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喋血关山几断魂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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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疤子又闯过了一关!她驾着马车,晓行亱宿,有时甚至晚上也要赶车。终于,她来到了龙虎山中的泸溪河边,她捨车登竹筏,顺流而下。
龙虎山,千峰竞秀,万壑争流。这泸溪河,似一条银蛇盘绕于青山绿树中。
撑竹筏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健者,他手中的竹篙不时向水中点去,竹筏借这一点之力破浪前行,速度很快。那位撑竹筏的健者问疤子:“姑娘,你们是上仙宫朝见天师的吧?”疤子嗯了一声。健者又说:“天师己被皇帝召去在大内设什么法坛,你们要走寃枉路了!”疤子道:“真的吗?”健者回答:“半月前,天师府钟鼓齐鸣,仙乐嘹亮,送天师下山。我亲眼见京中来的大官,接天師乘船入京呢!”疤子道:“来都来了近在咫尺,几步之遥怎能不去呢,为了我这朋友之病,我不远数千里,出生入死,近在门前,哪能不愿多走几步!”健者问:“你朋友得了什么病?使你不怕山遥路远,千难万险?”疤子道:“我也不知是什么病,他只喊头疼,有时甚至抱着头在地上滚动,可怕极了!”健者道:“他一上来,我就见他两眼游动着淡淡的绿光,那是中了百骨追魂手的现象,多少天了?”疤子道:“个把月了!他现在越来越严重,不但头痛,全身也痛起来了。不吃,不喝,走不动,急死我了!”健者道:“看来,你朋友来日不多了,顶多还有一两天!他是你什么人?”疤子好难过,说:“顶多还有一两天?我和他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见其不幸而救之罢了!”健者道:“难得难得!我看上山绝对不行。你还是往帝剑宫去求药,碰碰运气。唉!这恐怕也办不到!帝剑宫远隔千山万水,就是你找到,你朋友,也…”健者没有说完,下文是不是说,也不在人世了?疤子道:“如果我的朋友真的挨了百骨追魂手,凭我这丑八怪,小小的丑女,人家会给药?况且,是他帝剑宫的人干的,他们会给药?”健者笑道:“姑娘不要小看自已,传闻,姑娘从杭州来,一路刀刀见血!‘彩云追’,‘飞星逐月’这些王剑宫剑道高手们的绝技,震攝了多少人!虽不能说过五关斩六将,那也是所向披靡!百骨帮的少帮主气极败坏,出千两黄金,要你朋友的人头呢!”疤子有点警觉了,问:“前辈怎么称呼?”健者道:一箭穿心,听过吗?”疤子欣喜道:“原来是程千帆师叔,徒侄女西门千草有礼了!”健者很惊异,说:“姑娘,我们何来如此缘份?”疤子道:“王剑宫的剑下无痕,亲传过我‘凌波虚渡’,我可以这样称呼他老人家的师弟为师叔吗?”健者点了点头,愁眉苦脸道:“我程千帆这辈子没做过一件缺德事,怎么今天缺德的事要我来做!”疤子道:“师叔,此话怎讲?”程千帆道:“我是来取你朋友的人头!”疤子道:“是百骨帮的少帮主请你来的?”程千帆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是他老娘碧血皇妃。只因我欠了那老巫婆一个人情,答应她尽平生之力,将你朋友之头送给她!”疤子知道,象她师叔这样的成名人物,一诺千金,决不含糊!疤子豁出去了,说:“师侄女何德何能!敢劳师叔轻舟相送,我和我的朋友深感荣幸!”程千帆似有内疚,无可奈何地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杀人一贯只用一招,你要做好准备!”疤子没有回应,只是将曲笛插于颈背,左手拽住春联小臂,右手五指微张,气沉丹田,蓄势待发!只见,程千帆扬手往后……,疤子腾身,使出一招绝学“凌波虚渡”。程千帆扬手往后的手向前一掷,有拳头般粗的竹篙飞出,此时腾身的疤子,向左一让,右手抓住了冲刺来的竹篙,借竹篙前冲之力,一跃上了竹篙,单脚稳稳地站在前冲的竹篙上!摆出了一式:“飞燕掠波”。刚劲有力,曼妙舒展,优美大方!写了这样多,其实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空中冲刺的竹篙,前冲了二十余丈,冲上岸穿透了一根大树!竹篙闪悠悠地上下晃动着。抓住春联的疤子,飘然落地扶着春联,头上微微冒汗!那只竹筏已流向下游好远了,只能看见一个黑点!
