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意·荆棘鸟 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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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7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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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和我一起组成罗马帝国吧!”
“不……不要!”
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孩追着一个穿着白色围裙的“女孩”在花园中奔走着。新开的白色蔷薇上还带着晨间的露珠,微风吹过,那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水珠瞬间从花瓣边缘落下,没入绿色的草丛中。
“真是不成体统,那两个大笨蛋。”
罗德里赫皱着眉头合上新作的乐谱,虽然脸上满是不满和无奈,但是那比紫色的水晶更加明亮的双眼中,却带着怎么都抹不开的温暖和笑意。
伊丽莎白将手中的红茶放下,微笑着带着托盘退到一旁。
这个曾经的勇士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是温顺和安静的。岁月和磨砺带走了少女曾经的热血,使得这朵刺人的玫瑰不得不收起了灼人的锋芒。
但是,这种日子其实也不坏。
伊丽莎白看着守望着窗外打闹的两人的罗德里赫,轻轻勾起了嘴角。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大地。
万物无一例外的收到了来自太阳女神的祝福,鸟儿在树叶间梳理着羽翼,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小巧的蜗牛缓慢的在草尖上爬行着,突然,这小小的生物被突如其来落下的躯体震起,黑色的披风和白色的缎带交织落下,神圣罗马抓着费里西安诺的双腕,气喘吁吁的说到。
“终于抓到你了……”
“女孩”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逃跑的技巧却很有一套,这不,在和“女孩”进行了一个早上的追逐后,男孩才终于抓到了体力不支的“女孩”。
吧,虽然他现在也是抓住“女孩”的手腕就已经花光了残存的体力。
“女孩”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压在了自己上方的男孩,金色双眼怯生生的向上看着,如同受惊的兔子。
男孩宽大的披风笼罩了“女孩”全部的身体,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倒在草地上。
“啊…呜啊!”
仿佛刚刚注意到眼前歧义的姿态一样,金发的男孩触电一般的放开了抓着“女孩”的手腕的双手,有些尴尬的坐到了一旁,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费里西安诺也坐了起来,羞红着脸一言不发。
一时间,沉默在两个孩子间蔓延着。
微风轻轻撩起黑色的披风和白色的缎带。
盛夏的蝉鸣不断的在周边响起。
费里西安诺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他觉得男孩必定是讨厌着他的,只要自己一出现在男孩的视线周围,男孩便会来驱赶他,他一定是被厌恶着的,就像刚才那样,连和他的肢体接触都显得惊慌失措。
在他从罗马爷爷身边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样一想,他的鼻子不禁有些泛酸。
费里西安诺知道自己刚来这里不久,在这个家里只是个下人,懦弱又胆小,虽然和男孩一直都认识,但是男孩也并没有特别的亲近他,有时还会莫名的跑掉。
不自觉的,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滴落在攥紧了裙摆的手背上。
“诶?!怎么……你…别…别哭啊…”
感觉到费里西安诺的肩膀在抖动的男孩转过头,却看到“女孩”拼命忍耐着泪水,嘴唇死死的抿着,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男孩一下子就慌了,手足无措的围着费里打转,他没有安慰人的经历,活到现在,他只有上场杀敌和镇压叛党的经验最丰富,更何况面对的是眼前的这孩子。一向傲气高昂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放轻放缓,生怕再次吓到“女孩”。
“我又没做什么不是吗?”
“只要你和我组成罗马帝国……”
不懂得安慰人的男孩笨拙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费里听了后眼泪流的更欢了,隐隐
有决堤的意思。
毫无办法的男孩只能落荒而逃。
被丢下的费里呆呆的看着男孩沉下地平线的身影。
果然自己被讨厌了。
伤心的抽了抽鼻子,不知道男孩笨拙的心意的意大利,得到了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
穿着女装的男孩抱住膝盖,他现在有些不想回去,一想到那个人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费里就失去了回到那座大宅的勇气。
但是长时间不回去的话,罗德里赫先生会生气吧。
[今天的晚饭没有意大利面!你这个大笨蛋!]
