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曾小帅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他不光亲眼目睹了小楠同学疯狂的撕书行为，还从葱葱的口中得知了小楠同学一个下午都在进行这种恐怖活动。
    曾小帅已经可以想象母上大人知道她宝贝书被人撕掉之后河东狮吼的场景。罪魁祸首却在干掉了安晓做的牛排之后，又在他家晃悠了一大圈才脑满肠肥的离开，这让曾小帅恨不能在送葱葱下楼的时候，在他扭啊扭的屁股上印个大脚印，以解心头之恨。
    安晓那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啊喂！愣是被葱葱搅和的味如嚼蜡，这让曾小帅很是郁闷。
    在得知第二天还要去医院给葱葱看伤的时候，曾小帅一个猛子扎在了自己的床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结果，连日来养成的习惯，让曾小帅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竖着几根呆毛迷瞪瞪的晃了出来。安晓自从那次摔下桌子之后，自觉老实的应曾小帅的要求在卧室门口打了地铺，做起了忠实的守夜人。
    曾小帅还是习惯洗漱前，先望一眼安晓，确定那人蜷在门边睡得香甜，才能做自己事情。
    昨天在超市买了一堆吃的，早饭也就不用出去买了，曾小帅洗漱完还没有回神，呆坐在椅子上，出神。
    昨晚一直到睡着，曾小帅也没想出个好借口来，现在曾小帅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了，只希望母上大人能迟一点想起到他这里来找书。求保佑啊喂！
    “恩？早！”安晓睡得极好，清晨第一眼看见曾小帅让他的心情涨高了不是一个档次，站起来先揉乱了曾小帅的头发，才在曾小帅身边坐下。
    曾小帅欲哭无泪的看了一眼和安晓同方向的书籍的尸骸，再一次忿恨起来，“你那天怎么没掐死他！”
    安晓摸了摸鼻子，“杀人犯法的哟！”
    曾小帅崩溃。
    卧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小楠闭着眼睛，华丽丽的从安晓的被褥上踩了过去，打着哈气洗漱去了。
    “活该！”曾小帅翻了个白眼，起身去觅食。
    这回轮到安晓欲哭无泪了，小楠明明穿的是居家拖鞋，却不知为什么能在他雪白的被子上留下俩黑乎乎的大脚印。无语地拆了被子，安晓认命的去洗被子。
    “就那么点脏，不用洗。”曾小帅从面包里抬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安晓。
    “……”
    小楠打着哈气从曾小帅手里拿过他涂好果酱的面包，啊呜一口，方方正正的面包出现了一个好看的月牙形。
    曾小帅咬牙切齿：“哥，你其实是装的吧？”
    小楠再次啊呜一口，把只剩点面包屑的面包还到曾小帅手上，又从曾小帅的另一只手端起牛奶，咕嘟咕嘟一口气闷掉，打着饱嗝坐在桌子前面，继续昨天未尽的事业——撕书。
    曾小帅趴在桌子边上痛哭流涕，小楠百忙之中腾出手来，在曾小帅的脑袋上摸了摸，继续。
    “他这叫没事？!”曾小帅对于葱葱的行医资格非常质疑。
    安晓终于搓完了被单，走到曾小帅身边，咕嘟嘟一口闷掉了整盒牛奶，才摸着曾小帅的头说道：“至少他没让你吹哨子吃饭了。”
    曾小帅用行动演示了遍什么叫做内牛满面，认命地起身去冰箱里拿牛奶，安晓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拍了拍曾小帅的肩膀，起身准备早餐。
    “我要吃煎火腿肠！”小楠头也不抬。
    曾小帅扑到小楠身上，哼哧哼哧的比划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心下口，“哥，其实你都好了，对吧？”
    曾小帅指着自己的手指都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了，小楠继续头也不抬，“请叫我龙潘！谢谢！走你！”
    “别急，葱葱说他这样得有一段时间的。”安晓出来拿鸡蛋的时候，曾小帅正被小楠气得满地打滚，轻笑着解释道。
    安晓也觉得自从葱葱来过之后，小楠有些不一样，但葱葱没说，他猜测大概是跟葱葱用能力探究小楠有关，卫道者的能力也包括自我修复，也许小楠身上卫道者的能力正在复苏，只是因为被封印了，所以才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吃着安晓做的早餐，曾小帅把鸡蛋火腿肠面包一概当做葱葱，恶狠狠地泄着愤。