疤子拉春联坐下来休息,她现在沉浸在后怕之中!假如,功力不够,差之毫厘,那就要命了!惊魂稍定,疤子又拉着极度虚弱,痛苦不堪的春联,又走在小路上了。穿出一片林子,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群展现在眼前。又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了天师府的大门前。只见,门楣上是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嗣汉天师府”。门两侧栋柱上嵌有一付对联,上联是: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联是:龙虎山中宰相家。好气派!疤子扶着春联仰头张望,后面有人在问:“你二人在此东张西望,不知是天师府吗?”疤子转身一看,一位穿道装的中年人,挥着手,示意他们走开!疤子连忙衽敛一礼,轻声道:“大师,小女子不远千里而来,想见见太宗师,重金请太宗师降妖除魔。”那道装中年人道:“天师府的人都隨真人上京作法事去了!人都走光了,你没看见?走,走走走!我要关门了!”嗵的一声,天师府的大门关上了。疤子碰了一鼻子灰,摇头长叹道:“候门深似海,何况宰相家!”她黯然神伤,万分愧疚对春联道:“疤子不好!相信了人家仙法道术,跑这样远,让你吃尽了苦头,我对不起你!很对不起你,我背你下山吧!”春联木然地摇了摇头,痛苦地敲着头!
风声飒飒,阵阵叱喝!天师府四周,窜出一群穿骷髅服的人来。百骨帮的少帮主杨廆,指着春联对一个五十开外的健者说:“就是这个淫贼,晚上用‘鸡鸣五鼓返魂香迷倒妇女进行奸污,然后杀之!太坏了!太坏了!这个淫贼,不杀天理难容!”那个老者上前问春联:“年轻人,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家住何方?干何营生?”
全身虚脱无力,头如针刺的春联,拼尽全力说了三个字:“不知道”老者大怒,说道:“你连自己姓名都不知道?有谁会相信?”疤子有点不耐烦了,对老者道:“你是什么人,要你相信?”杨瘣吼道:“你两个人渣,将我妹子西门千草,先奸后杀,刴成八块,丢入湖中,好歹毒!给我杀!”那老者一摆手,对杨廆道:“让我来清理这两个人渣,任何人不准插手!”说毕,拔剑,震腕,抖出一朶剑花,分心便剌。疤子左手拽住春联小臂,右手挥笛,铮的一声,挡开了老者刺来之剑,顺势手腕一拐,曲笛指向老者,一溜白光,直取老者天突穴!老者怒道:“萤萤之光,岂敢猖獗!”铮的一声,银针被击飞,老者挥剑直上,叱道:“不将你两个狗男女活剐,世上就没有公道了!”老者脚踏七星,身游八封,剑闪朶朶金花,势如惊雷骇电!剑气横扫四方,两丈外的树叶,纷纷离枝,如雪花飘飞!老者踏中宫,一剑剌出!这是帝剑宫老祖宗,取得神剑之帝光荣称号的精绝招数——“大漠孤烟”,疤子见老者变招换式的这一剑,有天崩地裂之势!有雷呜电闪之威!有翻江捣海之力!她如果没有春联的拖累,这一招她还能化解,还能接住!她现在既要保护春联,又要抵挡这武者断魂的一招,实在没有必胜的信念!她傲气冲天!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她挥笛,划出一道弧光,紧守右边攻来之剑,谁知杨廆这小子,向春联一剑刺出!疤子大惊,为了救春联,疤子愿血洒龙虎山!她一带春联,回笛横挡!笛中闪射银光,这一式“飞星逐月”救了春联,可她自已的肩背,却被老者之剑,划了一道血槽!鲜血飞洒!疤子身形一跃,划起一道弧光!射入树林中!杨廆大吼一声,“追”!谁知,那老者却怒冲牛斗,大叫:“给我站住!”
谁敢不听活?!这老者来头不小,他是帝剑宫宫主杨光之兄杨政。此人深得帝剑武功,他不好名利,纵情山水。这次,他南行到江西玉山县城,碰见了他侄儿杨廆,杨廆谎说自已在行侠仗义,在追杀一个淫贼希望杨政帮助。杨政受其蒙蔽,竟不知不觉中,助杨廆作恶了!
杨政喝住众人后,对杨廆偷袭很是不满,说杨廆有辱帝剑宫声誉,这件事传出去,对他杨政是一个奇耻大辱!这老头子气极了!坐在那里大骂杨廆没有武德,他父母是怎么教他的,等等!杨廆不敢反驳,乖乖的低着头听大伯教训!等杨政训完了,火气平了,杨廆才对他大伯说,要去追赶那对奸夫淫妇,杨政要杨廆下次切不可做偷袭的勾当,杨廆唯唯诺诺,点头哈腰,这只耳朶听进去,那只耳朶出去了!杨政还是觉得太丢面子了,心中很不舒服,跟着杨廆怏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