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露露，连苏泽都倒吸了口冷气：“新鲜女尸？这齐世言莫非是魔愣了，居然信这样的法子！”
    林洁摇头：“齐世语现在的样子足以说明那个方法是有用的。”
    苏泽皱眉：“到底是个什么法子？”
    林洁叹了口气：“提炼尸油。他诱拐那些女孩来到这里，迷晕她们，然后动手杀死。这个塔就是他提炼尸油所用，尸体被放在顶端，提炼出来的尸油顺着管道最后汇集到这个台子里，被齐世语的尸体吸收。”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洁笑了，笑容里颇有些许自得：“我对他来说，毕竟跟那群女人是不同的。”
    说着，她挑衅的看了眼已经傻住的露露，继续说：“他递给我一杯红酒，诉说着他同齐世语之间的故事，以及他是如何杀掉那群女孩的。我听完后彻底吓住了，只想远远逃离这里，可想动的时候却发现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那杯红酒里，被下了药。”
    “他俯在我的耳边同我说，保存齐世语的尸体所需要的少女尸油太多，最近已经有些供不应求，齐世语的尸体已经有了尸斑。可那样美丽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会允许有尸斑产生？齐世言想起那个古法上有一条，若想更好保存尸体，需用皮肤娇嫩白皙、并且处于爱情中的少女尸油。”
    林洁摸着自己油腻青白的手臂，笑：“虽然我长相一般般，可在皮肤的包养方面却是丝毫没含糊。”瞅了眼露露，嘲笑，“当然，年纪大了的，再怎么包养也是没用的。”
    苏泽暗自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乎这些？女人真是难以理解。
    幸好露露这时已经意识到眼前的林洁并非活人，没有再同她争吵，而是躲在苏泽身后，一语未发。
    林洁鄙夷的瞪露露一眼，就不再看她。
    又是一个因爱生恨的老故事，苏泽无奈的摇头，忽然想起件事，问到：“齐世言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林洁支支吾吾，似乎不太想回答。
    “该不会也吃了吧！”想起王梦的那件事，苏泽打了个激灵。
    “没有！”林洁摇头，痛苦的说，“他杀了我以后我十分生气，既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又要同我告白。于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已经死了，我也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
    “你杀了世言？”露露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洁，“你居然……杀了他！”
    苏泽摇头，示意她安静。
    “我真的不想杀他的，可我也不知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居然……我是真的爱他！”林洁看起来有些疯狂。
    “所以你就带他回了家？”苏泽问。
    林洁点头：“我想同他在一起，即便他已经死了。我带他回了家，同他一起吃饭、聊天、睡觉。当我发现自己皮肤居然也分泌那种尸油时，就涂在了他身上，保持尸体不腐。”
    “齐世言尸体现在在哪里？”
    “你猜？”林洁笑。
    猜你妹！苏泽一头黑线。
    “事到如今，你还想留着他的尸体做什么？”
    “你不明白的。”林洁摇头，“齐世语完全是被世言母亲逼死的，世言那么爱他，自然对害他的凶手恨之入骨，可偏偏那个凶手，是他敬重的母亲。他无法恨自己的母亲，可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世言跟我说过，他希望可以一直同齐世语在一起，即便是死也要葬在一起，这我当然不会允许！所以我把他藏在了一个地方，既不会见到他的母亲，也不会和齐世语合葬！”
    门外想起了嗞嗞啦啦的声音，屋里的温度似乎也高了许多。
    苏泽擦了下额头的汗，知道林洁是绝对不会再多说了。他叹了口气，转身。
    可露露却不肯了，拉着苏泽的衣服：“我们就这么走了，世言怎么办！”
    苏泽一拂袖，不再留步：“你若想跟到地下去问她，我也不介意。”
    她看了看苏泽，又回头看了眼林洁，一咬牙，追着苏泽离开了。
    业火在他们踏出门口的时候瞬间燃烧了起来，整座高塔笼罩在青蓝色的火海中，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飘忽不定的人影。
    “同齐世语一起离开这人世，不知道下一辈子，我可不可以成为他。”
    哀怨的叹息穿透火海，飘向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