    “快吃，等下去医院。”安晓实在看不下去曾小帅五马分尸的吃法，敲着他的盘子警告。
    “去医院。走你！”小楠也敲了敲曾小帅的盘子。
    “……”一想到去医院要给葱葱看伤，曾小帅五马分尸的动作又慢了几分，“小楠怎么办？”
    “一块去。”
    “去去去！走你！”
    曾小帅本意是想用小楠拖住安晓，然后他自己出去逛一圈说是去过医院了，没想到，经常抽风的小楠，一听见能带他出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早餐吃完了，顺手还把惨遭曾小帅毒手的食物也解决了，安晓只笑了笑，便拎着他们俩出了门。
    医院还是一样的拥挤，曾小帅的小心脏拎到了喉咙口，就怕小楠蹿出去来一句，“兄弟们！给我炸了这里！”
    相对于曾小帅的焦躁，安晓显得很平静，不时冲曾小帅微笑一下，显示他的好心情。
    “游！”嘈杂的人声里出现了一股不太一样的叫喊。安晓满满的微笑被皱眉代替。
    原本秩序良好的队伍，被毛躁的冲散了，各色谩骂声此起彼伏。很快，人们为混乱的始作俑者留下了足够广阔的表演空间。
    安晓超越人类极限的目力一眼就认出了被围在中心的正是安逸的跟班约翰逊和老大邵游。
    若单单是约翰逊，安晓是不屑管他的，可邵游明显被他拉扯着，不见往日的机警，仿佛真的已入耄耋之龄，毫无反击之力。
    “我去看看。”安晓起身。
    “我去看看。走你！”小楠跟上。
    “……”曾小帅很想也跟着说一遍，最终还是忍住了，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过去。
    约翰逊抓着邵游的肩膀，摇啊摇的，看得曾小帅一阵眼晕，差点就没吐了。那边年老体弱的邵游可就没有曾小帅的忍耐力了，哇的一张嘴，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贡献在约翰逊的身上，红的白的，一阵阵发着酸味儿，周围围观群众一阵惊呼，集体倒退。
    约翰逊却身在酸水中毫不不在意，一抹脸，接着摇。
    “你准备从他身上摇出个豹子，通杀么？”安逸从另外一边挤了进来，还没靠近约翰逊就捂着鼻子退了出去，那个厌恶的表情就差喊救命了。
    曾小帅扯着小楠的手，往人群后躲了躲，他倒不是怕安逸，主要是他这工作干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些不好意思见人。
    安晓虽然没捂鼻子，但脸上的嫌弃比安逸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曾小帅想到了早上被小楠踩中的被子，心道，安晓恐怕现在恨不得把约翰逊扔进马桶里冲掉吧。
    挂着满身的汤汤水水，约翰逊摇人摇的眼睛都红了，对安逸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安晓瞧着安逸往后又退了几步，确定发了疯的约翰逊不会波及到她之后，才从侧边迂回了过去，一拍安逸的肩膀，指着约翰逊问道：“他干什么？”
    安逸对于安晓的突然出现，没表示半点的惊讶，只顺着安晓的手看了过去。邵游也不知是被约翰逊给摇昏了，还是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吓晕了，站在约翰逊面前，任由他摇着。
    “我怎么知道！”
    昨天，安晓带着曾小帅离开后，约翰逊来找安逸，可还没说两句话呢，约翰逊就倒地抽6搐了，口里喊着“游，游”的昏了过去，安逸就直接把他丢在了办公室，想着等约翰逊醒了再问。结果今天早上安逸刚从车子上下来，就被约翰逊又给推了回去。
    非要安逸把车子开到医院来，若不是忌惮着约翰逊手上泛起的光芒直指自己的脑袋，安逸肯定会把约翰逊当场拍死。
    安逸停好车上来之后就看见了这么个场面，现在这种情况，打死她她也不要知道实情了，这太特么恶心了，“我怎么知道他忽然对个老头感兴趣！”
    安晓看了一眼邵游脸上的老人斑，表示对约翰逊奇葩的审美观也不能理解。
    “哎！你！放开我们院长老大！！！”葱葱喊着口号分开了围观人群，在距离抱团二人组还有半步之遥的时候，跄跄刹住了脚步，表情夸张的扇了两下风，蹿得比安逸还远，手比成喇叭的样子对约翰逊喊道：“你还敢使用毒气！快！！交出毒气投降！你已经被包围了！！”
    围观众人集体对葱葱表示鄙视。
    “快点交出毒气投降！不然我们就要冲进去了！”葱葱喊着话，又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默。
    曾小帅没见过邵游，约翰逊他是认得，只是之前看着挺正常一人，现在这么看着有那么点疯狂的味道，曾小帅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旁边，却发现旁边的人，居然是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大叔，“大叔，你哪位啊？”
