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心之所钟 第八章: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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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若离
跟其他没有关系,当初弑杀逐镜不过是他无洛的一己私欲。
而之所以用那么残忍的方法也不过是因为宿念告知他的八个字:“死生不弃,骨血相融。”
当年修罗幻界魔上寂洛单恋着冥界冥将十夜无果,于是走极端将自己的心脏剜出,逼迫着十夜食下。
两千多年后,他们轮回再遇,然后相恋了,这事在之后在冥界也流传了很多年,千古佳话一般。
如今想想,当时也是糊涂。
那些因为一颗心牵制而来的情意,要了也是虚假,便如同现在的炎烈一般。
所以,当初第一面就貌似对苏铭言的“一见钟情”便是荒唐。
炎烈时时刻刻想要将苏铭言捆绑在身边的占有欲,不过是因为他食了他的一颗心的缘故,仅此而已。
所以在自己有了无洛的记忆之后,看着炎烈那眸间满满的不舍和爱意,那些看戏一般的情绪便无止境的滋生疯长,每一条每一根都在笑话着他无洛当年那般行当的愚蠢。
“无洛!”七戾紧张的唤着他的名字,将苏铭言抱得更紧了些,劝慰:“那不是你的错!”
只是,是不是自己的错,他心里能不清楚么?
当初眼睁睁看着逐镜在自己面前咽气,他有后悔过么?
很显然,那时候的无洛已然被怨恨冲昏了头脑,只觉得那般行作是对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然而,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他又何必酸了鼻子,这么没头脑的泪流满面呢?
真是他无洛在哭么?还是已经死去了的逐镜呢?
楚非凉这一计划得着实好呐,将原本还只是苏铭言的存在牵扯着那些记忆不消几天便变成了无洛。
林忧夜的出现,七戾所带着的戾气,苏铭言的伤,以及炎烈所知道在铐住苏铭言之后所注射的那一注药剂,无一不是与无洛的记忆有关的。
楚非凉是知道的,当年是无洛先恋上的逐镜,并且爱莫不能。
所以他拐弯抹角帮无洛恢复记忆,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苏铭言一改之前对于炎烈的抗拒和冷漠进而接受他么?
今天他也确实拿捏得很好,利用离引出初墨进而带着次炎。
次炎在之前便是因为逐镜曾经伤了初墨的缘故与逐镜结仇,此番见了面自然是要刀剑相向的。
当然,当初无洛之所以能够后发制人杀得了逐镜,他们都是“功不可没”。
楚非凉是认定自己会出手,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楚非凉是料定了,他会因为心底那些对于逐镜的爱意,而又矛盾得舍不得炎烈受伤亦或者死亡。
又一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呐。
苏铭言可悲的想着,将眼角的泪拭去,拍了拍依旧贴近着自己试图给予安慰的七戾。
“没事了!”
这些多余的奇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苏铭言眸间恢复清明,与方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截然相反着。
七戾看着这样的他才放心了些许,伸着双手表示疲惫的伸了个懒腰。他揉了揉眼道:“无洛,我不行了···”
这边话刚说完,七戾的身形渐渐幻成一阵白烟,待退散之后原形毕露。
一把精致的匕首乖乖的躺在苏铭言脚边。
苏铭言自然是知道这家伙又是要修养的,于是将他拾起,放进裤袋里。
在无洛受惩治投入轮回欲受十世苦楚的时候,七戾因为身为无洛的护主匕首亦又“同流合污”参与其中的罪责,被打回原形。
至于后来楚非凉怎么将七戾找出来交给林忧夜苏铭言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七戾因为几次尝了苏铭言的血而逐渐恢复了自我意识,终在那日化出人形将被困的苏铭言救出。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在楚非凉的算计之内。
好在七戾本就因为铸造之前前身便已吸收了千年的天地灵气,即使在后面被废了修行也不至于太狼狈。当然,唯今维持人形的时间不是很稳定,但是慢慢修行总是会好转的。
七戾想得很开,如今已然找到了无洛,即使让他在无洛怀间做一把匕首也无可厚非。
苏铭言和七戾走后,楚非凉先前在仓库的半径五十米范围内布的防止人类乱入的结界也不攻自破。
炎烈家的保镖和下人相继赶来,还有一个是韩越。
韩越本来从欧阳越传给韩子阳借而传给自己的消息里,得知离被楚非凉带走,而居然是往炎烈这边塞就来得心惊胆战。
这是逼着他和炎烈决裂的状况?
