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耀与面前的美人儿对视时，竟看不出他眼中半点情绪，这倒让北堂耀对他的兴趣又增了几分。
    “你既能在食灵蝎口下存活，本事自是不小，这里不干净，你自行离去吧。”莲华将心底的恨意硬生生地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了北堂耀一眼，低头抚着怀中的小白狐。
    北堂耀扫了一眼底下血流遍野的苍狼军营，黑眸中平静地激不起半丝浮动：“比起让我离去，你不该先问我是何人，又为何会在此处？”
    莲华连看都没看一眼北堂耀，抱着怀中的小狐狸就走：“你是何人与我无关，至于你为何会在此处，我更是不感兴趣。”
    月夜中扬起的血色长袍，飞扬跋扈的身姿，入了北堂耀的眼，刻了那抹绝色。
    “你既是‘鬼面罗刹’，竟认不出朕是谁？”北堂耀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看着莲华离去，面上虽挂着笑意，可眼中却寻不到一丝半点。
    莲华脚步一怔，怀中的白狐也不安分起来，低低叫着，仿佛是催促莲华快点离开。
    “你……”莲华抚了抚躁动不安的小白狐，转身望向北堂耀，语气未变：“是羽帝？”
    北堂耀觉得这美人儿是越来越有趣了。
    够冷够聪明。
    如若让这样的绝代佳人雌伏于身下，该是何等快哉？
    莲华看着北堂耀，他眼中浮动的是什么，莲华心里是再清楚不过，就如同幼时他想要什么东西，眼睛里就会有这种明亮的神色，这或许是他北堂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小毛病，只是长大了，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了，这种神情才在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十年后的今天，莲华却在他眼中再次看到了……
    那种志在必得的征服欲。
    那双眸子似曾相识，尤其是注视着人的时候，仿佛能穿透到人心底去。曾几何时，也有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只是那人太过耀眼张狂，是世人都无法驯服的野马，而他北堂耀身边是绝不会留着掌控不了的一切东西……自然也包括他。
    柳意卿。
    十年之久，面前这‘鬼面罗刹’竟让北堂耀又想起了那人……那个死于龙腹之中的柳意卿。
    见北堂耀盯着他不说话，莲华眯眼，指了指巴图那还在流着血的人头：“既然羽帝亲自来了，那这首级羽帝就带回去吧。这虎狼关是破了，功也就记在莫老将军头上。”
    除了那早死的柳意卿，北堂耀还从未被其他人指手画脚过，但莲华此举虽是大不敬，北堂耀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觉得有趣：“你这是在命令朕？”
    “莲华不敢，只是早前莫老将军对我有恩，此次潜入虎狼关亦是为了报答这恩情。虎狼关已破，敌将首级在此，还望羽帝能不再追求莫老将军攻关不克的罪责。”
    “你可以带着巴图首级回去，当面交给莫良，亲自还这恩情。”
    莲华皱眉，不知北堂耀打得是什么算盘。
    见他迟疑，北堂耀扬了衣袍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天亮之前这巴图的首级要是送不到朕面前，那朕就杀了莫良。他是生是死，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水眸中现过一丝杀气……
    这北堂耀到底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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