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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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真是不能往坏的想,真是想什么不好,就来什么不好的,白大盟主手执冷剑,大善人穿心锥解下腰间穿云锥,两人目标一致……
    古非多扬剑对抗,一声吭呛,冷剑寒锥偏离轨迹,一脚出,真气卸下寒风余劲,轮椅受力后退。
    场外,官道上,先来的那批人马,遭受埋伏箭阵围杀,疲于应付,无暇冲出,后来的那批人绕开前面那拨人,在离第二战圈稍远之处隐匿,指挥那人身负长剑,眉目冷肃,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
    最后到的那批人马,守在外围,似要坐收渔翁。指挥之人有二,两者神情莫测,眉梢带着喜色。这似乎是两人乐见之事。只稍作停留,两人交代一番,飞身离开,那方向,今夜一战所有人的心思所向,魔教护法逃亡之处!
    手中长剑染上血红,凌空而起的人,满目血色,嘴角扯出嗜血的笑意,身上的伤痕,渗出的液体,染红了衣物……
    白盟主与穿心锥心下了然,这才是魔教护法的实力,那剑锋显然就是挑去林北三人的气劲。
    凌空仅靠单手抓着的枝叶维持身形的人双眼微眯,脚下生风,飘渺身姿欺压而来,穿心锥心里一惊,左手剑痕已落,烙下的印记喷出一道血雾,飞溅而出的血色撒在古非多脸颊之上,蜿蜒触目的盘旋染上鲜红的点点滴滴,犹如血色腊梅,妆点的人越发的邪魅。
    白盟主提剑追随而至,不敢下杀招的人,招招不留余地的人,两相缠斗,不久白盟主身上也出现了不少的伤痕。
    没入树林的古非多,与白盟主对视,身上的伤痕只多不少,唇上早已没了血色,冷冷的双眸注视着缠斗的人,莫晓天似是有感,余光只见古非多两指合拢,放与唇边,一道清脆的声响传出。
    分神刹那,老者一掌打向此人心窝,莫晓天堪堪一个折腰身侧,避开要害,吐出一口黑血,就同一时间,穿心锥与白盟主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将人打落,阻断了那一声脆响。
    战斗胜负已分,此战历时不久,莫晓天借势老者汹涌而来的雷霆一掌,摔到古非多身侧。
    不由分说,三人合力誓要将两人武功全废,就在此时,地面突然擂动,林子里一声嘶吼,一时飞禽走兽疾奔而来,三人一愣,只在片刻,古非多费全身功力,一掌打向老者,那老者反应神速,十成功力化掌而出,将人打出老远,身陷林中黑暗。
    老者双目紧眯成一线,眉头皱的可怕,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那个女人嘴角露出得逞的笑,随即看到隆起的地面龟裂,一条地虫破土而出,那隐去女人身影的林子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盯的人发寒,似乎不将人生吞不足以熄灭。
    莫晓天心里大惊,他没料到武林里还有如此强悍的隐匿高手参与其中,此战只能拖延,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出了一个变数,那就是这位武功高强的老头,此刻修罗状的古非多居然使出如此诡秘的招数,招来生灵护卫,更是下了死招抽离棋局,让他始料未及。
    穿心锥手执寒锥杀向那群绿光生灵,那群林中生物,身形不一,却灵活的很,一声惨叫,穿心锥被拖入黑不见影的林中。
    莫晓天心里大骇!这么一来,变数恐坏了计策,生了枝节。如今也只能……
    “混蛋,你竟敢私自逃离。”莫晓天愤然大吼“你以为你逃的掉么,叛教者本护法必将其碎尸万段!”话落,莫晓天周身气息变幻,一股雄浑气劲由内而外散发周身。
    此话一出,此气场一开,两人目光分神注目。那破地而出的地虫摇摆着尾巴窜入一干恐怖绿光之中,幽幽绿光向两边闪开一条道供它离去后再次聚拢,似乎只要三人不上前,那幽幽绿光就不会展开攻击。
    老者与白盟主对视一眼,两人纷纷向莫晓天攻去,手中铁扇灵活运转,回复寒冰冷剑,掌上功力提加,挡下掌风凌厉。一场恶斗,两厢较量,外围黑白两道厮杀渐入尾声,隐匿在侧的人马一哄而上将两边剩余力量诛杀,手起刀落,刀刀见血,剑锋染色,黑白两道此刻元气大伤,残存的人马来不及喘息就遭遇二次围杀。
    “自己人!”黑道人马发现下手的人身上有魔教特有记号,赶忙呼喊停手,谁知话落,人已至黄泉报道,徒留不可置信的眼,合不上不甘的睑。
    主战场上,莫晓天身负重伤,白盟主虽受伤却因有盟友,伤的较轻,那老者更是只伤了些许,功夫高低立显。
    就在此时,一股异香飘涌而来,老者屏息而坐,白盟主点了身上穴道,倒在地上。
    莫晓天已然倒地不起。
    “我魔教圣物,不容尔等觊觎。”来人正是最后一波人马指挥者。两人神情难掩的得意,一脚踹了踹倒地不起的莫晓天。其中一人蹲下探了探鼻息。