    将军肚大叔茫然地看了曾小帅一眼，“……”
    我去！“安晓！小楠不见了！我去这边找！你去那边！”曾小帅喊完就往右边跑去。
    “你小心点！”安晓大声嘱咐着，曾小帅在跑动中摇摇手，算是答话。
    “你把那疯子带来了？”安逸自从知道小楠和曾小帅住在一起之后就没有给小楠过好脸色，一直拿小楠当做神6经病人，显然她对于安晓会带着小楠跟曾小帅约会很诧异。
    安晓脸色深沉起来，这让安逸想到了曾小帅，就某些小动作来讲，安晓和曾小帅还是很像的，当然，安逸是不会承认她观察到了这一点，对着安晓的黑脸挑眉。
    安晓没搭理她，走到还在喊话的葱葱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葱葱便一脸纠结地跟着安晓走了，末了还喊一嗓子，“老大！等着我回来救你啊！”
    围观人群以及刚刚赶来的医护人员对葱葱表示深切的蔑视。
    曾小帅是真的急坏了，看见一个路人就扒着人家肩膀问有没有见过小楠。
    路人们表示，“谁是小楠啊？”
    在曾小帅指手画脚的比划中，终于有一个路人甲露出亲切的表情，指着一旁的安全通道，很肯定说，“刚看见一人进去了，跟你说的蛮像的。”
    “谢谢啊！”曾小帅边跑边回头表示感谢，一头撞在了安全通道的玻璃门上。
    捂着鼻子，曾小帅忿恨地扯开了玻璃门。
    “我暗恋你好久，你不知道……”
    医院安全通道的门是木头做的，只在眼睛的高度开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曾小帅看见小楠坐在水泥地上，对着垃圾桶喃喃自语，正想上前拉起他时，曾小帅看见另外一边的门，开了一条缝隙，龙潘正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小楠，表情很是诧异，曾小帅便没动。
    “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就单对我凶，你好讨厌！但是我还是爱你。”
    “……”
    “喂，我跟你说，我真的爱你哦！”
    “……”
    “呜呜！我知道了，你喜欢女生不喜欢我么，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
    “讨厌！难道你都不要追我一下么？”
    “……”
    幸而小楠只是在距离垃圾桶一尺的的地方叨咕着，没有对垃圾桶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否则曾小帅肯定忍不住冲过去拉起他。
    龙潘侧身挡着会自动关闭的门，神情从诧异转到迷茫，接着是深深的忧伤，仿佛从小楠的话里，听见了他们过去的影子，那些快乐重叠着今日的痛苦，酸涩从心底蔓延，顺着血液循环往复，最后回到心口堆积，沉甸甸地压迫呼吸。龙潘猛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呛咳出声，他吓得赶紧捂住了嘴，紧张地看向小楠。
    小楠仍然趴坐在地上，冰凉的水泥地丝毫没有影响他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安静的空气突然传出的咳嗽声，未能引起小楠的注意，他仍然看着那个并不算干净的深蓝色垃圾桶，像是看着最深爱的人。
    龙潘眼中充满了迷茫，他是陪他未婚妻来医院做健康检查。那个喜欢化浓妆的女人捏着嗓子对他撒娇的样子实在是让龙潘阵阵作呕，借口抽烟，才得以逃得出来。
    自从离开潘哥酒店，龙潘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可以再遇见小楠，也许他们会成为仇人，也许他们会相视一笑。龙潘怎么也没想到，小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日在宴会上，他本想问问小楠的情况。
    可一看见曾小帅那张脸，在龙潘的脑海里便会重叠出小楠对曾小帅的亲密。震得他额头生疼，也没等他适应，就被未婚妻带走了，再后来，他的手机被母亲砸坏了，换了号码，就连简单的短信，他也不知道该发给谁了。曾小帅他也找不到了。
    但是，现在谁能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可以重来，我选择再次遇见你，希望你还在那个地方等着被我遇见。”小楠的话说得像是临终的遗言，曾小帅吓得赶紧撞开门，拉起了小楠。
    小楠的身体有些凉，这让曾小帅想起了那一天，黝黑的厨房，就只有他和小楠两个人，那个时候，小楠也是这么凉。曾小帅下意识地拥抱着小楠，手臂用力。
