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这是爱情 16.厌恶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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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岚和寒汐焦急万分的在别墅等待着,寒墨抱着我回到别墅,也不管招岚和寒汐的询问,冲上楼,来到三楼尽头的房间,他把我小心翼翼的的放在浴缸里,然后给我放水,说是要去给我找换洗的衣服,走出了浴室,我艰难的起身将浴室门反锁。
身体滑落一般依靠在门边,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落,把水温调成冷水,不停地往身上喷水,双手摩擦着手臂、脸庞、身体,想要洗去那些脏的东西,可是怎么也不能够忘记那令人恶心的触感。
“啊啊啊——不,不——”我失声呐喊,泪水与冷水交融,冰冷的水溢出了浴缸,我慢慢地将身体滑落进浴缸里,就这样淹死我吧,把不干净的我淹死在这里……
朴寒墨打不开浴室的门,他的心开始慌乱,她不可以做傻事的,她不可以。“顾晴,你开门,你开门!”
“寒墨,我不干净,怎么办?我变得好脏,我洗不掉,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喜欢自己这一张脸,寒墨,我有时候都厌恶自己为什么长了这一张脸,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会不会也是因为我的脸,才和我在一起?”
“如果毁掉……如果毁掉……你还会不会爱我?”
听着初颜的自言自语,他更加快的用身体撞击浴室的门,“初颜,不可以做傻事,听到没有,不可做傻事。”
浴室里放着寒墨常用的刮胡刀,把刀片握在手里,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眼神却充满了恶心,恶心自己,憎恨自己。
锋利的刀片在脸庞留下一道血痕,因为割得深,血液布满了半张脸,寒墨撞烂锁头,冲进浴室,在浴帘后是初颜的身影,因为过于担心,他一把将浴帘扯下,看到的却是一张被那刺眼的液体掩盖了的脸。
那一刻朴寒墨的心停止了呼吸,血液不再沸腾,身体也没有了温度,他不知道是怎么把初颜送到医院的,也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他的晴晴,亲手毁了自己的脸。
朴寒墨昏迷了一夜,医生说是因为受到的极大的刺激,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苏镜珩已经从美国赶回来,他一听说这个消息,什么也都不管不顾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招岚和寒汐失了神的瘫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该怎么让她们接受这样的事情?镜珩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刚好结束,医生疲惫地说“命是抢救回来了,不过她求生的意志很弱,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正给她输血,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你们对她都干了什么?”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她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走了……”寒汐哭着求助医生。
“现在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去救她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好好开导她吧,她右半边脸被刀片划了几道口子,因为划得太深,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伤疤,不会消除了。”
初颜被送出病房的那一刻,右边脸上包满了纱布,苍白憔悴的样子,没有了生气,也不再美丽。
寒墨沉默不语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还是没有醒来,依旧安静的睡着,一个星期过去了,寒墨已经很久没有换洗过了,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眼圈也变得非常浓重,他也不再是他了,谁都劝不了他,谁都为他痛心疾首。
苏镜珩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愤怒,找到了仍旧被关着的落楚天,再来监狱之前,他就问过苏珞,他说他想杀一个人,就算赔了自己的命,也要杀了那个人,问苏珞,怎么办?
苏珞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拨打了电话,小心谨慎的在谈着什么,似乎在做交易,也似乎有着请求的口吻。
“我给你爸打电话了,他说他会安排你进去,杀人的事情就算了,让你进去痛打一顿还是可以的,杀人的事情就交给你爸那帮手下去做吧。”
“我爸是谁?”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的。”
苏镜珩没有心思再问下去,驱车赶到监狱,果然没有任何阻拦的直接进到监狱里,见到了落楚天。
看守人打开狱门,镜珩走进去,直接撩起他的衣服,把他按倒在地上,“你害了她,她的痛苦,我一定让你十倍奉还。”
拳头无眼,也没有感情,不会讲轻重,打哪砸哪,监狱长当做视而不见,落楚天被镜珩险些揍死,最后还是理性的停手了。
“你放心,你这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只要有我在。”
镜珩离开监狱,又赶到医院,寒墨因为不吃不喝的陪伴在初颜的身边,也快要倒下,寒汐不忍心看着哥哥这样日益憔悴下去,还是打电话给镜珩,让他劝劝。
对于朴寒墨,镜珩是不能怪他什么的,他做的已经够多了的,及时的出现救了初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是他自己没做好,如果不离开,如果再坚信落甜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
看到病房里,那个紧握着初颜的手的男人,镜珩无奈的叹了一口,走进病房里,来到朴寒墨的身边。
“你回去洗洗吃点东西吧,我帮你看着她。”
“……”
“朴寒墨,难道你想她醒来以后,拥抱浑身发臭的你吗?”
“……”
“这是寒汐给你带的衣服,放这了,初颜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你几天不换洗,把这里的空气都污染了,你让她怎么能快点醒过来?”
“好……替我好好的看着她……”
镜珩看着他拿起旁边的袋子,走进洗手间,步伐有些吃力,也根本走不稳,他这样何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那样深爱着她,也给了她最大的伤害,却只能无动于衷的期盼她能够快点醒过来,弥补一切。
初颜……你再不醒来,他可就真的去陪你了。
落甜早就醒来,每天只是傻笑着蜷缩在病床上,没有了灵魂的身体,只是一个快要腐烂的躯壳,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会不停的尖叫,撕裂般的叫声,痛苦还有无助。
每当她一失控,医生就不得不对她使用镇定剂,麻醉她的心智,负责她的主治医生告诉镜珩,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崩塌,所以出现了失常的现象,她会做噩梦,这是引起她病发的导火线,她的过去一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性虐待,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等她的伤好了,就可以把她带走了,病人需要良好的环境来调理,不要强迫她做抵触的事情,否则后果可能会更可怕。
怎么会变成这样?落甜……他爱的落甜,镜珩来到她面前,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一脸纯真孩子的她,落甜看到他,开心的笑了,眼里含着泪水,“镜珩,镜珩,我们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甜甜……我带你回家,你愿意和我走吗?”这是镜珩第一次流泪,苦涩的泪水滴落在落甜的小手心,落甜不解的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滴,“唔~镜珩,你哭了,你别哭你别哭,甜甜不会惹你生气的。”
“那甜甜愿意跟着我吗?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落甜甜甜的笑着,孩童一般的手舞足蹈,“甜甜想和镜珩在一起,在一起……”
谁都不知道初颜什么时候会醒来,但唯一知道的是落楚天被就地正法,剥夺了他上诉的权利,并且没收了他的资产,判决是,无期徒刑。
落甜依旧很害怕听见他的名字,就算是在电视机前看到他的相片,都会忍不住发抖,缩在镜珩的怀里。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还想睡多久,我只是惩罚了我自己,但却伤害了一直想要保护我的寒墨,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可我依旧没有犹豫的将刀片刺进肉里,划下几条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