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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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因灵京昏庸,北国大乱,故而牵动大月南北两朝,众朝臣各抒己见,一番商议后,北朝决定借道与南国,但南国这一边却因为媪太后等人从中作梗,而导致提议从旁搁置。映月不快之余,召齐王宗天玄入朝,决议与媪氏议和,意图北上渔翁得利。
却说天玄回朝一事使得众朝臣纷纷震悚,须知道当年之事仍是历历在目,宗方举事余温未退,方映月就暗地里迎天玄入殿与众臣议事,莫不是想重演当年之事?媪氏众人自然明白映月此举为何,媪太后也果真女中豪杰,见映月之举,遂暗中命群臣一一通过北上一事,以示友好。映月这才放心,遂于当月中旬祷天乞命,下旬即率三十万兵马一路望北而行。无涯听闻,遂命各地官员善待南朝军,同时仔细防戍,莫使人寻了空。又玄也借机自塞北走廊过西国进入大灵左氏大营中。
此时左氏一门可谓风光一时,北国各系诸侯群聚于脚下,灵京偌大江山也为之一统,浩瀚天下仅水家与徐家尚忠于九氏。左怀每每想到此,皆是陶陶而自得,须知此等功绩当世又有谁人能成之?左悦却不以为然,常于锦被中谏言道:“虽今左氏俨然北漠之主,然未得诸国公允,实乃名不正言不顺,此时理应结欢欣于南国两帝,以为外援,做足谦卑姿态,免得日后腹背受敌才是上上策。”左怀却不以为然,道:“一介妇孺何知大事乎?吾受天命,震乾坤,号令天下群雄乃是天命所允,天公之德,岂逊于凡夫俗子乎?且今南国分崩离析,不过苟延残喘之朽木也,龙气尽失,不比往日,何足道哉?”话语间皆是妄语,可见其人之飞扬跋扈。左悦见其如此狂妄,心中已有不臣之意,暗地里常暗自斟酌道:“虽我等受天命匡君辅国,然君庸臣佞,得了天下便如此飘然!竟夸口有移海之功,妄断龙兴之意,此等昏君怎可将智慧尽付与他之手?然如今霸业后继无人,我等虽有才学佐之,却仍无金玉之体,百年以后又是何去何从?”因此只能忍怒继续侍奉左怀,暗地里再做另一番打算。
又玄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缓解秋雨之危,二来是为了暗中挑拨左氏一门大乱,须知若左氏一统灵京诸国,对北朝乃是喜忧参半,虽五宫现有莫秋雨在,大灵尚不敢造次,但若莫秋雨意外身亡,大灵势必会勾结五胡一同南下,故而此次赴大灵,实是重任在肩,使人忧虑。
左悦因准备充足,早已听闻又玄前来的消息,命侍从在大营前仔细等候,自己则备足酒菜款待又玄。待酒过三巡后,又玄便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乃是秋雨师兄的意思,如今北国派系之间泾渭分明,温冉等人对师兄也是素有敌意,故而,师兄命我前来,欲与师姐叙同门之谊从而使得北朝与大灵结得濡沫之情,相互帮扶。”左悦笑道:“然也,今天下之局势实在是难以说清,譬如那东陆诸国,当年城下之盟时,皆是歃血为盟之殷勤,如今灵京危在旦夕,苦苦哀告下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不过也好,倒使得我左氏掀起了一番风雨。如今得了北朝作为依靠,虽也是难兄难弟,但起码在南方是后顾无忧了。”又玄笑道:“自然,如今南国局势大抵明眼人都看得出,虽北朝暂时匮乏,窘于计谋,然南朝党争不断,又有妇人干政,实是无力回天之相,且我等背倚山峦,进退自如,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天命也。”左悦颔首不语。
