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心之所钟  第二章:切肤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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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切肤
    “我爱你!苏铭言!”
    苏铭言听到了,很清晰,带着炎烈独特声线的磁性勾人心魄。
    是爱么?呵···
    苏铭言眸间终于闪现出轻微动荡的情绪,坦然若之轻问着:“你是说,你的心里有我是么?”
    炎烈为他能给予不一样的反应而欣喜着,捧过苏铭言的脸连连点头:“一开始你便知道的,要是心里没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若是不爱,不喜欢不看上,他炎烈需要这样费尽心思么?
    嫉妒离,不爽于苏铭言的漠不关心。他或许是比较喜欢挑事的人,但是对于无用的,他连看不都不屑多看一眼,更何况是费上那么时间纠缠。
    苏铭言测了测眸,他在想,想炎烈这话听着貌似真心实意呐!
    苏铭言终于开始咧着嘴角,形成一定的幅度,然后慢慢扩散直至整张面容都变得扭曲,他的胸膛渐渐起伏着,愈演愈烈。最后用仅仅可以活动的那条腿,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对着炎烈一记狠踢。
    苏铭言挣扎着,不管双手被缚,也不管身上牵扯的伤痛在床榻上面一改方才的风轻云淡眼帘间皆是凶光朝炎烈嘶吼着,带着莫名丛生的笑意刺耳:“你以为你还有心么?啊哈···哈哈···!你压根就没有心了,逐镜!”
    似乎突如其来的暴动。
    但是却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逐镜!
    或许对于炎烈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不陌生。
    炎烈着实没想到苏铭言还有力气这般暴动,确确实实被他踢中左肩被力度带着摔了出去。
    等他爬起来再看苏铭言时,他便那般面目狰狞着哭笑不是,叫唤着那个名字,并且一直重复着。
    “逐镜啊逐镜,咳咳···你压根就没有心,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咳咳···没有···咳咳···”
    苏铭言一边叫着一边咳嗽,然后血大口大口从他嘴里涌出来,他瞪着眼睛还在看炎烈,抽搐着。
    眼里是什么情绪呢?
    怨恨···
    似乎透着炎烈的身体,在看另外一个灵魂,那个叫逐镜的灵魂···
    炎烈愣了一会神,终于扑过去。他按着苏铭言奋力扭动的身体,用手擦着苏铭言唇边汹涌而出的血,那么温度带着他特有的粘稠在空气中扩散。
    炎烈见这个已然不是第一次,此刻他止不住苏铭言的血就连手指抖在颤抖着。
    苏铭言还在瞪着他,眼睛里面都是血丝笑容却更加张狂着,叫炎烈滚,滚···
    家庭医生还是被叫过来了,镇定剂什么都用上了。
    炎烈被支到了一边,看着周医生带着之前以防万一备好的几位医生给苏铭言施救。有人在耳边少爷少爷的叫唤,给他清理双手来自苏铭言的血。
    炎烈仿佛没有感官了,只是定定望着苏铭言,直至有白大褂挡住了他们间“交流”的视线。
    其他人说什么他都没听到。
    脑海全是苏铭言嘶吼的那句:“逐镜···你压根就没有心···”
    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苏铭言,压根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在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反抗是必须的,讨厌是必须的,当然也包括怨恨。
    明明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炎烈却在此刻,在被苏铭言那双眼睛瞪着的时刻,突然觉得很累。
    他们才19岁,之后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是正因为碰上苏铭言,在接触他之后日子便过得那般悠久,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那些反反复复,不得安宁着。
    苏铭言是什么?而他炎烈又是什么?那个逐镜,又是谁呢?
    那些疑惑笼统在思绪里,想不对,猜不透!
    苏铭言还是被炎烈锁在卧室里,手铐倒吊着不利于双手血液疏通。
    炎烈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给重新专门定制了一张床,可以将苏铭言的双手顺着很温贴的固定在腰身两侧。
    总而言之,比之前要舒适得多。
    之后苏铭言没有再闹了,药照吃伤照养,只是冷漠着那张脸如同才醒那一会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情绪,还有就是不再说话了。
    炎烈日日贴身照料,亲自给他喂食擦洗,也不见苏铭言反抗,似乎麻木。
    日子就那样不咸不淡过着。
    当苏铭言背上的伤痕渐渐愈合,左脚的伤却似乎永远都好不了了一般。
    因为隔上几日炎烈就会用那把叫“七戾”的匕首在苏铭言脚腕上添上新痕,一次次看他被那东西的戾气缠绕,神情痛苦却还是咬着牙缩着肌肉不言半语。
    没有求饶没有叫骂,苏铭言安安分分承受着这一切,承受着炎烈给的切肤之痛。
    炎烈如今一介凡人,想不让苏铭言恢复,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他没有愧疚,只是在每次动手伤完苏铭言之后一边吩咐医生给他包扎,一般抱着苏铭言的头将他塞进自己怀里,念着貌似希望苏铭言理解一般。
    “我只是为了留住你。”这样的理由。
    苏铭言听进去了,只是,那又能怎么样?
    那些自私的,捋不宁清的纠缠的,正如苏铭言很早之前,在听闻宿念口中演说着自个罪孽的时候,所想的那般,就是报应吧!
    欠的早晚要还,彼此彼此罢了。
    于是很快,到了春节。
    大年三十,炎烈终于让苏铭言脱离的床榻,给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将他抱到了一张轮椅上面。同样是为了以防他逃跑或者伤到自己,轮椅是特意定制的,双扶手上有将他双腕固定的限制。
    还是那般为了不让苏铭言磨伤手腕所采纳着软质,亲和肌肤却不能挣脱。
    他们去了顶层,就是有游泳池的顶层,他们曾经在这里荡秋千打赌的顶层。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那时候一起玩乐的那份舒然,如今却是无了踪迹。
    炎烈明显花了点心思准备的,给苏铭言移了个很好的角度,然后拨了个电话。
    之后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天空中升燃、炸开。那些光亮映着炎烈那张脸,以及某种看向苏铭言的那一股柔情。
    他俯下身,带着慢慢爱意在苏铭言耳际喃喃:“苏铭言,新年快乐,送你一夜烟火。”
    苏铭言没有被感动,却将这漫天的烟灰映入眸间。
    然后炎烈吻了他,很轻柔的一个碰触,没有那些霸道和不可一世的强势。只是浅浅淡淡如同恋人般该有的亲昵。
    炎烈很快退开了,望着苏铭言还是那般沉默着既无反抗也不应和,像个木头一般。无奈在炎烈唇边荡开,他移了一脚步从轮椅后面环住苏铭言,仿佛想将自个的温度的热情以及情感都传递给他听一般。
    炎烈将下巴搁在苏铭言的右肩道:“哪怕我能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我也不会放开你的苏铭言!”
    那些执念似乎在当初的心心念念中衍生,却在此刻领之痛不欲生着。
    这便是想要的么?那些虚假那些梦幻?
    谁以为的触手可得终将在真相大白后破碎?
    是炎烈的,亦或者是苏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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