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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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楠楠和卢道临的联合帮助下,我居然考了648分,刚好超出一中的录取线5分。苏共辉,苏一平,苏一安知道后,非常的高兴,杀了一只鸡说是犒劳我,只是苏共辉难得喝一次酒,大多数进了他的五脏庙,我喝了不少的汤。我没有填一中,而是选了三中,因为学费要比一中便宜一半。为此苏共辉半个月都没有好脸色,整天哀声叹气,说自己无用。苏一平和苏一安两个人还在外面做学徒,只是听说老实认真了许多。我没功夫和他们磨,双抢结束后,我在周叔叔的酒店里做起了服务员,整个假期下来,我能赚400多块,半个学期的生活就够了。结果等我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傻眼了,不知怎么又成了一中,我找了班主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他没有改过我的志愿,可是我明明填的是三中呀!
我骑了半天的自行车到三中,和招生办的老师问是不是可以到三中来读,这样是不是可以减免部分学费。忙了一整天,最后得了个结果,我的档案已经被一中调走,三中进不了了。我很沮丧,一个学期将近2000的费用,让我有点接受无能,虽然苏一平和苏一安都说要支持我,可是也有要资本呀!高中三年,我要怎么读下去?
我垂头丧气的回家,进家门,就看见卢道临坐在我家里。他说我的志愿是他改的,我一听,手里操着条凳就要砸过去。他一把档住,把我拖到外面的,把我摁在我家洗衣服的水泥台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力气那么大。还打吗?,他恶狠狠的问我,我没有吭声,只是浑身的力气都泄掉,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
你觉得考大学怎么样?他对我说,那么只能进一中。说完,他放开了我。我坐在地上,太憋屈了,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把我的志愿给改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吭声,觉得很累,四周蛙鸣一片,可是心里一片荒凉。
当我手里拿着爸爸递给我的1300块钱的时候,我难受极了。我知道其中差不多有400多块钱是周楠楠以给我爸买烟买酒等各种名录给的。苏一平和苏一安各自拿了300块,他们没有出师,钱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兔子全卖了,栏里的猪换成了小的,我整好行李,把钱分开放在袜子底,走了近三十里路去学校报道。我真没有读大学的概念,也没有什么发奋图强努力读书的愿望,我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三年好好的过过去。
我被分在慢班,同一个初中上来的还有钱泽一个班,以前在初中的时候识而不熟,到了高中了,仿佛亲人相见。慢慢的同学们都熟起来了,只是我常常会觉得难受。班上大多数的同学条件都很好,吃穿用度不是我能赶上的。同学们努力的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但是那么明显的优越感,想完全忽略真是不容易。这世界,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周楠楠一样。
周楠楠没有住校,她以陪伴保护之名把我也弄成了走读生,这样寄宿费就省下来了。我只对周爸周妈道了谢,周楠楠嘛,实在说不出口。可能真的是大恩不言谢吧!
在周爸的介绍下,我找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每天早上5点就要起来。做了两个月,后来天气冷起来,周楠楠说什么也不让我去了。后来在一个溜冰场做兼职,周末的时候打理客户的鞋子,为了吸引人气,老板要求我们能教不会的人来滑。连续摔了七八次后,我就可以开始教人了,因为班上,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在那里做事,很多同学都会到我工作的场子来玩,为此老板给我加了薪25块钱一天,差不多是外面小工的工资了。我很高兴,结工资的时候,我请周楠楠和卢道临吃了一碗米粉,结帐的时候,周楠楠没有动,还拉住要付钱的卢道临,我很感激。有时候身份不一样,但是尊重却是对等的。在周楠楠请我吃10块的点菜的时候,我只能请她吃5毛的烤串,但是我相信,在她的眼里,这个价值也是对等的。人生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朋友!
我大姨妈来的比较晚,差不多十五才来初次,因为身边的女生基本上都已经来过了,在他们的薰陶下,我的理论知识很丰富,所以即使没有妈,我还是一样的照顾着自己。只是有时候肚子痛得想死的时候,真他妈的羡慕人家有妈的呀!老爸老哥虽好,但是我总不能拿这事去问吧!倒是楠楠很担心,押着我去了医院,她妈妈也知道我这个毛病,给我买了一堆的当归,乌鸡白凤丸,益母草什么的,吃了也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后来,只要天气一凉,周楠楠就给我准备热水袋,大姨妈的那几天,尽量的让我不要碰冷水,衣服都是她帮我洗的。我们同住的日子,当归煮蛋,切不动的驴胶隔三差五的会出现在我们的房子里,以至于后来我闻到当归都想吐。
高中的课业重了很多,也难了很多。除去我打工的时候我几乎都在学习,周楠楠有很多参考书,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好像脑子都是一片浆糊。牛顿定律总是云里雾里,第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我只有56分,周楠楠看了我的试卷,她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不知是她表达的问题还是我的理解能力真的有问题,题目我让我做,我不懂,但是她把题目做出来后,我又似乎懂了,可下一次差不多类型的出来后,我又不清楚了。后来卢道临在下晚自习后帮我补课,但是收效甚微,高一斯末考试我又没有及格,卢道临和周楠楠对我进行加强式的狂轰乱炸,一时之间,我是谈物理色变。
我们的历史老师姓文,听说是北大毕业,说是因为参加了学潮被打压才到我们学校工作的。文老师上课和其它老师讲我们本地官方语言不同,她讲课都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弄得我们回笔问题的时候也要用普通话来说。我很喜欢上她的课,不仅是因为她说话好听,还有她上历史课的时候让我很兴奋。当周楠楠向我报怨历史太难背的时候,我想她真要听听文老师的课,反正我下了课也不去复习的,考试的时候随便翻两下就可以了。相对于我那糟糕的物理,我的历史在期末的时候以92份的高分出现在试卷上的时候,周楠楠差点没把我掐死。
暑假,周楠楠去了C市,说是要和她梦中的H大来次约会,我问她约会怎么样,她告诉我,现在的阶段是与君初识,正辗转反侧。卢道临去了北京,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香山红叶的标本,很漂亮,我把它当书签。我在县城的一家超市找到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工作了40天,赚了3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