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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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盈看着和楚天童一起走进来的方亦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看他。他们之间的关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关竞堂和楚天童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她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觉得好象怎么做都很别扭。她现在真希望自己是透明的,最好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才和她的意。
反观方亦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他帅得不象的话的脸上带着温和如早晨阳光般的笑容,和楚天童并肩站在一起,那笔挺的身姿一点都不比军人出身的楚天童逊色。
“这位是妖狐方亦泽,这位是关竞堂。我想我不用多做介绍了吧?”
“你好!”方亦泽伸出友好的手。
“你好,很高兴认真你。”关竞堂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和方亦泽握了一下手。
“你们现在认识了,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人谈就可以了,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楚天童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韩笑盈皱起了眉,楚天童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他乐观积极,是什么让他木然到这种程度呢。她不放心的看着楚天童,而楚天童永远也无法放着韩笑盈不管,在她的目光下,他勉强的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啊?”方亦泽脸上那迷死人的笑容放在韩笑盈的眼睛里变得出奇的恶心,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笑得那么淫荡。
“不好意思,我叫韩笑盈,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以当做不存在。”方亦泽笑得更迷人了。
韩笑盈眼睛里迸出的是怒气,“我漂亮不漂亮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可以的话,别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呵呵,为了漂亮的小姐我也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啊,我想我会吃完了晚餐再走。”方亦泽竟然把关竞堂放在一边,跟她玩起游戏来了。
韩笑盈眯起眼睛,这人是不是太闲了,“方先生表错情了,请你来这里的人是关竞堂。”
方亦泽差点就暴笑出来,这丫头太绝了,“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受了点小小的惊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算他还有良心,知道关心关心她,“没事,竞堂受了点伤。”
“你没事吧?”方亦泽转头问关竞堂,带着真正的关怀。
“我没事,多谢关心!”关竞堂对方亦泽的印象还不错,可是不理解为什么韩笑盈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方先生,请坐。”
“别这么叫我啦,听着别扭,叫我亦泽,或是狐狸都成,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方亦泽对上关竞堂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在一瞬间迸出的火花,足可以引起一场大火,形成一次世界大难。这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高手,一个是统领众多精英的一帮之主,一个是纵横网络无敌手的绝顶悍将。他们从对方的眼光中都看到了对彼此的研究、判断,两个人在用眼光交流,片刻之后这股紧张的气氛,溶化在相对的微笑中。
韩笑盈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而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楚天童,“天童,我有话要跟你说,跟我上楼吧,好不好?”
楚天童点头和韩笑盈一起上了楼,他永远也无法让自己对韩笑盈说不,他们在二楼的小客厅里坐了下来。
韩笑盈开门见山的问,“天童,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楚天童无精打采的说。
“智者说,不要轻易相信男人说的没事。”韩笑盈才不相信这种话,“最近我都在忙我自己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你,你也是我的朋友,和雨莎、楠楠、小余一样重要,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坦白跟我说。”
楚天童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能改变了,不能变得更坏,也不能变得更好,她会永远站在那里关心他,却永远和他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成为他所希望的那一种,“唉~~~~,我的烦恼就是你。”
关于这一点韩笑盈自己也很无奈,但是却无力去改变它,“天童,我知道在感情方面,我一直在伤害你,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感情,我是…………”
韩笑盈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话,此时此刻说什么漂亮的话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再美丽的词藻也填不平他心里的伤口。她也不想给他违心的安慰,这样对他也不公平。她是那么急切的想分担他的痛苦,却发现自己其实无能为力,除了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苦恼的情绪抓住了她的每根神经。但愿有位万能的智者,能够告诉她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我明白,我都认识你多久了。”楚天童唇角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甚至不能向他的情敌发射仇恨的箭,“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韩笑盈低垂下头,“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是却是我伤你最深。”
“这么说,你爱上关竞堂了!”楚天童的语气平淡,从他第一眼看到关竞堂,看到韩笑盈看着他的眼光,他就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了。从那时起他就觉得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现在他已经痛到麻木了。
韩笑盈无声的望着他,眼光里带着无限的歉意。
其实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了断,却悲哀的发现,想要了断竟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把她从心底里彻底拔掉的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宁愿就这样默默的把她锁在自己的心里,永远的珍藏在那最重要的地方。
“我明白,去爱他吧!只要你快乐!”楚天童带着包容天地的笑容,低声而坚定的说。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一下子冲出了那最后的屏障,韩笑盈的眼睛被泪水弥漫,她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什么话都无法说出口,她只能把心里面的多重情感混合成的情绪借着泪水宣泄出来。
楚天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此时的他也想畅快淋漓的大哭一场,可他能做的只是这样轻轻的安抚着她,“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天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楚天童没有说话,只轻轻的哼唱起那首曾经红极一时的歌,“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弥补,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慢慢被放逐。”
“为什么不骂我,你应该狠狠的骂我一顿。”
“我怎么舍得骂你。”楚天童深情的说,“记得,无论以后受到什么伤害,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都要来找我,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帮助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那个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天童!”韩笑盈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却深深的印上了楚天童的心。
“好啦,你坐下来,听我说!”
韩笑盈擦干眼泪,坐了下来,她发现这几天,她擦眼泪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一点都不象以前的自己,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一个爱哭鬼了。
“我接到调令,让我回归GB小组,重新做GB小组的组长。”楚天童有什么事情,还是想告诉她,在他的心里她还是他最亲近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要不要回去!也很怀疑GB小组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还值得我舍生忘死。”
韩笑盈认真的思考着他的话,“你在怀疑你一直以来的信仰?”
楚天童默认了她的说法,他是在怀疑,“我离开GB小组是因为我接受不了我的上司的做事手段。他,太无所不用了,他已经没有事非观念了。”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犹豫,拒绝就可以了。”韩笑盈步步进逼,她要让他自己说出自己的疑虑,这样才能让他真正的下定决心。
“这是政治游戏,我是一枚棋子。”楚天童自嘲的笑了,“我们最终的目标并没有变,只是用了很多其他的手段而已。”
“天童,在平面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是,在现实空间里,两点之间曲线最短。为了成就一件事,当然要牺牲另外一些人或事。”
“我应该去做这个刽子手吗?”真正困扰楚天童的是这个,他明白为达目的要付出代价,可是他要亲手去做那样的事情吗?
“你不去做还会有别人去做。你做,那么一切还控制在你的手里,换成别人的话,那控制局面的就是别人了。”韩笑盈表情严肃,“五步和十步是有天差地远的距离的,把任务执行到什么程度,将决定结果的悲惨程度。”
韩笑盈的话让楚天童陷入深思,她说得没错,自己是不是太拘泥于道德的捆绑了。如果他能参与其中,可以让很多事情减轻伤害,甚至不会发生。
“盈,你越来越睿智了,以后有什么难题我还会找你的。”
“随时欢迎你来找我!”韩笑盈微笑鼓励他。
“好啦,现在我的烦恼都解决了。”楚天童长长的松了口气,将四肢成大字型摆放在沙发上。
“那就好,偶尔我也希望能帮助你。”
“告诉你一件你一定会喜欢听到的事情。”楚天童神神秘秘的说,“我可以让你去见见楠楠!”
“真的吗?”韩笑盈高兴得跳了起来。
“我骗过你吗?”
“你没少骗我就是了。”
“呵呵,这回不会再骗你了,明天,我会让你们见面,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你啊,还是大恩不言谢吧。”
两个人相视大笑,好象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