颊边翘起的头发受惊一般都颤抖着,费里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小费里?”
悉的温柔嗓音在上方响起,费里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伊丽莎姐姐……”
有着柔顺长发的少女拢紧裙摆,跪坐在费里前方,脸上带着让人心安的轻柔笑容。
“怎么了?勇敢的男孩子可是不会随意哭泣的哦。”
费里听了后更加委屈,有些不自在的扭动着手中的裙摆。
“我…可能被神圣罗马讨厌了,我并不想被他讨厌。”
得知缘由的伊丽莎白露出了然的表情,有些无奈的抚摸着费里的头。
难怪刚才那个孩子慌慌张张当然跑回大宅的厨房找到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费里,你觉得神圣罗马怎么样呢?”
伊丽莎白以轻缓的语气问到。
“小费里讨厌神圣罗马吗?”
费里愣住了。
自己……
看着一时说不上话的费里,伊丽莎白拉起费里稚嫩的双手,小小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能握住,但是,被伊丽莎白宽厚的大手包裹的一瞬,费里明显的感受到了那隐藏在掌心和手指之间厚重的老茧。
那是无数次拿起武器的人才有的双手。
罗马爷爷一样。
“小费里,神圣罗马他是不可能讨厌你的。”
有着森林一般幽绿的眸子的少女对着眼前的孩子露出微笑。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男孩垂下了脑袋。
“即使是现在?”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生怕弄碎什么似得询问着。
少女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孩子。
“对,即使是现在。”
她的力道是轻柔的,温和的,却让人难以抗拒。
费里任由少女拉着自己向不远处的大宅走去,突然想起,那个总是追逐着自己的男孩,也有
一双这样的手。
小小的,却被厚茧覆盖了的十指。
那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战斗吗?
在他安心的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是在独自战斗着的吗?
他不明白。
自己的心情,以及那个孩子的心情。
“伊丽莎姐姐,为什么神圣罗马要侵略我?”
既然不讨厌自己的话,为什么要对他的家人做那样过分的事?
费里低头问到,却迟迟听不到回答。疑惑的抬起头,却怎么都看不到少女被刘海掩住的眼。
那是他所看不明白的,苦涩的神情。
不过,总有机会去弄明白吧?不管是自己的事也好,神圣罗马的事也好,伊丽莎的事也好。毕竟他和他们,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那个时候的费里西安诺,还未能明白,就算是亲密的人,也有来不及,向他传达思念的时候。
也未能明白,对于作为国的他们来说,爱是何等残忍的事。
由于晚归,费里的晚餐理所当然的被扣下了。
虽然少女也帮忙求了情,但是固执的贵族没有丝毫要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小费里只能揉着空荡荡的肚子,沮丧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子好饿……
哭丧着脸的费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后就有气无力的倒向了柔软的床铺,扁平的小腹不断传出抗议声,但是它的主人只能无力的将脸埋在白色的被窝里。
睡着了就不饿了……
自我安慰般的想着当然费里,以惊人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似乎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
那个人脱下他的鞋子,将他坐在地板上当然半边身子移到床上,又小心的帮他盖好棉被。
那个力道很让人安心,不自觉的,费里再一次陷入沉睡。
男孩看着睡着的费里,眼睛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然后,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他毅然的踏出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大宅的情况开始恶化了。
原本就是由各个小国聚合在一起的众合体国家,长期的秩序混乱,加上统治者位置的空白,主国又不管国内的各项情况,一昧的在外征战,全国各地都出现了独立的领主,各地叛乱不断,列强又在一边虎视眈眈,一时间,神圣罗马帝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奥地利虽然没有直接脱离日耳曼帝国,但是其主国几乎没有对奥统治权,加之内乱不断,奥地利意欲脱离独立的意味愈发浓重。
男孩也开始日益暴躁,血腥的镇压,毫不节制的征战,国内民不聊生。每一次来带大宅,即使是细心清理过身上,换上了整洁的衣服,费里也能清晰的闻到那淡淡血腥味。以前,罗马
爷爷也曾这样过,无休止的争斗,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费里攥紧了手心。
“我!喜欢现在的神圣罗马!”
