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宫廷篇 第18章 以血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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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兮颜将那三人抛之脑后,回到了寝殿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晌午方起身。一起身便见到一众宫婢鱼贯而入。有捧着盥洗物件的,有梳洗行头的,又有一人托盘之上是件好绫罗制成的玉白色袍衫。他向来自在于山野之间,素来不习惯各种拘束的繁文缛节,便皱眉道:“都放下出去吧。”
他捏起那件玉色绫罗衫,方才发现此物不是普通衣物。那袍衫看似绫罗,质地轻盈如蝉翼,却坚韧如金丝软甲一般,也不知为何物所造。他心道,这件袍衫虽非凡品但比起自己以前的法衣差远了。聊胜于无,先穿上再说。他将那袍衫穿好,便又到后花园那棵老银杏树下一掌接一掌劈向那粗壮的树干。
银杏叶随着树干的颤动悠然飘落,一地鹅黄。一连数日也不见那碧落掌法如何了得,却意外查觉腹中饥饿一日胜过一日。每日吃下许多东西还是饥饿难耐。又是一日酉时,宫人们鱼贯而入在那几案之上布置好了精美的器皿准备伺候孟兮颜进食。
孟兮颜盯着那宫人准备膳食的手,心中莫名烦躁。他一把抓住那宫人的手,未料那人一声尖叫,再松手一看,那人的右手手腕处一片淤青,红肿高涨起来。看来必是手腕腕骨断掉了。
孟兮颜也没料到自己那一抓握有那么大力气,而那无辜的宫人更是满眼惊恐,犹如见鬼一般。余下众人也都傻了眼。
蓝碧辉听到尖叫,进得殿内一看,也是倒吸一口气。
“你的手是自己不小心摔断的。懂吗?”孟兮颜走到那宫人身边居高临下审视着他,气势逼人。
“这里是神龙殿,你们皆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若是谁不长心让陛下操心这些个断胳膊断腿的琐事。老夫就要了他的命。听清楚了吗?”
“是,奴才们自然都明白。贵人请用膳。”那掌事宦者带头回了话,心道真是遇上难伺候的主儿了。这贵人满身煞气如地狱修罗一般,真真可怕。
其他的宫人们都埋着头不敢说话。那断了手骨的宦者被人架出了殿外。孟兮颜观那一众奴才额上全是冷汗,每个人都战战兢兢,便冷然笑道:“你们平日里辛苦,都坐下来一起吃。”
“奴才们不敢呀!”孟兮颜这句话一出,那些宫人们更加屁滚尿流,齐刷刷跪了满地。
“不坐下吃全部都得死!”只听一声暴喝,啪一声,那几案断成了两半。
“好端端的你吓他们干什么?”蓝碧辉忍不住出声相劝道,“你恢复了元气,陛下该高兴了。他们告诉陛下也是应该的。”
“哼!”这种被囚禁成金丝鸟的生活让他十分不悦。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孟兮颜拍断了几案,十分不悦地甩袖去了后园。只见那后园之中入眼一片青翠,一只花斑狸猫从暗处窜出来,金琥珀的眼眸中满是警惕。孟兮颜天性不喜狸猫,此刻心情本就差到极点,便一把擒住那狸猫,掐断了它的脖子。
一丝血腥味弥散开来,仔细瞧去却是那狸猫断了的脖颈处裂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的甜腻味道引诱着他的蓓蕾。遥远的生为野獣的潜在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两颗尖利的兽齿不自觉地升出唇瓣。野獣的本能驱使他吸吮着死去狸猫的鲜血。
腹中饥饿感居然慢慢在消失。而血脉之中的红色的血灵随着饥饿感的消失慢慢增多。一股温热感顺着心脉游走在周身血脉,让他一阵惊喜。原来他需要的不是任何凡间的美食而是真实的鲜血。恐怕也只有不断进食鲜血才能增强肉身的力量。
听那幻娘之言,却道那大巫共工实为魔尊,说到底前世之事虚无缥缈。只是,传说中的祖巫重炼身而非炼气。
他如今要走一条与熟悉的修炼之道完全不同的道路,心中忐忑之余也有一丝一往直前的坚定。不强则死,他从不给自己选择第三条路的机会。
孟兮颜将那狸猫的血吸得一滴不剩,再将那尸身随意扔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这偌大的园子里,常有狸猫,黄鼠狼等物出没,死一两只实乃寻常。
孟兮颜抚了抚鬓发,正待回寝殿而去,却不料被一团火红之物撞进怀中,又听那物不停念叨:“贼汉子一个人在这里逍遥,真是想死毕老爷了。”毕方?!那死鸟居然跟着他到了太极宫神龙殿?孟兮颜瞪大了眼睛,揪住了那物一把毛发,拖将起来,一张丑脸印入眼帘,尖嘴,斗鸡眼镶嵌在充满肉感的脸庞上。不是那毕方还能是谁。
“这么久不见,还是那么丑,只是肥硕了许多。”孟兮颜嫌恶地将那夯货扔在一旁,继续翩翩前行。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那毕方张嘴哇哇怪叫起来。孟兮颜抓起一颗石子精准无比扔进它的嘴里,噎住了它的喉咙。
“聒噪。想活命就别说人话。这里有个非常凶悍的人,会把说人话的鸟炖熟了吃掉。懂吗?”
孟兮颜冷冰冰对那毕方说道。那毕方还只是个幼年期孩童,哪里经得住吓唬。立刻瞪大了眼睛,用两支翅翼遮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