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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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左怀借徐水二氏之手反叛大灵,假意清君侧,天下苦徐水二氏者纷纷云集,九氏则委水氏率大军西征,一时间北国大乱。
张侯一门乃四侯中最为尊贵,传承数百年之望门豪族,虽从于九氏,实则自立为王。此番左氏东进后其也兴起了野望之心,意图先阻叛军再攻水徐二侯,故暗地里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左怀一路率军东进,虽是屡战屡胜,士气正旺,然仍有顾虑,须知大灵之所以困守北国绝非兵不强,将不良,乃是因北海十国多次窥伺中原,五胡西国屡次进犯,疲于应付所致。若周边邻国趁此时拥兵而犯,只恐如入无人之境。
左悦心思灵巧,怎会不知兄长所想?乃自荐道:“虽我军如今气势如虹,屡战屡胜,然岛夷,荒蛮左右窥伺,十国举兵或仅旦夕。为此臣常常忧虑,愿自请入张侯所领,呈利弊,晓情义,势必使他拱手而降。”左怀虽自信左悦巧舌如簧,然心忧左悦若唐突进言恐惹怒了张侯,故派两千精兵护卫左右,以免突发事故。
左悦一干人等星夜奔驰,于三日后入张侯国都,由国相引路,入驻安城馆,略作歇息。于三日后入殿,与张侯共商机要。
张侯虽无意与左氏交好,然惧其军势,且其虽名为九氏臣属,实乃苏洛皇国之亲属,前朝一系,各国皆奉之。若不谨慎处理只恐引火上身。万般无奈下只得与左悦会谈。
两侯甫一见面,便将对方打量了片刻,左悦见张侯矜持傲气,面露仓皇之色,虽礼节殷勤周到,然暗含不忿。心中算计一番后便有了应对之策;张侯见左悦虽举止风流,面露威严,然终是女流之辈,心中更显不屑,面上也不免流露骄矜神气。
两人互一拱手,落座后,各斟一杯略表敬意。待饮毕,张侯朗声道:“却不知左侯星夜奔驰前来所为何事?”左悦笑道:“家兄既然托我前来定然不是为了俗事而来,乃是为举兵一事。”张侯心道不妙,仍笑道:“举兵一事在下略有耳闻,然,须知四侯皆奉九氏为正统,煌煌大灵又怎可各自为政?依在下所看,左氏此番举兵虽是为‘清君侧’,却已是将黎民百姓视于无物!还望左侯速速撤兵,与今上和睦才是。”左悦虽知张侯善辩,然句句皆是仰今上贬左氏之言,心中不免恼火,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抿了抿酒后方才爽朗道:“张侯所言非虚,诚然九氏大灵乃北国正朔,四侯共聚旗下,内陆四国极盛者也!我左氏虽拥北域,理精兵,亦是跪仰苍苍。贤明之君,谁不叹服?”张侯抚须道:“然也。”
左悦又道:“悦且试问张侯,何为臣也?”张侯答道:“为臣者,需禀忠义而不忘,需持斧钺律于己,君有失,责之而坦然,宠佞则需批评之,此为君臣之义也。”左悦乃道:“悦斗胆一问,还望张侯恕罪,试问徐侯可律于己?可责于君?可批评之?可禀忠义而不忘?”张侯自矜道:“虽徐侯自言保国,然所作所为皆为不忠不义之人也,废言官,挠水侯,卖官鬻爵,内同大月收南四郡,实在难配王侯二字。”左悦颔首道:“吾兄长虽久居北域苦寒之地,然忧心社稷,又蒙前朝之遗训,当报先帝体恤之恩也,故而率军自北域拔营,南下清君侧也。张侯乃大灵外姓,为地方一霸,往日又为九氏之敌,如今九氏盛,张氏衰,卧榻之侧又岂容它人酣睡也?且徐侯渴慕张国甚久,若以谗言而噬寸土,易也!”张侯虽不屑与左氏为伍,然左悦所说却是字字诛心,须知张国乃乱世之遗,又有朝臣依靠,手握北国数十万大军,早为今上所厌,徐氏又不饱于仅握三州四十郡,势必会谗于帝京,借机剔除张氏。而左氏如今已拥北域禁军三十万兵临城下,后续尚有五十余万各州各郡守军,若不降,国破家亡,祖宗基业顷刻顿失,顶多图的个中正之谥;若降之,既保得一方安宁,又可借机夺得帝王之号,光耀万世千秋,一本万利。
斟酌片刻后张侯方道:“诚如左后所言,张国困顿许久,然,我张国虽已是末路,尚有千里沃土绵延纵横,良将劲弩藏于国库,尽力一搏,纵犹如螳臂,也可为万民所惊之。”左悦朗声道:“自然,张侯之威武,悦早有耳闻,然张侯恤民之佳话,悦亦有耳闻,试问张侯可愿黎民尸横遍野,乞草而肥?”张侯默然,左悦又道:“今张侯若降,百姓可免荼毒,若不降,后世必叹张侯为勇夫也!”见左悦言语间略有不耐,又深知局势危在旦夕,无奈之下,张侯只得率众臣奉印而降之。
却说灵京众臣听闻张侯投入左氏旗下,不免一片震惊,须知左氏叛尚有张侯防,张侯叛又有谁防?虽水氏有通天智谋,然国力衰微,根基全在朝堂,纵是拥兵要塞,然无奈兵力仅够自保,徐氏虽常在今上面前常吹嘘徐氏乃天命阻拦左氏之人,然遇到这百万大军也不免透露几分胆怯。朝野上下一片愁云惨淡。今上更是日夜在熙云宫面前祷告,乞天尊云墨降下旨意。
这林云墨是何人?又有何等功业?竟得天子如此仰赖乎?