“绝对……不要变的和爷爷一样……”
那一天,橙发的男孩这样说了。
那一天,金发的男孩逃走了。
时局动荡,昔日的盟友纷纷离开,一时间,大宅冷清了不少,就连男孩也很少来了。
费里提着水桶走在铺着红地毯的长廊上,平日里他是没有机会走在这种地方的,下人的工作使得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究自己身处的环境。
现在看着,这个地方真的很大,大到只听得到自己心跳声。
罗德里赫先生,从以前就住在这种地方吗?
总觉得,那是非常寂寞的事。
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木柄,摇了摇头,费里更卖力的提着水桶向前走去。
他不擅长战斗,在外交上也帮不上忙,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做好分内的事而已。
今天男孩难得的来大宅中过夜了,虽然第二天就要离开,但是这对已经很长没有见到男孩的费里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
男孩一扫先前阴郁的神色,和罗德里赫交谈时笑容也多了起来。
一定是情况开始缓解了吧。
费里这样想着。
他抱着贵族最近新购入的油画向长廊走去。
那是一副荆棘鸟的插画,用了很多冷色调,幽蓝的夜景,漆黑的荆棘,被刺穿了心脏的蓝色的小鸟。
唯一的亮色,就只有那自小小的躯体流下的,鲜红的血液。
“那是什么?”
男孩的声音突然在费里身后响起。转过身,已经解开了披风的男孩站在他的身后,相较于以前,男孩的性子开始变得沉默,已经开始生长的身体渐渐有了少年独有的修长和紧实感。
或许,现在再称他为男孩已经不合适了。
“诶?啊,这个是罗德里赫先生的画。”
费里将缠绕在画上的布解开,凄美的画面展现在男孩面前。
“……荆棘鸟啊。”
男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被刺穿的鸟儿,天空般湛蓝的眸子中光芒闪烁不定。
“怎么了?”
看到男孩似乎陷入了沉思,费里试探的询问了一下。
“啊,没事,对了,这幅画挂到我的房间去吧,先生那里我会去说的。”
男孩笑笑,离开了长廊。
然后,投入了漫长的战争之中。
滚滚的黑线飘向天空,整个战场都充斥着压抑的感觉。
穿着白色教袍的费里颤抖的握着法国人塞给他的利剑,无助的看着四周。
日耳曼民族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残缺的武器散落的四周,士兵们如同破败的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还会有站在战场上的一天。
“喂,你在发什么呆?”
弗朗西斯甩掉剑上沾染的血液,从费里身后走来。
一向风流的发过男人脸上没有了平时嬉闹当然神色,将头发束起,身穿铠甲的他,宛如不败的战士。
“战斗还没有结束哦,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吗?费里西安诺。”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
他确实从以前就和弗朗西斯的关系不错,他也不讨厌这个帮过他的兄长,所以承诺过会帮助弗朗西斯,但是,他果然……
法国男人似乎有些不满费里懦弱的表现,国家的斗争死伤在所难免,以前费里西安诺不也被罗德里赫屠过城吗?要说趁乱报复,在宗教和政治上一直受到压迫和限制的费里西安诺应该比只是来争取利益的他更加急切才对。
但是现在他这是什么表情?颤抖的,愧疚的,挣扎的,完全没有一副侵略者该有的样子。这
不是更显得他像坏人吗?
叹了口气,弗朗西斯将自己的剑递给了费里。
“多的哥哥我也不说了,费里西安诺,战争是没有对错的。”
“不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你的家人已经对这个国家,这个现状忍无可忍了吗?”
