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与争锋 第五十章 道寻常vs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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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寨,校场。
樊虎正要点卯,就见樊龙大步走上点将台。
“大哥,怎么这么早?”
“早什么早?少贫嘴。”樊虎见大哥黑着脸,心想,这是昨晚上穆公子让他不爽利了是怎么的?大早上起来就气不顺。
点卯完毕,樊豹带着众人操练,樊虎凑上前大着胆子道:“大哥,不高兴啊?”
樊龙叹了口气,“不是我不高兴,是那小家伙。自从薛长洲那厮大闹一通离开,小家伙就整日闷闷不乐,连句话也不爱说了。”
樊虎收敛了笑容,正经道:“大哥,这是好事,不正说明穆公子有情有义?若真是无动于衷,那我倒是劝你不必执着了,那种人冷血不可交。”
樊龙点头,“我何尝不知道这点?主要是我看着他愁眉苦脸的,心疼啊。”
樊虎笑了,拍着大哥肩膀道:“大哥,体会到我当初的滋味了吧?这人一旦被一个爱字缠上了,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盖世英雄,都一个样。就像着了魔中了邪一般,心里那个人高兴你就高兴,心里那个人难受你比他还难受。”
樊龙无奈的点头,“我樊龙这辈子算是被那小东西给攥在手心里了。”
樊虎了然一笑,“大家都是一样的!少轩为了我跟家里断绝了关系,穆公子为你连手足之情都不顾了。”
樊龙挠头,“这个爱字真是害死人!”
樊虎道:“也不尽然吧?抱着人家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害人?”
樊龙一拳打在樊虎胸口上,笑骂道:“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呢,怎么说说就扯到了这些荤段子?”
樊虎笑道:“怎么不正经了?两口子在一起不就这点儿事儿?”
樊龙道:“帮我想个招儿,怎么让那小家伙开心点儿。”
樊虎胸有成竹的道:“大哥,你不必太着急,缓个几天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这几天多带他出去散散心,别总憋在屋里胡思乱想。”
樊龙捉摸了一下,“出去?去哪儿?万一被将军府知道消息,我如何解释?”
樊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咱清风山这么大地方,就没一处入您家穆公子的眼吗?”
樊龙恍然大悟。
临近傍晚,山下一处赌坊有人闹事,樊龙带人前去处理,回到山寨时天已经擦黑。
“大当家吃晚饭了吗?”赛夫人问道。
“在山下吃了些,朝锋吃了吗?”
赛夫人抿嘴一笑,“饿着谁也不能饿着穆公子啊?这山上谁不知道穆公子是你大当家的心肝宝贝,借我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啊!”
赛夫人年轻时就跟一帮土匪在山寨里混,再加上她比樊龙还要大上几岁,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有时候就连樊龙这个老爷们都自叹不如。
樊龙知道跟赛大嫂斗嘴占不到便宜,点点头赶忙回房。
“刚分开半天,就这么急着回去看啊?”赛大嫂笑着打趣,樊龙无奈的摇头离开。
一进院子便见屋里亮着灯,穆朝锋的剪影印在窗户上。樊龙那颗空了多年的心瞬间被填满,仿佛他这一辈子为的就是这一刻。
“小家伙,干嘛呢?”
穆朝锋抬起头微微一笑,“大哥回来了?”
樊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温柔的道:“想我了吗?”
穆朝锋合上手里的书,仰头靠在他怀里,笑道:“你刚走几个时辰?有什么好想的?当我是花痴吗?”
樊龙嘿嘿傻笑了一阵,“我可想你想的够呛。说说,今天都干什么了?”
穆朝锋叹了口气,“还能干什么?无非是跟少轩下棋、弹琴什么的。”
樊龙亲亲他的脸颊,“这阵子闷坏了吧?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穆朝锋当即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当真?”
樊龙嗤笑,“什么时候骗过你?向来只有你骗我的份儿。”
本是句玩笑话,却戳中了穆朝锋的痛处,樊龙见他面露愧色低头不语,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早就不介意以前的事儿了,你别总动不动想起来就折腾自己。”
穆朝锋虽点头认可,却仍旧兴致不高。樊龙低下头看他,“来,给哥哥笑一个。”
穆朝锋瞥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了?是不是樊虎教你的?”
樊龙讪笑着挠挠头,“老子用的着跟他学?老子是自学成才!”说着就往穆朝锋身上扑。
穆朝锋伸手抵住他,拿出当先生的气势,道:“从今以后不许‘老子’‘老子’的,你是谁老子?”
“老子。。。。。。”樊龙赶紧把话咽回去,“我说习惯了。”
“那也不行,粗俗至极。日后也不许动不动就骂娘。”
“好好!小家伙不喜欢,就不说了,老子。。。。。。”樊龙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改口道:“我以后跟你学,怎么斯文怎么来,行不?”
穆朝锋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樊龙见他的宝贝笑了,顿时翘起了尾巴,“来吧!先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一天没见,想死我了。”一把将穆朝锋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两人闹了半晌,穆朝锋躲开樊龙的唇,喘着气道:“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现在这也是正经事。”樊龙锲而不舍的亲着穆朝锋。
“我想后天就回家去。”
樊龙登时停下动作,喘了口气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落寞的道:“你都决定了,还跟我说什么?”
“大哥?你生气了?”穆朝锋跟着坐起身,“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跟你商量。”
“你这是通知我一声,哪里是跟我商量?”
“我也是想早点回去跟父亲说清楚,况且书院里还有一群学生,也不能总让别的先生代我。”
樊龙黑着脸不说话,倒不是他事多,只是两人刚热乎几天,还在最热烈的时候,穆朝锋竟然提出要走,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大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受。”穆朝锋的声音带着委屈,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樊龙听他说,自己这样他很难受,突然想起樊虎跟自己说的话,爱一个人就是那人高兴你也会高兴,那人难过你也会难过。虽然知道穆朝锋肯定是爱自己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受。樊大当家顿时不郁闷了,搂住穆朝锋道:“我没生气,就是舍不得你走。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你也不是大姑娘,总不能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着我。这些,我懂。”
穆朝锋宽慰许多,笑着道:“就知道大哥会懂我。”
樊龙道:“不过我有个要求。你是我樊龙的人,老子要是想你了,可要随时见你,到时候你可不许躲着我。”
穆朝锋点头答应,听他又满口粗言,皱眉道:“你怎么又说。。。。。。”
樊龙惊觉说走了嘴,一把将穆朝锋扑倒用嘴堵住他的口,含糊道:“办正事要紧,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