    “我去！我说帅啊！你这是要勒死你潘哥啊！走你！”小楠一看见曾小帅就恢复了调笑，曾小帅默默地流下一滴眼泪，不知为谁。
    再看向那扇门，只剩下来回晃动的门板，显示着刚才并非曾小帅的幻觉。
    一扇门，打开是希望，关闭是痛苦，曾小帅没有勇气带着小楠去找龙潘，他怕发现龙潘笑么合儿的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到时候，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现在，谁还需要解释呢？
    龙潘是被人拉出来的。
    当时，他正一半在门里面，一半在门外面，听着小楠的话有一丝不对，想要进去问个清楚，就被人揪着外面的手臂给提了出来。
    缺少了一鼓作气，龙潘也没了去问清楚的勇气，刚才小楠说的话，全是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但那时的柔情，掺杂着曾小帅和小楠的吻，显得那么的讽刺。
    “是你先放弃的，就别回头。”
    龙潘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想过，若不是这人的出现，也许他和小楠也不会分开，当然，这种将错误推给别人的行为，龙潘并没有继续下去，现在他和小楠既然分手了，那之前想问的问题也就没了意义。
    放弃了。龙潘心里默默地重复这三个字，苦笑了一下，挣脱了安晓的钳制，“他怎么了？”
    说爱简单，相守难，放弃简单，相忘很难。
    龙潘看着安晓的脸，试图从安晓始终微笑的脸上看出端倪。
    安晓只是笑，笑得很放纵，“当初为什么放弃？”
    “……”龙潘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因为小楠说的话么？至今龙潘也不相信小楠是因为钱才跟他在一起的，大概是一时之气吧。龙潘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小楠吻曾小帅的画面实在是太震撼了，直接把他身上名叫理智的那根弦烧断了。
    “已成定局，就关心你该关心的人吧。”安晓拍了拍龙潘的肩膀，走了。
    与安晓相反的方向，那个任何时候都浓妆艳抹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挽着龙潘的胳膊，尖声道：“那是谁啊？”
    “一个朋友。”
    对于龙潘来讲，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甚至没有时间给他整理思绪，等他能够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和身边的女人成了未婚夫妻。已成定局么？
    曾小帅将小楠牵出安全通道的时候，安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原本冰凉的小楠看见安晓之后笑了。
    看着小楠的笑容，曾小帅猛然想起一句，笑容如桃花迎风般灿烂。
    “走吧。”安晓伸出手。
    “走吧。走你！”小楠也伸出了手。
    曾小帅撇了撇嘴，黑着脸，一手一个牵着。
    “你们仨都看医生啊？”葱葱瞧着连体儿三人组，抽6了抽嘴角。
    “老大怎么样？”安晓撑着桌面，居高临下。
    “……”曾小帅放开小楠，坐在了葱葱对面的椅子上，“谁是老大？”
    小楠只是笑，曾小帅也不知他瞧没瞧见龙潘，也不敢问，怕听见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答案，脸上装得对安晓口里的老大别样的感兴趣。
    “隔会客室跟那人互诉衷肠呢。”葱葱头也没抬。
    安晓脑补了一下，约翰逊一身呕吐物拉着邵游的手天南地北胡侃的场景，华丽丽的呕了。
    小楠和曾小帅茫然地看着葱葱，葱葱小手一抬，指着门口，“去，找混蛋换药去。”
    曾小帅颠儿颠儿的走了。小楠留在原地，跟葱葱大眼瞪小眼。
    “……”
    “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晓把小楠按到了椅子上。
    葱葱趴在桌子上，拿着鼠标在电脑上，东戳戳，西看看，没有回答的意思。
    没一会儿，康狼领着曾小帅又颠儿了回来，站在门口，帅气地冲里面一招手，葱葱丝毫没有叫康狼做混蛋时的气派，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安晓无语，拉着小楠走到门口，就看见曾小帅一脸“有好戏看”的表情，甩着两大长腿跟在葱葱屁股后头，只得跟了上去。
