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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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算是个喜庆的日子,是水与火交融在一起而产生的幸福,而明邯这座银色的城池,没有被二者融化,反而更加耀目。明邯的百姓夹道呐喊,只因司马钰与苏流年要同路前往赵胥所在的龙涎驿馆,在赵胥钦点的“化仙居”拜堂成亲。
不过这场婚礼是特别的,它代表着龙涎与凤歌,司马狐认方璃洛为义女,这下苏流年跟司马钰虽没有一个共同的岳父,却有了共同要拜的高堂。
这对司马狐来说,是赵胥的拉拢也是莫大的荣耀,他无形间充当了苏季的角色,获得了跟赵胥平起平坐的一次机会。
而病后的苏流年在方璃洛的照顾下精气神明显比一旁的司马钰精神多了,晶蓝色的长袍上绣着耀目的银凤,一直盘旋到苏流年肩后的披风上,帝王之气疯狂的泄露,银靴蹬地,与身旁身着司马紫晶绣蜿蜒金龙的司马钰牵着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向驿馆大步流星的走来。
再看在闺房里的方璃洛跟赵月,皆是火红的龙涎金丝裙,头戴金钗,浓妆艳抹,虽一人嫁君一人嫁臣,但赵胥与司马狐生生让二人的气势没有丝毫高低,方璃洛看着铜镜中自己鲜血欲滴的嘴唇,拳头不禁握紧,藏在袖中。
“新郎到!”刘侩的声音似陈年古钟敲响了两人心中的经脉,方璃洛跟赵月对视一眼,缓缓起身,身上的重量压得她们的心地沉沉的,但每人心中总能压出那么些激动与欢喜,被伴侣握住手的那一刻,方璃洛的拳头松了。
苏流年小心翼翼的将方璃洛扶上马,随后坐到她身后,温柔的在抓住方璃洛的手的同时握住马缰,反看赵月,硬是被司马钰托上马背,不待她坐稳,就被司马钰一蹬马肚吓了个结实。
两人静静的靠在自己背后男人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呼吸,享受万民的祝贺,可赵月实在是没有这番心思,她感觉到司马钰是那般的不屑,她想蜷缩成一团,却不得不维持现在看似幸福不已的姿势。
“哟!令郎真是更加意气风发了!”早在化仙居与司马狐等候的赵胥一见司马钰身影,就站起来对司马狐说道。
“陛下该改口了。”司马狐脸上意气洋洋,也站起对赵胥提醒到。
“哦对对!女婿,女婿!”赵胥一拍脑门,看着两队新人走向自己,伸手示意司马狐坐下,自己才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落了座。
接下来,自然是三拜堂,苏流年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方璃洛,尽管方璃洛并没有回应他,但总比赵月好些,几乎是赵月抓着司马钰,走完了整个流程。
“哈哈哈!好好好!”赵胥在拜完高堂之后,一把站起身子,上前抓住苏流年与司马钰的手,将二人拉到宴席上,等待已久的百官顿时一哄而上,围住二人只管灌酒。
方璃洛与赵月随即被人送往凤歌殿与司马相府,但两人又同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二人都想念手掌方才的温度,这一幕被赵胥看在眼里,笑道:“上她二人上车等候!来来来!干!”
待赵胥饮完这杯酒,司马狐悄悄上前,附耳道:“国君还是早回驿馆的好,臣去收拾行李。”
“嗯。劳烦相国了。”赵胥放下酒杯,跟着龙涎的内侍一路回驿馆,司马狐则是看了一眼在人群中已经脸色微红的司马钰,摇摇头,在走过刘侩的一刹那,递给了他一样物件,才跟去赵胥的队伍。
刘侩连忙将物件藏在袖中,一路小跑到了方璃洛所在的车驾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物件递给方璃洛,但在放下车帘之前,刘侩悠悠的说道:“人的心总是肉长的,娘娘啊。。。可要三思。”言罢,刘侩警惕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才一路又溜到了苏流年身边。
这时候苏流年已经烂醉如泥,司马钰也不多时就会被灌倒下,刘侩见赵胥等人已然走远,赶忙说道:“陛下已经醉了!诸位大人可别再灌了!否则。。。皇后可要找诸位算账呢!”
“哈哈哈!内侍长这话说的!不灌了!不灌了!哈哈哈!”刘侩此言一出,百官皆大笑起来,刘侩赶忙搀着苏流年一路东倒西歪,费了大把力气才将苏流年弄上了车,方璃洛一见苏流年醉成这样,立马扶苏流年坐好,刘侩久久不想放下车帘,终究吐出一句:“娘娘要照顾好陛下呀。”
说罢,随即转身去搀混战在人群中的司马钰,司马钰是半醉半醒,比苏流年弄上车容易多了,很快,熙攘的人群慢慢散去,自个儿议论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刘侩大大的舒了口气,可累坏他了。
“夫君。。。夫君。。。”赵月试探性的叫了司马钰两声,只见司马钰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他。
“夫君。。。好歹你我已然是夫妻,上次的事真的是误会。”赵月慢慢钻进司马钰的怀抱,开始抚摸司马钰的脸颊,弄得司马钰心中有些骚动,不过一会儿,就被司马钰粗鲁的推开,“有什么到府上再说。”
赵月揉揉肩膀,赌气似的坐到一旁,又不甘心的贴上去对着司马钰的耳根呼呼吐着热气,这瞬间惹恼了司马钰,“啪!”结结实实的一个耳光扇在了赵月的脸上,“你懂自重这个词否!”
就在这时,方璃洛缓缓从袖中掏出刘侩递给她的一把匕首,苏流年醉得死死的,浑然不知寒光乍现在他的眼前,方璃洛的刀剑距他的胸膛只有一寸,“为什么要纵容司马钰杀我全家,我父亲不过是谏言了一句有错吗。。。就算他有错,当日你袒护司马钰就没错吗。。。不。。不。。。你有错,你有大错。”
方璃洛言罢,算给了自己一个安慰,可手的颤抖带动着刀尖缓缓刺破了苏流年的衣襟,苏流年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懵懂的睁开了双眼,一下看见了自己胸膛上的那把匕首,他凝视着那颤抖的刀剑,心却比刀插入胸膛更痛,酒醉的他知道那是方璃洛,他准备一心一意待她的女人,可他的双眼任把方璃洛看成了司马蓝!
内心的阵阵纠痛让苏流年用力的抓住了那颤抖的手,“你又要看看我的心吗?”
“什。。。什么。。。”一下被质问的方璃洛猛地将刀剑刺入了苏流年的胸膛,却因为恐惧刺得并不深,可鲜血还是涌了出来,匕首瞬间掉落,如同方璃洛的心。
可苏流年拉了她一把,只见苏流年摁住隐隐作痛的胸膛,将唇瓣静静靠近方璃洛的樱桃小唇,方璃洛也乖乖的向前贴去,双舌的交融让方璃洛心中的仇恨骤然化解,猛地退出看着苏流年的鲜血,眼泪打碎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方璃洛慌忙扯下自己的袖袍,替苏流年包扎,幸好伤口并不深,血也渐渐止住了,苏流年在一片静默中,又将唇贴了上去,在那一刻,他决定,方璃洛便就是他所爱的,方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