“不管你愿意与否,你都已经和这个国家的利益发生了冲突,所以你站在了这里。”
男人离开了,留下少年独自一人站在战场上。
弗朗西斯并没有告诉费里,其实这个国家早就腐烂不堪了,不合理的统治制度,苛刻的税收,怨声载道的民众,就算他没有攻打这里,这个国家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解体是迟早的事。只懂得征战的都市注定成为不了国王,不明白治理的国家终归会化为尘土。这是千百万年来人类不变的历史规律和法则。
他不过是让那个时间到来的更早罢了。
费里楞楞的看着手中那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西洋剑,手柄还是温热的,沾染了男人掌心的温度和那斑斓的血迹。
他突然止不住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他不明白啊。
战斗这种事,伤害别人这种事,他全部不明白啊。
为什么他们非得就得靠掠夺他人才能长大?为什么他们非得为了那些许的利益争的你死我活?
身后突然传来了皮靴踩碎木屑的声音,缓慢的沉重的,一点点的接近了费里。
少年下意识的转身,慌忙中,连泪水都没来得及拭去。
那人剑上的鲜血刺疼了他的双眼。
那双无数次对视过的双眸此时正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那双眸子看向了费里手中的利剑,那刺目的视线仿佛可以将人灼伤人。一时间,那已经冰冷的剑柄似乎顿时变得滚烫起来,那温度灼热到他握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险些握不稳手中的利剑。
“神……”
原本想要出口的呼唤生生的卡在了喉间。
现在,他们是敌人。
心脏如同被棍棒敲击一般刺痛起来,费里低下头,不敢再看男孩,不,现在该说他是少年了。
穿着黑色披风的少年就这样看着低垂着头的费里,突然松了口气似得一笑。
然后,那宽大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费里西安诺睁大了金色的双眸。
肩膀和胸前传来的是熟悉的温度和让人心安的气息。
眼前翻飞的绘有精致暗纹的黑色披风。
但是染红双手的却是那刺穿了少年躯体的利剑。
那是他第二次见证国家的死亡。不同的是,这一次,染红他的是所爱的人的鲜血。他就这样看着怀中的人无力的向下倒下,连那贯穿了对方的利剑也难以握稳。
“……”
连呼喊都未来得及冲出喉咙。
精致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白色的碎片飞溅到男孩的披风上。面带怒色的贵族坐在沙发上,凛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孩。
“我说过了。”
他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优雅清丽,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低沉。
“奥地利不可能袖手旁观。”
就算他已经放下了染血的刀剑,弹起和战斗完全无关的钢琴,但这并不代表罗德赫特就忘了自己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斗士的血液。与权力相争无关,与利益相悖无关。
他身上,同样流淌着日耳曼民族的鲜血!
神圣罗马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攥紧了拳头。
看到男孩的态度,罗德里赫的脸色越发难看,那燃烧的怒意仿佛就要从那双眼中泄出。
“放弃边境战场……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是没有了实权。你也是主国,是这个国家的领导者!”
“如果在这个时候屈服,你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吗?!你个大笨蛋!”
