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原来，如此。
    再度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纸洒入，照在床上。卿君玉皱眉，昨夜两人……皆因自己一时难以控制，迷了心智。瞧完师父与曲安的暧昧场景时，自己也正搂着所爱之人，一时未曾忍住，有了一夜缠绵，待枕席之欢享受殆尽之时，已是大半夜。
    终，两人皆是疲惫入眠，一夜无梦。
    孟星醒来，卿君玉还在身旁，昨夜……似乎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痛苦与欢乐并存。
    那种痛，超越了孟星过去十七年所受的所有。而那种欢乐？孟星还不明白，只是有些贪婪，要完还想要，不想停下来。
    卿君玉也记得，是自己乘着孟星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吻醒了孟星，当时，孟星有些惊慌，还推开了自己。然后便是两人对峙，沉默少顷后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延续到了深夜，也不休止。只有床嘎吱作响，喘息连绵不休。
    夜里，两个男人行欢，难分难舍。没有言语，只有一系列的动作。
    一切，都恍若梦境。
    迷糊的，在疲惫的不得已时停下之后，孟星快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得卿君玉说了一句话：“孟星，你便是我的天下。”
    他也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回应了一句：“那慕锦呢？常言道，不可负人，你负了她。”
    卿君玉难以回答，他与慕锦的婚事到底是如何定下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所知的，不过是自己有一个未婚妻，名唤慕锦。而他也清楚，慕锦不愿嫁与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娶慕锦。既然都不愿，为何还要有这牵绊？
    卿君玉轻轻吐了口气，已起身穿好衣裳，“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看看她。”
    她——是慕锦吗？孟星心下猜测，在这片陆地上，唯一了解他们的人便是那个叫做慕锦的姑娘，与孟星一般的年纪，如今，却化成一座冰雕静静的呆立在那一方庭院，不能动，雨打日洒，永恒如此。
    “你能救她吗？”孟星问。
    卿君玉合目，不知如何回答。
    他不能救她，但师父呢？也许师父能救她吧。他总觉得师父就在自己身边，也或者，就在自己身体里。
    两人一同走出门，没到慕锦所在的那一方庭院，他们就先看见了轩辕逸。轩辕逸喝的大醉，斜斜的靠着朱红雕花栏杆睡了一夜。
    这位曾如王者般的男人，如今也恋上了酒。也许是因为如今已经没有了轩辕山庄，所以他便放任了自己，酒，是知己。也是寄托。
    只听那还在醉梦中的人喃喃喊道：阿次，阿次，阿次……
    一直，一直都只有这个名字。
    他醉了，但还是敏锐的，听到了脚步声，也知道有人来了。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眸一如当初般凛冽，他站起来，仍旧如王者，风华依旧，只是那一身的酒气……吐露出了他如今的狼狈。
    “你们去哪？”他问，声音平静，沉稳，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坠落。
    “看看慕锦。”卿君玉道。他不逃避，慕锦是他的未婚妻，以前是，将来还是，只要慕锦还在，这个‘未婚妻’就一直还在，无论如何也丢不掉。仿佛一个魔咒。
    “呵呵……”轩辕逸冷笑，他手里还有一个酒坛子，坛子里还有酒，他将酒坛子抛到孟星的怀里，闭目，有话难言。停顿刹那便摇摇晃晃的走了，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那两道彼此如影相随的背影。
    “有些可笑啊……”他喃喃自语，冷笑。
    孟星回头看了看轩辕逸，背影摇晃，隐藏着苍凉。
    终于，他也明白了轩辕逸为何冷笑。因为有些地位，是仅仅只属于女人的，男人取代不了。
    只要世上还有男人，还有女人，那么？男人就终究也取代不了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位置。
    千百年来，不可更改的事实。
    原来如此——
    所有的感情与付出，终究也只是化成一个可笑的词：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