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 劳艺斯的自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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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图,苏生在小学时代就认识了。算算时间,也快十年了。
苏生是安静听话念书的那种男生,而安图则是永远都不能坐定一刻钟学习的坏小子。所以,到了高中我们三个就分开了,苏生去了全市最好也是全市最难考的那所学校,而我和安图,则是留在一般的高中。
每到周末,我和安图都会坐公交去他的学校看他。安图喜欢和苏生打羽毛球,苏生平常话很少也很少笑(安图说他是个忧伤的文艺少年,孤独地守着他的那座城),也只有在打羽球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男生的那种阳光活力。
那时苏生的父亲还没死,那个叫秦璃的女孩也没死,那时安图还没学会上酒吧,安图的妈妈还没死,那时的我还喜欢扎马尾。
那个苏叔叔,会把番薯烤得很香地叔叔,喜欢笑着得眉毛弯弯,很会讲笑话和喜欢同小孩子玩。可是,在初三那年冬天就突然发病了。
听说是遗传的忧郁症和心脏病。
后来一年多,苏叔叔就去世了。
苏生和秦阿姨按照苏叔叔的遗愿,把骨灰送回老家下葬。
苏生回老家一个星期,一个星期里安图就学会了泡酒吧,喝得差点酒精中毒烂死在里面。差点被学校处分。后来还是我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记得那时我在请假理由那写的是“临近死亡”,惹得老师狠狠地训了我一顿。
苏生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了酒吧把安图拖出来。
就在酒吧门口,苏生甩了安图一巴,撕心裂肺地骂着,我他妈死的是我老豆,不是你死老豆,你他妈伤个狗屁心啊。
安图抬起头脸上的手指痕清晰红肿,满眼血丝地瞪着苏生,扬手还了苏生一巴“啪”的一声,响得格外清脆,想必力道不轻。
苏生被打得歪下脸,嘴角都流出血了。我只吓得捂着嘴在一旁哭着看安图扣住他的下巴,说,伤心你他妈的就哭出来,别在心里搞得他妈的想个娘们那样憋屈。大不了,我他妈把我老豆分你半个。
后来,苏生就哭出来了。憋了一个星期,不,也许是一年多的泪水和压抑一起释放出来。眼泪不停的流,安图拿袖子去擦他嘴角的血和眼泪。
过路的人时不时地好奇看我们,有的还直接围观。安图瞪着他们直接骂,他妈的看毛啊,没看过人哭啊。快滚!
苏生哭着哭着就开始抽筋,一只手捂着心口,张着嘴大口大口急速地呼吸着,眉头痛苦拧在一起。我和安图都吓傻了,急急忙忙地拦了的士把他送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看了说是悲伤过度和疲劳过度,就给他打了镇定剂,让他休息一下。
后来,苏生在病床上睡了足足两天才醒来。醒来后,苏生又开始没事般回到学校。
很多人都觉得苏生没事了,可是我发现其实苏生变了。
可是究竟哪里变了,我实在无法说出哪一处。反正就是变了。
后来,不仅苏生变了,连安图也变了,而我也变了。
可是,就算变了,我们三个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时间允许就聚在一起直到现在。
拉着行李走进大门就看到妈妈正在亭子下喝茶,爱丽的小狗欢喜围着她的腿转。
她总是一副温柔的笑脸,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我知道她喜欢盘起头发,穿着手工精美的旗袍,她是个很精致的美人。
“听说你去了杭州,玩得开心吗?”
我笑着回她,“sonice。”
“那就好。假期这么长,怎么玩这么短时间呐。接下来还有什么暑期计划麽?”
“想去拜访一下南澳的朋友。”
“哦,这样啊。我此次回来打算接爱丽去荷兰,你也长大了该有自己的自由生活了,我们不约束你,在外国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早离家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了。”她笑着对我说着这些,字句温情体谅得让我已经知道今后大致的生活了。
我站在阳光下,夏日的太阳晒得皮肤发烫,可是我还是要笑着跟她说,“有开明的父母就是幸福,母亲没什么话了的话,我就先回房了。”
“嗯,去吧。”她笑着挥手,“这太阳太毒了,晒多了不好,容易中暑。注意身体哦,女生白皙的皮肤可是很重要的哦。”
“嗯,谢谢母亲提醒。祝你们旅途愉快。”
“呵呵,这会的,也祝你玩得开心。”
夏天明明这么热,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冷。是因为我把我埋在了水下麽?
嘿,苏生,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