    这边情事逆转,黑压白,那边古非多,负伤而走,从腰侧掏出药粉,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吞下清丹,那老头掌带毒气,修炼的武学法门料想也不是什么见的光的。吞了清丹,古非多折下树枝,执拐而行,减轻左脚负担。
    拄着拐杖的人停下了脚步,身后簌簌作响,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本就不多的月色,她抬头,对上那双绿光悠悠的眼。
    四周静谧无声,一人一虫两厢对视,说时迟那时快,那庞大地虫一个窜身,古非多只感周身风声诈响,来不及反应,已被这厮缠绕拖至半空,手中刚折下的树枝掉落地面,那厮信子在空中发出嘶嘶声响,舌尖上的唾液闪着晶莹的光点……
    地虫舌尖来回舔舐她额上的疤痕,随即探路古非多衣内手脚伤口处,惹的人痒的,却说不出的舒服。古飞非多亲了下他的大脑门。心里暖暖的,眼眸里的血色慢慢退了下去“痒痒,别舔了。”
    那大虫听懂了,信子收了回去。随即将人又缠紧了些,古非多无奈的抽出一只胳膊,抚摸了下不远处那颗大脑袋的侧颊“这个世界,人才是最可怕的恶魔不是么,我既然还活着就不可以轻易失了性命,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么。”
    大虫不满,白眼一翻,尾巴打的地面啪啪作响。
    “好了,你先回去吧,要是控制不住我会通知你来救命的。”古非多爬上大虫的脖颈,揪住鳞片上穿孔按上的铜环,轻轻拍了拍。
    大虫似乎有些不爽,非常剧烈的抖了抖,打了个麻花扭,尾巴将身上的人卷起,慢慢放回地面,当着面喷了口鼻息,非常明显的再次翻了个白眼,不情愿的挪动身体,慢慢慢慢的向黑暗而去。
    大虫走了,古非多靠着树,手脚上的旧伤此时麻麻痒痒的,似乎是方才大虫挑起的痒虫作祟,只能用指腹揉搓,减少痒的难受。
    “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凭空出现,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立在身侧,蹲下翻看起她的伤势,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见包扎的好的伤口,缠绕的布条有序而有效,那血已经不再冒腾,那人松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我和你很熟么,古非多心里疑惑,不懂声色的移动了一下位置,武当外室弟子,也就是那个偷看她泡水,说莫名其妙话做莫名其妙事的那个绍生侠士,他的关切,让她不免奇怪,心下疑惑。
    “你怎么会成为魔教护法?”绍生确认她无碍,并排席地而坐。
    古非多也不排斥。“一觉醒来就那样了,莫名其妙的就给人当靶了。你呢?多年不见,怎么成武当室外弟子了?”
    她是认出来了,这人可不就是小时候她娘救的那孩子么。都那么多年了过去了,时光荏苒,故人变化啊。
    “我本就是武当弟子。”他回答“你娘她……”
    话未说完,原本安静气氛中夹杂一丝异常气息,来不及思索,转眼只见一双血红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彩,一双冰冷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有一种人,非常可爱,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么。”古非多赤红着眼,脸颊微抬,苍白的唇启启合合,最后荡开一朵瑰丽,好像在说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一般。
    绍生不语,冷肃的面容上出现一丝异样。似乎在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的如此残暴呢。
    “是死人哦。”她嘴角的瑰丽荡漾出更加大的弧度,手上力道不增不减,拇指压在喉管上,左右来回摩擦,向他靠近了点,轻生细雨,吐气如兰,字字冰冷“因为只有死人才没那么多的好奇和废话。”
    “噗~~~”两道鲜血划空而去,慢慢顺着肌肤留下,古非多松手,从他的脖子移开,随即在他身上擦了擦,双眸如常,眼神露出嫌恶的神色,用力的在他身上连擦好几下。
    绍生脸色微红,不自然的撇过脸颊,侧着脑袋,伸手抬袖擦了擦刚喷涌而出如今流满下巴与脖子的……鼻血。
    暗淡的月光打上一层血腥,少年脸色发烫,手不自然的拼命擦着,打算毁灭证据。
    两人安静,古非多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是威胁,怎么他就嘭了两道鼻血呢,什么状况嘛。一点做恶人的成就感都没有了,无趣!
