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莲国志2  第二十六章 坦言相对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08  更新时间:14-06-23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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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宴过后,终于送走了兰国的使团,烦煞了这些虚伪事物的雨梦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再一次严肃起来。郭鳌走了,就意味着下一个计划的开始。
     还未等她发难,江梓画却在晚宴后单独将她留了下来。
     屏去众人之后,君臣二人各怀心思,站在会客的大殿中,看着殿外深邃幽远的夜空,良久无语。
     “念之,你看这染城的夜景好看么?”
     半晌,江梓画突然开口,眉宇间一片平静,让人揣度不透。
     可是雨梦是谁?她岂有揣度不透的人?只是有不愿揣度的罢了。
     雨梦化身的孟宇在江梓画身后微微颔首,低声道:“夜景是否动人,全然看皇上的心情。”
     听了此话,江梓画骤然转身,眼中一片寒光,他看着孟宇,极为认真的说:“美则美矣,可是,不够大,爱卿觉得呢?”
     雨梦不会有肖梦瑜那么多的顾虑,况且她已经决定要破釜沉舟,自然不必再装,所以她只是淡淡一笑:“对于皇上来说,天下,难道就够大了吗?”
     江梓画从未见孟宇将话说的如此直白,他颇为怀疑的看着雨梦,最终也只是哈哈一笑,绕过这个话题:“呵呵,爱卿说笑了。爱卿与兰国使者游玩几日,关系友好,不知兰国可有什么有趣的事物,说来让朕听听!”
     雨梦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让江梓画心中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只听雨梦平淡的道:“皇上不必担心,臣与兰国没有做什么私下里的勾当,只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臣也见的多了,皇上对臣生疑自是应该的。”
     “呵呵,”江梓画不自在的干笑两声,孟宇丝毫不按常理出牌,如此直白,让他如何把他的计划继续下去,“爱卿说笑了。”
     雨梦没有理会江梓画的遮掩,只是平静的看着江梓画继续问道:“我只是好奇,究竟臣下做了什么事情,才让皇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在监管全城时发现了我的亲近之人为人所掳、受尽折磨都不愿意尽一份责任。臣下自问对莲国之心问心无愧,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皇上?”
     雨梦轻缓的语气深深地印进了江梓画心底。
     既然孟宇不愿意再伪装了,她也知道了一切,不论是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他还假仁假义的做什么呢?
     江梓画渐渐收敛了笑容,眸子中寒光闪烁,他同样轻轻的说:“功高盖主,自然会招来祸事。试问,如果你的子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却连你的丞相何时出门上朝都摸的一清二楚,你会不会怀疑他有不臣之心呢?”
     “原来如此!”雨梦了然一笑,这种答案,原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她的胸口突然一痛,这是谁在作怪,自然不必多说。
     雨梦今日没有封了肖梦瑜的感官,就是为了让她看清这个冷血的皇帝。
     “那么,皇上如何才肯放过臣下呢?”
     雨梦没有因为得了这样一个意味着“死路一条”的答案而感到害怕,而是继续笑眯眯的“推心置腹”。
     话都已经说开了,江梓画还怕孟宇的小小反常?说开了一切,后果只有两个,要么当做今天晚上只是一场梦,要么就彻底下手拔除孟宇的势力,江梓画还没有想好,他在等着,孟宇的选择。
     于是,他坦然的摇摇头:“可惜念之不是女子,我必定不放心。”
     雨梦目光澄澈无比,心中却带着绞痛。她知道如此干脆利落的断了肖梦瑜的一切念想,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她不禁摇摇头,既然如此,我再帮你最后一下吧!
     “皇上,如果孟宇身有残疾,绝不可能有谋逆之才呢?”
     江梓画还没有明白孟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抬首,就看到了孟宇手起刀落,血花四溅,整个人一下子委顿在地上,双腿经脉怕是就此废了。
     江梓画只觉得心中钝钝一痛,还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冷漠的看着孟宇,一边呼唤着太医,一边冷冷的道:“我不想留下任何可能性,即便这个可能性极小。”
     江梓画只见孟宇神色一黯,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而他的心中,竟然隐隐带着疼惜。他转过头去,不愿看任由太医包扎伤口的孟宇。
     雨梦心中嗤笑,用灵魂与肖梦瑜对话:“如何,你看清他了吗?一万个你,也及不上他的一个江山。”
     “……”肖梦瑜沉默了。
     “你早知道的,不是吗?何必留恋?”雨梦终是不忍,轻叹一声。
     肖梦瑜再次沉默了许久,才道:“太医不会看出你是个女子吗?”
     雨梦听了她的话,轻轻一笑:“我连自断经脉都不怕,修复经脉和改变一下脉搏体现出的性别,哪一个更难?别忘了,我不是凡人。”
     肖梦瑜似乎真的无话可说了,良久,才微微一叹,说道:“我走了,我那素未谋面的父母,还拜托你照顾了。”
     雨梦闻言一愣,讷讷道:“你可以等我回了兰国再走,冥王决计不敢和我要人的。”
     肖梦瑜的声音再也没有传来,雨梦感到一个灵魂从身上飘出,向远处去了。看样子,肖梦瑜是真的想要放手了。
     肖梦瑜走了,雨梦就顺势装作晕倒,听着那个冷血皇帝和太医的对话。
     “胡太医,丞相的伤势如何了?”
     胡太医战战兢兢,不知道丞相因何受伤,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他小意地说:“丞相的腿部经脉……那个,受损,如若好好调养……或许日后还能站起来吧?”
     有人搀扶或许能站立,走路是再也不用想了。唉,可惜了大好年华。
     “不能站起来了么?”江梓画的声音似乎若有所思,他挥挥手,“胡太医,记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是,老臣遵命。”
     接着就是胡太医退下的声音。
     待胡太医走远后,江梓画深深一叹,他摸了摸昏迷在隔间软榻上的孟宇的额头,唤道:“凌空!”
     没有脚步声,但是殿内多了一个冰冷的气息。
     一双冰冷的手翻看雨梦的双腿,自然看不出她用法术制造的男性身体和伤痕有什么问题,片刻后,一个恭敬的冰冷声音响起:“双腿果然已废,丞相此时确实昏迷不醒。”
     “下去吧!”
     江梓画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还是没有脚步声,气息就消失了。
     看样子,这个叫做凌空的,就是江梓画身边最精锐的暗卫了。
     许久没有声音。
     江梓画突然上前,摸了摸雨梦柔滑的脸庞,深深地注视着她的“喉结”,最后冷漠的道:“生在帝王家,朕本来就没有选择,你逼我的。”
     说罢,江梓画便匆匆离开隔间。
     远处,传来江梓画的吩咐:“来人啊,昨夜宫里闹刺客,丞相不幸为歹人所伤,昏迷不醒。现在你们赶快把丞相送回府邸静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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