可这么一来看到炎烈边衣服上不知残破缺口还染上不少的血迹,还有他那从所未有过的失态直直叫唤着苏铭言的名字。
再大的怒火和怀疑都在此刻被止住,已然发不出质问。
“阿烈?”韩越试着靠近,叫唤着炎烈,可手还没触及就被他避开。
炎烈很强烈拒绝着他的碰触:“别乱了小言的气息。”
韩越听后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这话中的“小言”意指的是谁。
炎烈一直以来,都没有这般矫情过,对于苏铭言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唤。
“小言”是苏诺语对自己爱弟的称呼,还有离也是那般叫他的。
再从炎烈这话中可以得知,苏铭言在这之前,有出现过,才导致了炎烈此番的魂不守舍。
韩越一阵心乏,提醒道:“你受伤了阿烈。”
炎烈却是右手抚上自己的左臂,那一处衣衫的缺口能够直接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仿佛还能触及到苏铭言在之前停留着的手指一般。
“没事了,是他给我治的伤。”
他指的当然还是苏铭言。
炎烈喃喃着皆是无奈:“他又逃了,阿越,我留不住他,没有能力留住他···”
没有楚非凉的协助,他炎烈如今压根便什么都不是。
任他们宰割着以及···抛弃···
只是方才苏铭言明明是有动容的,若是真的对于他炎烈不管不顾为什么有要冒出来救他,又要那么温柔似水的给他疗伤?
直接让他炎烈死在那人的剑下不好么?
还是他苏铭言就喜欢那般,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偏爱那样折磨着他?
炎烈简直觉得糟糕透了。
韩越还在搀扶着他,见他心思百转喜乐不定的模样简直是要哭了一般,很不放心的唤着:“阿烈?”
炎烈在才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对上韩越的满目担忧。
“我没事!”敷衍。
韩越十分怀疑,不由得微皱了一下眉宇。
炎烈也不算太荒唐,自然知道韩越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于是调整好心绪道:“离完好无事,已经被他朋友接回去了。这次是我太过天真了,不过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伤害他,你放心好了。”
这也确实是实话实说。
韩越悬着的心总算着落,很明显松了半口气,但还有半口气噎着,是为了炎烈:“阿烈···苏铭言他···”怎么你了?
“他?”炎烈冷笑,牵强附会着已然有些咬牙切齿了:“他好得很呐···”
“他对你做什么了?”竟然弄得你这样失魂落魄的。
“他还需要做什么么?”炎烈嘲弄般问着,更多的却是针对自己这种被牵扯着的无限被动。
“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亦或者是一句嫌恶,我便已然万劫不复了。甚至如今,就是勾勾手指给点好处我便能够异想天开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想想也是可笑的,他炎烈何至于这样,在刚刚苏铭言给他疗伤的时候,那般欣喜若狂?那些期待的苏铭言能够给予的好脸色亦或者是一丁点的在乎,就令自己如获至宝了。
他苏铭言凭什么?凭什么将他炎烈的心玩弄于鼓掌,还甚至不想要不屑要。
炎烈实在是为自己如此的狼狈不堪而狠咽不下这口气,他定定的将手指收拢握成拳头,再对上韩越时已然没了方才的患得患失,眸间渲染着戾气明显。
“我会想办法的,令他不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