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篇 20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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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紧紧抓住了X,如果是在平时X会毫不犹豫地打开对方的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能从自己发抖的手臂上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和属于人类的触觉。
那极度恐惧差点濒临崩溃的感觉马上烟消云散了。
烟雾渐渐空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是黑帽子。
“你还好吗?”他用手抓住的人露出了极度的慌恐,他能他刚才的颤抖观察到这点,尽管现在X装作很镇定。
“这是个迷魂烟雾,是用来做伪装的一种常用魔法。而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让踏入的人迷失其中。这种魔法做的范围并不大,快,我们走出去。”
黑帽子放开X的手臂,往下拉住了他的手就要向出口跑去。
X极其别扭,挣脱了黑帽子的手,“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还要去找雷泽和大块头的!”
帽檐遮住了黑帽子的大半张脸,但是仍然看见从帽边露出的下巴和抿着薄唇。
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X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全身散发一股沉闷的阴郁感。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黑帽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折的小昆虫,在它周围撒了一圈红色的粉末。原本白色的小纸虫被快速染上了颜色,那艳红就像是它本身的颜色一样
和它成为一体。
小飞虫煽动着它的翅膀,先是环着X和黑帽子绕了一圈,然后改变航线飞进雾里去了。
“它有用吗?”X用手捻着刚刚从小飞虫一只翅膀上碰下来的红色粉末,还拿到鼻尖闻一闻,是一股怪怪的臭味。
“它会为雷泽他们带路,如果他们需要的话。现在,我们先出去。”一只手再次拉上X的。
“不要弄丢了。”黑帽子提醒到。
X默默地没有推开。“感觉像是在牵一只宠物,大型的。”X又开始损人了。
“你确实很像我之前养过的一只毛多狼。”黑帽子侧身看着X,特地用另一只手抓了一把某人的黑发。“这种黑黑的毛发色,粗粗的发质,也只有毛多狼才有。”
“我该值得庆幸你养过的是一小只狼,而不是食人花或者是吞噬鼠?”
被别人大手牵着真不是滋味,被说成宠物更想把对方变成动物,X盯着黑帽子看,这家伙像个什么动物?
黑帽子被逗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傻小子。
两人手牵手一直往前走着,黑帽子说的不错,这雾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没过多久就走出了迷雾的那一小片区域。
森林很美,高大的古树横贯冲天,遍地长满了扭曲成奇异姿态的树藤,妖艳的花张开它饱满的花蕊,能看见花瓣的微颤,就像微弱的人在呼吸一样。
荆棘似乎贯通整个横向的森林,相互连接和拉扯,蓝天,已经看不见天空是什么颜色了,明晃晃的阳光打在森林里,抬头向上看会被它弄得睁不开眼,但是在植被茂密的地方,能看见那金色的光被打碎成斑驳的残影,一点一点向一个方向倾斜,像在追逐自我。
“为什么到了这里还没有看见动物?”
X觉得这里很美,但是美得真的很诡异。远远不及当初腓力小镇的那个样子,那里可爱的花草树木,还有不怎么伤人的动物,尽管那一切都成了过去式了。
X突然很伤感,他的家园不在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那么,现在,弱小的他也会不复存在的吧,其实他并不想改变自己,就算是那个胆小,嘴贱,对什么都可以装作无所谓的他他都可以接受,但是现在的他正在朝偏离的轨迹走去,还没有一点挽回的地步。很多人把这种变化叫做长大,变成熟,但在他看来,他会变成一个不像是他的自己,这可不是叛逆,只是想保持住尚且还单纯的自己而已。
黑帽子就那么看着X走神,眼神闪动一丝光芒,渐渐又暗了下去,飘忽不定的眼神变来变去,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尽管那么小,但也足以够他藏匿。
如果不是他的手还被他拉住,他会觉得眼前的人仿佛要消失了一样,思绪到那么远的距离,完全把别人的世界隔开了。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走神,当一个人太久陷入一个无解的问题里时,他会越想越远,越想越不真切,把想象的当做真实的,把真实的抛弃掉。
黑帽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疯,明明可以让对方掉进他自己的思维泥潭里,最后或许会变傻变痴,这还有更利于他之后所要做的事。
他接受不了,那强烈散发着的孤独感和寂寥的眼神,也许是迷雾扩大了人内心深处的感觉,他们都有点异于平常的自己了。
黑帽子环抱住X,将对方的脸拉向自己,“看着我!你还是你自己,就算是神也不能改变你!我们活着是有目的的有意义的!”
有谁在远远的呼喊着他,就在X快有种解放了的感觉的时候,他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所谓解脱,不过是自己蒙蔽自己的又一场迷雾,或许他一个人会解脱在他的美好幻想里,但是这个世界依旧没有改变,他要做的是拯救它啊,无论他在这条路上发挥着怎样的作用。
更何况,他还活着,对,他是他,并不是谁操纵下的玩偶,他还要继续前进,还有雷泽,黑帽子和大块头呢,他们是同伴不是吗。
当X从梦魇里挣扎出来的时候,他发现黑帽子的长袍死死地裹住了他,对方摇晃这他的身体把他从中唤醒。
“抱歉,我是不是很没用,居然又被迷惑住了。”X底垂下眼,不让对方看见他狼狈的样子。他的头埋在对方的身上,从没人给过他关心和怀抱,他现在很高兴能有同伴。
黑帽子用手拍了拍X的背,“没有谁生来就是强者的,你会慢慢变强大的。”
“我们接着走吧。”未来很遥远,先过好现在吧。
第一头怪兽,怪兽为什么会被取名叫做怪兽呢,或许是因为它太奇怪,不被人类所理解,所以叫做怪怪的野兽。
它们一般带有很强大的攻击力,所以有时间除了觅食就是在睡觉。
当它发现了他们就像发现了一种新口味的食物。
黑帽子先丢了一张魔法卷轴,从地上升起的紫色法阵把它包围在透明的屏障里。
怪兽的进攻被挡住了,它嘶吼着再次想要冲出来,犄角猛烈地撞上光圈屏障,在一阵碰碰声中,被怪兽一直撞击的那个点出现了裂缝。
“快,拿好,一会我制住它的时候,你就杀了它!”黑帽子从衣袖里掏出两把银色的小型尖刀,把刀柄放在X的手里。
其实X还准备犹豫一下接不接,但他没有时间来做无谓的想法了,屏障在一阵碎裂声中变得支离破碎,怪兽眼红地朝他们冲了过来,它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一口吞下他们。
黑帽子一个闪身避开了怪兽的攻击,他趁着怪兽还没转身过来的刹那,一刀砍向了它的背脊,由于双方都在动,那一刀刺得虽然不深,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血从怪兽的后背一直流下,一道道血痕从它的身上滑落,滴在周围的地面上。
X看见了极其让他恶心的一幕,那被血淋到的的花突然长出了几张嘴,咕噜噜喝着怪兽的血。
黑帽子非常敏捷,他在怪兽的左右两边来回穿梭,这样极度扰乱了它的视线,就在怪兽往扭头往右边看的时候,左眼却深深地被刀没入,刀柄插在怪兽的眼睛上,它狂乱了,疼痛让它无法忍受,他拼命甩动着它自己的身体,就在此时,黑帽子两只手紧紧抓住了它的两只犄角,大力地勉强控制住了怪兽的狂扭。
“快点!”他朝站在不远处的X叫到。
X颤抖着手,连脚步都有点不稳,“上吧!”他对自己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