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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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如果在你的世界里,没有人活的超过五百岁,没有人可以预见未来,没有人依靠月光填饱肚子……那你可以不相信有所谓的“命运”。但是这里不同,这里是我生下、长大的世界,我出生的那一刻太阳黑了、月亮绿了、风停了、四季在一天当中轮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帝国的巫师在那一天都倒地哭泣,因为他们看见天空破裂,变成碎片,天神露出怒颜。百名巫师,十大地仙云集帝国都城——雪野城。他们恳求永华帝君将她处死!“她不属于人间,她会吸去日月光辉,天神因为她的降生愤怒,天空将因为她而破裂。”父亲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孩子粉嫩的小手抓着帝君的胡须,用力拔了一根。帝君眉皱,抬起头,面对跪在殿下的地仙,说:“她会成为下一任的帝姬!”
小时候,每到傍晚,他都会卸下一身的疲惫,轻装牵我手,在梦樱池散步。每次到了那里,他都坐在池边,一个人沉思,我虽然生来就有感知别人思想的能力,可对父亲却无能为力,因为父亲拥有元力,那是人试图挑战神明而创造的异与神力的上古力量。凡人通过修行获取灵力,灵力可以获得也可以失去,而元力却是与你的身体共生死,必要时,可以牺牲元力,保住性命。用皇族和龙族的血才能将修炼而得的灵力封印在身体里,再通过三位巫师和一位地仙的法力,将灵力转化成元力。获取元力是一件触怒神明的行为,会遭到神的诅咒,灾祸将殃及身边的人——尤其是对你最重要的人。因为获取元力,将使你拥有神的生命体。天人五衰,神也会死,所以人拥有两个生命,是神不能忍受的事,这将会使人拥有挑战神权的能力。我不知道父亲是如何获得了这种能力。据我所知,早在帝国建立之前,已经没有人见过龙族,没有龙血就无法让人拥有元力,这个曾经统治世界,桀骜不驯的种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大概也只有神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于是,世界进入了另一个年纪——由人主导的时代到来。
雪烈帝国应运而生,同时建立起来的还有炎上,地辕,金释,桗域。五大帝国分属五行,水火土金木。帝国间灵力此消彼长,相生相克,直到我父亲登基,才打破五国间的平衡,成为五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君主。五国现在虽统称我父亲为帝君,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国君。天有五行,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可五行间不能相互交融。神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人的能力打散,用分而治之的方法使人的灵力永远不能发挥到极致,也就永远不会有人挑战神的威严。父亲虽然拥有元力可也没有办法打破平衡,天尊地卑,乾坤定矣。
父亲每天都要在梦樱池边坐很久,直到我觉得厌烦,拽着他的手让赶紧回家。每到要走的时候,父亲微微握着我的手说:“你长大了一定要像你母亲那样,成为雪之女,你继承了她的容貌和智慧,你是她的延续……”。每到这一刻,我都能短瞬间感知到父亲的思想,我没有运用我的灵力,只是他太虚弱。
“找几个狗仔,调查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世。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全给我查清楚。”我吩咐婢女下去。
我明白,这次的争夺战绝不像以前那么简单。有时就是这样,你不去争,别人也还是会和你争,别人把你当作对手,你也就被迫拉入一场争夺。与其坐等,不如提前准备好一切,等着命运的到来。
虽然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地位已经确定。可我明白,我的姐妹不服,地仙不服,巫师不服,就连沼泽里的妖精也不服——她们是由人神的怨气凝结而成,神将它们住在世间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包括我的老师——雪参子也不服。虽然是我的老师,但他不赞同我父亲打破王室继承规矩不经考验就决定由我继承王位。雪参子曾是地仙之首,但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失去了与生俱来的灵力。地仙虽不能修炼成神,但可以修得长生术,据说雪参子还是我爷爷的老师,同样,他是我父亲的老师。
“父亲!……”我双手拽着裙子,跑进父亲的宫殿。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在里面,有湿地女巫,占星师,树精,矮人,鱼人……甚至还有浑身恶臭的沼泽妖精!
“近来也不传报?”父亲从没有对我说过这么严厉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
“哦,我以为没有人……所以就……”
“没有人就可以如此无礼?”
“女儿知错,女儿先行告退……”
“嗯……”
“真奇怪,父亲从没有如此严厉的批评过我,今天是怎么了?”我问身边的婢女。
“会不会是更年期?据说男人更年期比女人还严重的。”
我半信半疑,只觉得最近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