    医院的会客室就设在院长办公室旁边，顶楼的一个犄角旮旯里，因为是行政楼层，所以没什么人，康狼领着一众好奇宝宝到的时候，安逸正弓着腰觉着屁屁，耳朵贴在门上，听得一脸茫然。
    “喂！”葱葱一马当先，冲到安逸后面就是一巴掌。
    安逸动都没动，把葱葱按在了门上，康狼紧随其后，刚准备从安逸手中抢人，被葱葱一巴掌拍到了墙壁上贴着了。末了，葱葱还冲大部队招了招手，挪了个地方，给蹦跶着上来的曾小帅留了个地儿。
    安晓站到了康狼的身边，一脸漠然地看着贴门三人组。小楠依旧安静，安晓在哪儿，他在哪儿。
    “游，你还记得么！在那片蔚蓝的海，我拉着你的手，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潮退潮涨！”
    安晓冲康狼撇了撇嘴——老大那痞子，有钱都用来买糖了，也不装修，这门没一点隔音效果，用得着扒那么紧么？
    康狼掏了掏口袋，拿只笔夹在两指之间，过过烟瘾——管他们。
    约翰逊富有诗意却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换了地方，“游！你还记得么？在茫茫的沙漠里，我们手牵着手，细数黄沙遍地。”
    “老大还挺浪漫的。”安晓总结。
    “他俩这年纪差的有点大吧？你那老大能细数黄沙的时候，约翰逊还是个小屁孩儿吧？”曾小帅举手提问。
    葱葱一巴掌拍掉曾小帅的手，“听！”
    “游！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整个世界都有我们的足迹！啊！我向往那样的生活，和你！”
    曾小帅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回头一看，才发觉原来不光是他恶寒了。
    “你那朋友到底什么来路？”葱葱戳了戳安逸，现在是偷听同一国，资料当然要共享。
    安逸却被约翰逊的肉麻给彻底打败了，葱葱这一戳，才发现安逸贴在那个地方石化了，“我终于知道，原来约翰逊平日对我都收着了，天！他要是这么跟我说话，我肯定得把他挫骨扬灰了。”
    其他人同时点头，这泥煤那是聊天，整个儿是语言谋杀。
    “瞧瞧老大什么表情。”
    安晓指挥，葱葱从方格子玻璃窗上探了半个脑袋，瞄了半天，又缩了回来，小声说，“说不上来，感觉不太高兴。”
    “……”
    “这不废话么！要是我，肯定拿刀剁。”曾小帅做了个砍人的动作。
    “游！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在气我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你相信我，我从没有忘记你！你是我的最爱！”
    约翰逊说这话，曾小帅觉得他跟丁玲玲绝壁是师徒关系，不过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你们说会不会是灵魂穿越？”（不得不说，曾同学某种程度上真相了喂）
    曾小帅是双手扶着门，从左边扭个脑袋出来问的问题，这直接导致了门开的时候，他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到了邵游的怀里。
    “游！他是谁！！”
    对于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曾小帅表示，他斗鸡眼了！
    邵游漠然地看了一眼约翰逊，把曾小帅递给一旁假装自己路过的葱葱，然后掐了掐太阳穴，难得严肃地问道：“谁能把这个人送到汪医师哪里去？”
    安晓挑眉——这又是谁？
    葱葱回挑——神经科医生。
    “不是？”康狼走上前，递上糖果。
    邵游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瞪了一眼安逸，不置可否。
    约翰逊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安逸一个手刀打昏了。扶着约翰逊，安逸看了一圈，眼神定格在邵游脸上，“不解释？”
    曾小帅觉得自己后颈子一阵阵发凉，不由得退到了安晓的身边，反思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安逸。
    “带着别人灵魂的躯壳。”邵游学着康狼的惜字如金，神色恢复了从前，嘬着糖果欢脱地回办公室了。
    “哦！散戏咯！”葱葱扑腾着翅膀，拉着康狼回工作岗位了。
    “什么意思？”安逸和曾小帅同时开口。
    “意思就是。”安晓把小楠往安逸怀里一丢，扯着曾小帅撒腿就跑，“帮我照看一下他！”
    “喂！！你！！！”
    “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