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白一刻都不想放开他，不愿有一瞬看不到他，就是开门的时候都牵着余锦年的一根手指，一边掏钥匙一边凭着感觉开门。
    余锦年看着他别扭的动作，一个劲儿的笑，眼睛弯弯的，看得人心里发痒。他睫毛微卷，两双眸子里水波荡漾。周坚白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黏在他身上拉扯不开。
    察觉到他的眼神，余锦年收紧手指，攥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心轻轻划过。
    咔哒……门开了。
    两人进门之后，感受到家里独特的气息，肩并肩靠在门上，全然放松下来。门太窄，两人都有一半身子挤在墙上，索性就都侧过身来，面对面看着对方。
    余锦年今天大概是傻掉了，看到周坚白的眼神和表情就止不住地想笑。他伸出手指描摹他的眉眼，微凉的指尖触在温热的皮肤上，两者接触的部分似有电光闪过。微弱的电流直直顺着皮肤表面的每一根纤细的神经窜进血液里，直达心底。
    周坚白高他半头，脑袋顺着木质门板的纹路滑下，直到遇到阻碍。紧贴着小鱼的额头，眼神相交，眼底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影子。
    “小鱼，我喜欢你。”周坚白吻吻他的额头，声音暗哑低沉。
    “嗯。”余锦年抬眼看他，这个动作使得两人贴得愈发近，呼吸相闻，彼此的气息在鼻尖纠缠。
    “我喜欢你，小鱼，好喜欢。”
    “我也……”余锦年刚开个话头，就被阻止。嘴唇被周坚白的食指封住，“不，你不必说。你只要说一次就够了，就只这一次，我会永远都记在心里。”
    “周坚白。”
    “嗯，怎么。”肯定的语气，自然也并没有在期待一个答案。
    周坚白轻轻贴上他的唇，静静地感受着亲密无间的时刻。小鱼的嘴唇和身上的皮肤一样，带着似乎永远捂不热的微凉温度，却是难以置信的柔软甜美。他抬手扣在他脑后，两人的气息同时变得炽热。
    前所未有的温度席卷了余锦年的感官，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清晨。
    余锦年不耐烦得皱皱鼻子，扫开一直在自己鼻尖徘徊的虫子。看来这还是只很有耐心的虫子，锲而不舍地一次次回来。真是的，余锦年气恼，想也不想张嘴咬下去。
    周坚白闷哼一声，也不躲开，反倒凑上去叫他咬个够。早晨刚刚醒来意识不清地小鱼格外可爱，周坚白收紧搂着他的手臂，舌尖顺势游进去，如鱼得水。
    余锦年渐渐从初醒的混沌状态中脱离，一只手悄悄爬上周坚白的脸颊，趁他不备捏住高挺的鼻子。周坚白舍不得放开他，等到窒息的感觉强烈到无法忍受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唇。
    捏捏小鱼的鼻子，周坚白还觉得不够，凑上去本想狠狠咬一口，最后落下时却早已自动散了八成力道，好在还是成功地制造了一只红鼻头，周坚白满意收手。
    “好了，起来吧。”周坚白拍拍小鱼的脸颊，翻身起来，“我帮你准备早餐，想吃什么？”
    余锦年一只手跟着他动作伸直，延续成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哼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都好。”
    “那还不快点起来。”周坚白离开之前找着机会拍一下余锦年藏在被子里的双腿，又引来小鱼一阵不满的哼哼唧唧。
    嫩黄的煎蛋在平底锅里一点点成型，周坚白一个利落的掂锅，煎蛋乖乖地跳起稳稳地旁边的盘子里。
    “唉……”
    身后幽幽的叹息传来，周坚白放下倒出一半的牛奶，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余锦年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把眼睛整个盖起来。
    难道是小鱼一觉醒来后悔了？周坚白抚着他发丝的手一顿，“怎么了？”
    “我觉得我今天早上不该爬起来的。”余锦年把脸放在周坚白掌心蹭蹭，温驯的小兽一般。这个亲昵的动作打消了周坚白的那点不确定，暗自唾弃自己对小鱼的不信任。
    “我觉得我的后脑勺和你的枕头相爱了，今天早上我想起来的时候，后脑勺一直抓着不给我动。”余锦年表情凝重，语气哀伤，“可我为了早餐还是毅然决然地起来了，感觉自己像拆散人家情侣的恶人。”
    周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