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逢之后 008章 诸事不顺之回忆过去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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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铁路公园,穿过缓缓淌着的河流,登上一段不是很陡的陡坡,接着再沿着种满花的小路,走一段时间就是台阶,慢慢朝上走去,就看见了一所公寓,就坐落在美丽而幽静的河畔旁。
夜晚看起来很安详。只是星尘有些疑惑,这是哪?看起来真的很熟悉的感觉。
星尘只好继续往前走去,快走完台阶的时候隐约听到些许的吵闹声,他心突然跳了一下。
越走越近,直到穿过了公寓的大门,他终于看到了:原来是在吵架!
只是,为什么他会看到另一个自己,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睛然后急忙跑了过去,然后伸起右手想抓住萧英庭抬起的手,可是毫无作用,那巴掌穿过他像空气般的手打在了另一个自己的脸上,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心里疼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然后,他再一次听到了让他心碎掉无数遍的话。
“不管小辰究竟是不是说谎,我都不可能放弃他去站在你这边,没有人能伤害了他,而你,什么都不是。”
他听得一清二楚——这冷漠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让星尘全身都凉透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又回到了过去,他的灵魂、他的意识。
这一切再一次深深地让他感觉到痛苦。
那时候的自己以为很了解萧英庭,知道那个人很温柔,很宠自己,因为他总是一遍遍耐心地教自己弹钢琴,教他游泳,给他念村上的书,陪他跑步,只允许自己喝牛奶,会把他冰冷的脚放在他手心取暖。
直到那一天,他高高兴兴地拿着自己用了半年打工辛辛苦苦挣的钱去定做的一对戒指,提着自己学了半个多月才做出的蛋糕来到了他的公寓,因为来得比较早,所以他便打扫起来,想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让萧英庭过个开心舒服的生日。
门打开的时间是深夜,萧英庭是回来了,却带着一个人。这个人他知道,他在相片里见过,叫许辰。
萧英庭喝醉了,星尘就知道这个生日他一定有好好地过了,从沙发上跑了过去,想从许辰手上接过他,许辰却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将萧英庭扶进了卧室。
星尘有些茫然,他呆呆地看着卧室门口。
一直到许辰出来,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倒杯水给他,毕竟他是客人。
“你就是赖在英庭身边的那个人吧,我不管你是出于所谓的爱还是有什么目的,拿上20万,从这里滚出去。”
星尘脸一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人会说出这么歹毒的话。只可惜还没有给他缓冲的机会,许辰却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他小时侯最讨厌什么,是钢琴,可是我却最喜欢Pachelbel的《卡农》。你知道因为我不能喝咖啡所以他从来都不碰咖啡。因为我怕冷,所以整个冬天他都会陪我,给我讲故事,整个房间都充满暖气,地板上都铺满地毯。因为我曾经掉到河里差点淹死,所以他说花了整个暑假的时间把游泳练好……”说完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星尘。
呵呵呵,星尘低低笑了起来,听着这一字一句,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弹钢琴是许辰的习惯;原来他不让自己喝咖啡,只是因为许辰讨厌咖啡;原来每个晚上萧英庭细心地让自己冷冷的脚放在他手心取暖,只是因为自己和许辰一样,都是畏冷的体质;原来……原来的原来,这些无数个温暖加起来告诉了自己,萧英庭这个人有多么多么地爱着许辰这个人。
呵,星尘又笑了一下,心愈来愈冷,指尖紧紧陷在掌心里,割出一条条血痕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多么凄凉他不自知。
只是,他不甘心。
他凭什么,他许辰凭什么这样侮辱他,他硬忍着眼泪倔强地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许辰。
“是,你行,你说他爱你,可是为什么他会找我待在他身边而不是你?我不是你们有钱人,我不懂卡农,不喝咖啡,不会游泳,甚至连身体也不好,可是我知道,他对我好,我长这么大,他是除了我姥姥对我最好的人。”
“你……”
“许辰,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爱他,我要待在他身边,除非……他自己说不要我。”
“那么就看看他怎么选择吧!”许辰靠近星尘在他耳边阴沉地说着,他的脸越来越苍白,然后他一把推掉身边的青花瓷瓶,碎片瞬间跳了起来,扎伤了许辰的脸颊,他捂住脸颊狠狠地看着星尘。
萧英庭出来的时机巧得让星尘以为他们是同一伙的,他看着他慌忙跑到许辰身边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萧英庭一脸担心的表情。
星尘突然发起颤来,他要离开这儿。他决不可以再继续待在这儿。
“怎么回事?”可是萧英庭阴沉地看着他,他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
“不关他的事。”
看着许辰一脸委屈的表情,星尘几乎快疯了,他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话,捂住耳朵大声地喊着:“他说谎,他说谎,是他说谎,信我,信我啊。”
他不知道为什么许辰要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他看着许辰走了过来,不要,不要过来。
却没想到迎来的是萧英庭狠狠的一巴掌。
星尘在一旁看着这样受苦的自己呵呵地苦笑起来,原来是这样,许辰,你真是处心积虑,竟然送上门让他打,萧英庭才会打他那一巴掌,然后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星尘跟着跑出公寓的那个自己走在小路上,雨慢慢下了起来,明明是燥热的天气,他却感觉如此冰冷。
他又低笑了起来,真是讽刺,想到自己这个白痴大老远提着蛋糕和礼物,兴高采烈地跑来给他庆祝,却得到这样一个真相。
星尘想去拍拍那个自己的肩,却无力地放了下来,他不就是自己吗?
雨点打在肩上接着散满全身,寒意浸入内心,几乎可以将心脏冻起来。盘踞在头上厚厚的云层,没有要散去的预兆,空气冷凝地包覆住全身,让人感到无法动弹。
你会有想死的念头吗?
他苦苦覆住溢满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脸,
有什么理由呢,会去不相信他?所以,在知道这么一个真相时,才会有种恨不得死掉的感觉。
原来自己,什么都算不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他所有的温柔,都是给另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