当晚,左怀设宴款又玄等人,宴上,又玄将与北朝结盟之事又复述了遍,左怀却不以为然,朗声道:“虞君谬矣!”左悦与又玄愕然,左怀又道:“虽北朝有心与我等结秦晋之盟,然试问虞君,北朝可谓正统乎?非也!我等奉天命之人怎可与逆军之人共事?且南朝气势汹汹,非我等敢违抗之人,两国结盟之事,理应容后再议。”左悦暗自惊诧,知晓左怀素来亲近北朝,却不知这一番话语出自何处,待应付了又玄后,便暗中问向左怀,左怀乃笑道:“适才边关传来急报,大月玺侯率三十万兵马一路北上,恐有窥伺之意,如今两朝均是北上,可见我等的重要,倒不如借此时机,联两国之兵共破灵京,以示友好,又不得罪任何一方。”左悦虽明知不妥,但心生反意,遂将谏言按在腹中,只道:“陛下圣明。”
旦日,又暗地里召见了又玄道:“昨日实在唐突,我君错言也,勿怪。”又玄见左悦神色古怪,虽满腹疑惑也只能按在心内自己揣摩。
这边按下不表,却说映月自率大军一路北上,后于当月末被迎入左怀军中,一番设宴款待后,映月方笑道:“左公少年英才,平南扫北,又屡克敌军,实在是少见,不知娶妻与否?”左怀笑道:“实不相瞒,家父在幼时便与我定下了姻亲,此人玺侯也是认识,乃洞主门下高徒,左悦是也。”映月颔首道:“识得,常听闻凤后盛名也。此番前来,今上之意乃是共抗灵京。须知九氏当年骄横跋扈,夺我大月江山数百里,先帝每每忆及,皆是慨然,如今灵京危亡旦夕,而明君降世,欲除孽障,我等大可率军鞍前马后,为怀帝扫除异己是也,只求光复旧土,还望怀帝恩准。”左怀听闻此等恭维,心情顿时舒畅,但也恐映月包藏祸心,乃道:“玺侯之诚恳,怀吃罪不起,且军中琐碎,三十万大军哪是我等军力可供养?玺侯若不嫌弃,怀愿洒扫庭陈,邀玺侯共赴疆场是也。”映月原想借左怀未婚之事再行嫁娶之计,却不知已有良人,又想借大军之势,暗中与灵京里应外合,共破左氏,却不知左怀竟毫不糊涂,婉言拒绝,只得笑道:“怀帝所言,映月怎敢不尊?”
左悦待听闻映月率军前来后,未亲自提裙而往之,相反,乃命人暗中观察映月,自己则背地里亲自犒劳众军士,广结将领,垂露俊才,含食汤药助孕,只待六甲之日,上朝之日也是勉强应付,左怀虽聪慧,却苦于政事,无暇顾及,且左悦善辩,哄得左怀毫无思虑,人心顿散。张侯等人虽知左悦放荡,然恐于左悦权势,也是不敢多言。
却说灵京一方,见如今人心失散,徐侯与林云墨也是暗自使坏,宫廷上下已是离心离德,虽有起兵勤王之义士,也被云墨暗中弹压,实在是山穷水尽,几位近臣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趁夜派军遁入皇宫中,将皇室子民屠戮的一干二净,而后望北而逃,林云墨与徐氏则借机大开城门,迎左氏入内。
徐氏正洋洋自得时,殊不知林云墨却包藏祸心,旦日听封时,云墨手持国玺,呼道:“臣闻之,近君者,不谏之为庸;不纵之为忠;不规劝之反迎合者,为奸佞也。在下退居宫门后,政事尽归徐氏一门,原愿其继大国之风范,名宰之气度,却不料其亲近小人,迷惑上意,号令天下却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实是该死!今得见明君,云墨愿献国玺以换此等不肖之徒陨之!”左怀本惧云墨权势,恐他不识时务再掀波澜,如今见他竟如此上道,也就借坡下驴,命人将徐氏一门齐齐抄斩,又将熙云宫仍是赏给了云墨,并命其为太子少傅,只待左悦安心生产。
林云墨早知左悦其人,如今听闻左悦将怀六甲,不免暗自惊讶道:“不才暗中占卜,却道左悦终是天煞之命,哪有子嗣后裔可寻之?如今这六甲之运又是何故?”趁夜再占,惊觉紫薇错位,天府光华渐盛,且赤霄星移,实乃异向。云墨不免暗道不妙,连夜卜诗,问己生死:
紫薇斗转天府盛,丕泰相合应乾坤。
鸠鸟一喙毒非浅,气运将近不由人。
云墨见此卦象,虽是阴狠,却句句皆是生机,又暗自斟酌道:“适才觐见时,只见天子龙气将尽,那凤宫之中却是金光闪闪,着实是古怪,莫非是天命也?”乃暗中与左悦相会,打量左悦片刻后,便急匆匆离去,吓得左悦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何事。
映月与又玄见左怀登基后,对大月两朝皆是爱答不理,知道已是回天无力,只得将结盟一事搁置一旁,双双分头离开。左怀虽恐遭报复,然被左悦花言巧语下,也未有多少疑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