“我知道。”
男人即将出口的怒吼被卡在了喉间。
男孩站在那里,那双眼睛如同雨后的天空一般澄澈。
“我会死,并且死在那个阴损的法国人手中。”
他的语气是平静的,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决绝。
突然,他露出了微笑。
“你明白的,罗德里赫,正因为我们都流着一样的血。”
“我的躯体早已腐朽不堪。”
那笑容是何等的美丽和安然。
“我将希望与荣耀留于你和我的兄长。”
那眼神是何等的坚定与不容置疑。
“我将带着所有的痛苦和绝望死去,只为那个孩子的新生。”
如同那被漆黑的尖刺贯穿的荆棘之鸟。
穿着白色教袍的少年跌坐在焦黑的土地上。
他的胸前一片殷红,宛如昔日庭院怒放的蔷薇。
他的泪水停留在颊边,不再流淌。
这一天,费里西安诺和神圣罗马帝国一起死去了。
最后的最后,他都不曾知晓,那个追逐着他的人名字。
白鸽对着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盘旋而上,然后绕着漂浮着国旗的广场落下,停留在白色的石台之上,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喷泉喷洒着清澈的液体,一队高举着三色国旗人从水幕的另一边经过,年幼的德国男孩跟在兄长身后好奇的大量着四周。
他们的国家刚刚整合完毕,今天只是带着使节团来和威尼斯打声招呼的。
他很喜欢这个国家给人的感觉,热情的国民,优美的风景,一切的一切的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突然,神圣的号角声响起,一队穿着白色衣袍的人从水幕另一端走过,年幼的男孩转头,从水幕流淌的间隙看到了那被高大的意大利男人簇拥在其中的少年。
那是有着比阳光更加暖人的橙色头发的白衣少年,金色的眸子半闭着,一言不发的跟随队伍向前走去。
“哥哥,那个人是谁?”
年幼的德国男孩小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男人。男人难得一见的沉默了一会儿,以和他以往的性格不符的低沉的语气开口了。
“意大利,意大利•费里西安诺。”
他遥望着远方,仿佛在缅怀着某个已经远去的存在。
基尔伯特摇了摇头,眼睛中闪烁着现在的男孩所看不懂的坚定。
维斯特啊,你和那个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已经带着旧时代归于尘土,而你,是我们所有人黎明的象征,是这个国家新生的希望。于前人的残骸中诞生,最终承载着数代人的梦与泪水,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前进,维斯特,不要回头。”
路德维希看着自己难得正经兄长,默默点了点头。
教皇搀扶着纤细的少年走下了阶梯,男孩脸上看不出情绪,虽然并非是拒人千里的冰冷,但是,那虚无的寂静比起些斯里地呐喊更能刺痛人的心脏。
耳边清脆的水声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
费里西安诺不经意的朝身旁一督,却发现一抹熟悉的金色闪过。
下意识的,他转过了头。
但是前方的人高抬的在微风中飘舞的旗帜遮掩住了他的视线,少年不停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待到风停,旗帜落下,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国?”
教皇看着一反常态的男孩,他是新上任的教皇,在他接任之前,就知道了他们的国是个寡言的人,从不多问外界的事,将一切都交给上司打理。虽然也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国原本是很和善的性子,虽然他也是从小在王都长大,但印象里即使是更早的时候也从未见过国有这么丰
富的表情过。
刚才那个方向,似乎是德意志第二帝国经过的地方。
“……没事。”
费里西安诺转回视线,不再过多言语。
白色的鸽子群掠过行走的众人飞上天空,三色的旗帜在广场中央飞舞。天空透着澄澈的蓝色,仿佛可以将一切都包容进去。
包括那爱恋,包括那悲伤。
白色的教袍和灰色的披风在空气中交织相错。
他们,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后记:
听了神圣罗马的角色歌后,意外发现是一首带着悲凉气息的歌,圆圆的地球原本是首很欢快的歌,其他国家的版本也都是十分欢快的调子,但是只有这一首,只有神圣罗马的圆圆的地球在温馨中带着惨烈,我在听到间奏的时候眼睛就差点湿了,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机,在对歌的喜爱和灵感爆发中写下了这个7000字不到的短篇。我想神圣罗马是真的很喜欢意大利的,漫画里那些追逐的场面也真的很能让人感到温馨。
但是,去了解历史之后,发现不管是奥地利还是神圣罗马,在现实中都对意大利人做过许多惨无人道的事。
心情突然的沉重了下来。
我们所喜欢的爱恋于他们是怎样的存在呢?
就这样思考着,思考着,《荆棘鸟》就这样诞生了。
如果可以让你在看完后在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就是我最大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