所提及的萧凤,又感觉颇为稔熟的关系。这是她想不通的,即便如此,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淡淡地接受,不多过问。
莫渄仿佛知道莜紫心中所想似的,“霪绱宫已经好久没有进新人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你,我就图了个新鲜过来凑凑热闹,这不就急着给你送药来了。”说完讪讪地摸着脑袋,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莜紫眼里闪过一丝警戒,很快就归于平静。
“呵呵,说笑的。”莫渄看莜紫没有太多的反应,感觉有些无趣,摆正了脸色,故作一脸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却意外地有些滑稽,“其实我是来谈正事的,来和你商谈一下。”
“萧凤安排你进四王爷府上做女乐,之后自会有人告知你的任务,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口吻却不像商谈的样子,更像是交代,莫渄似是感觉出了那份故作庄严的滑稽,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表情。
“别逾了规矩。”他冷不丁地补上一句,而浓浓的警告意味溢言于表。
不知为何,莜紫在莫渄那满脸笑意的神情感觉到了些许的寒意,心下暗暗警惕着此人。
“三日后出发。”他走前交代了最后一句。
莜紫回屋重新放好了瓷瓶,并未过多担心,安然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