此人来历说来也是蹊跷,其自陈乃是两神相争之时一株瑶草,仰得天地之精华,纳四海之精气,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方才得了人身,只因为保天命之人故而下山入了红尘,自赤霄星手中学奸谋阴狠,从紫微星处习帝王将相之学,移山之能翻云覆雨不在话下。
自前朝大乱后,内外各国常有战事,大灵更是一分为百家诸侯,九氏原为一方乡绅,然因其重儒善道,受云墨所青睐,乃传授其族兵法谋略之学问,又授予数万精兵,横扫各侯,仅仅数年便一统大灵各国,而后建制灵京,奉云墨为天尊,居熙云宫中。云墨原意乃一统内外各国,然九氏性婪,贪于酒池肉林,不愿再往极北攻城略地,又闻外陆十国集大军前来,忙借此悚于云墨,云墨虽知是虚,然已是无力再争,只得作罢。后乞天道,苟命于世,以选明帝继九氏大宝,私愿佑得一方乐土,香火不得断绝。
此时云墨虽知左氏已接连收下了北国诸城,然举棋不定,自呈道:“自我一统大灵以来,帝室无虞,四海昌平,南国未曾进犯,西国惧吾天威,玄天化外何足道哉?这左氏虽前朝就有神威之名,然不过跳梁之人也,如今我观星像,颇为惊异,那左后之命竟与紫薇相冲,贪狼随后,赤霄环伺,颇为怪哉。观我九皇,虽仍悬天宫,然星河暗淡,已是岌岌可危之时,莫非天命已至?紫薇下界?”想到这里,对宫人道:“你且将我徒儿水无月请来,言说为师有要事相商。”
水无月乃水侯之子,亦是云墨第一高徒,常有机密要事共同商议,此次前来仍是满不在乎,以为不过是平凡机要,却不料酒过三巡后,云墨便道:“为师授汝天命之学,乃为日后有人继承衣钵,扬我门下绝学,如今左氏南下,已是时机来到,汝何不趁此时北上奉明主为九五之尊?助其剑指中原,以偿为师一统南北四国之愿?”无月虽家风严谨,然也知今上之昏庸碌碌,屡次有不臣之心,却因受家训,心忧若北奔岂不是连累父母姻亲?故而彳亍于三关,困顿许久。云墨此番如此直白亦是因此。无月却不快道:“师傅所言,实乃包藏祸心,虽我水氏迂于一帝,然仍知忠义二字,水氏食君禄,哪有不臣之欲?师傅您身为大灵至尊,竟贪于名利香火,岂非背离初心?背德者,又怎为天理所容?平日玩笑也罢,如今乃是江山社稷危在旦夕,怎可如此诽谤?”说罢,自酌不语。云墨见徒弟如此不悦,也不便多言,暗地里却把此事记下,以备后用。
在无月身上碰了一鼻子灰后,云墨又盘算道:“如今四侯中,汲汲于名利者莫过于徐氏,其虽为我本家,然不过是我随便找的一方乡绅罢了,如今竟然能左右朝政?可见实乃小人得势,不过在下之计谋需他等配合,也罢,且将他们宣过来,以保我等安然无忧。”说罢又命侍从选徐侯觐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闲话:
ヽ(●-`Д′-)ノ我只是去写生去了,一定会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