    “你不走么?”她提醒边上擦鼻血的人,貌似和你不熟,别以为小时候认识你就可以装青梅竹马乱入。
    绍生脖颈一挺“如今武林正道正四处绞杀魔教余孽,你又身负魔教要职,身藏魔教圣物,更身负重伤,怎能让你一人上路呢。我心不安,让我护送你周全可好。”
    难道这就是那个传说中为女主上刀山下火海,插朋友两刀的那个死忠护卫?命中注定不是要嗝屁就是要为他人做嫁衣的万年好男人,故事里的第二男主角么!
    “那可愿为我而死?”某人目光如炬,闪烁光芒满脸期待的盯着那只的被月色掩盖了满脸通红的人,此人对上如此火辣的目光,非常没出息的眼珠子一转,后脑滴下一滴汗,他转移视线了,与地面做深切沟通去了。
    “我,我不能为你而死。”是的,才刚喜相逢就为人去死,这未免说不过去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想保护的也保护不了,所以在他心底,他是不可能随便为人去死的。生命是他最看重的。
    失望,真的非常失望,东陵花君笔下的那些全能,牛逼,霸气侧漏,专情痴心的儿时相识怎么就没让她遇上呢,想想就好心痛啊,小绍生你怎的如此不开窍啊,简直让人痛心疾首,催人泪下。
    于是古非多滴下几颗眼泪,无声的哭了起来,QAQ人生啊,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如人意呢。
    绍生发现她在哭,那表情简直精彩极了,那就像被雷给劈过,又得维持一贯的冷面风范,所以那脸颊是一会儿皱巴,一会儿又恢复如常,旁人要是看了,脸颊都得酸痛。
    最后他神色一定,撕下衣袍一角,默默递出。
    古非多看了眼伸过来的手,无视,一刻钟后看向那依旧执着伸着的手,继续无视,你那衣服指不定几天没换,还好意思让人擦眼泪,哼一声她从腰间抽出手帕擦干净脸颊上的痕迹,大大的揩了一把鼻涕,末了还将用过的手帕往人身上一扔。鼻孔朝天再哼一声。
    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因为你不按常理出牌,简直丧心病狂,破坏人家的少女梦,罪该万死,万死不辞!
    ……绍生十分无辜的接住那被用过,擦了眼泪,擦了鼻涕的手帕,她一定很生气吧,哎女人的心思真奇怪。
    第二天,古非多让绍生背着自己,两人顺着小路,往来时路走,她感觉的到殊图已经离开了,所以她要回去找回之前特地从客栈带出的东西。
    人肉垫子就是舒服,古非多靠着人家的后背,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啊。本护法可不想平添枝节,招惹祸端。”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背,绍生非常不负众望的……脸红了,于是他加快步伐,身若游龙,每一下都轻巧非常,如清风过境,让人无知无觉。
    背上的人似乎很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浅浅的呼吸,透着点点的安宁,攀在肩膀的双手温暖着人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填满心底,她就是那个人了。
    幽幽转醒的人,透过层层枝蔓折射的点点光斑,瞧见碧蓝的天色,阳光强烈,似乎是正午时分了,转头……
    一颗古木,枝杈横生,她正靠在其中最大的分支上,腰上垫着一团布,拿出来一看,破损了一脚的衣服,有些眼熟,随即微微一笑,将衣服卷成布包继续塞在腰后,找了个姿势,舒服的看着周边的景色。
    四周树木成林,枝叶弥漫,碧绿盎然,耳边鸟鸣清脆,悦耳动听,风轻轻浮动发丝,稍作停歇也不是不可的不是么?天青云淡,惬意非常,或许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找个相伴到老的人,普普通通的生活也是很好的不是么?
    闭上眼,听鸟声,风声,树叶声,感受活着的乐趣,这样的时光打心眼里觉得舒适。
    耳微动,听着远处轻微步伐,旋身前进的人,顺风而上,带起轻轻风声,若不是仔细听风,一时还真难以辨别其中细微变幻,此人正是向着此处而来,动作神速,目标明确,风中淡淡血腥,那人身上必有伤口。
    什么人?古非多放松肢体,浅淡声息,察觉那人此刻正停在不远处,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快速掠过远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魔教护法殊图。腹中蛊虫似乎想一番动作,一道内劲扑盖而来,那蛊虫不敢动弹,安静的匍匐。
    正在她松口气之时,一把冰冷的剑,搁在她的肩头,来不及躲闪,冷剑触及肌肤的不适感已然存在。
    瞬间一股浓稠血腥铺面而来“莫晓天。”
    莫晓天剑随人转,犹如跗骨之蛆,擦肉而转,人影闪动,一个漂移,人已转移到了身前,依旧是笑容拂面,声色温润“宫主可休息好了?”似乎这只是一声问候,如果除去脖子上的剑,脖颈上带血的痕迹,那一切就如一般问候无异。
    可此刻此人这般出现,笑靥如花,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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