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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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日几乎都没有睡,一直在不断地等待前去的消息,我们自家人的机关还是得靠自己人去才放心。秦州那帮孩子脚力快的很,不到十天就赶过来了,我也没让他们轻松,一来我就先让一队先行如译城探探情况,回来都说虽然哈木离派驻的兵多也紧,但是只要小心,还是能够进得去的,这下我就放心了,好几天我都提着一颗心,只等着他们那边准备好,终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们传回来消息,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刘歩将军的大军也如期到达,果真都是训练有素的,在那等好地方呆惯了,来到这边城苦寒之地也没有诸多抱怨,一如平常,而且这个领队的小将也是气度不凡,谈吐不俗,表示很愿来此助我风家军一臂之力。现在正是万事皆齐,只待君千军万马向西来!我心中气定,没错,是时候了!
第二天,我高站城头,以酒祭旗:
“各位将士,我烟国开国以来,平定四疆,安定国土。西戎贼人攻陷译城,屠我百姓,公然藐视,如此奇耻大辱,血海仇深,今日我与众位在此,共饮此杯,然后就是我们该为国家扬威,为族人报仇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无论是我风家军,还是远道而来的刘家军,饮了这酒,你们就都是我风芜浴血沙场的好兄弟,来,喝了咱的酒,千军万马,直取译城!”
看得出大家都是个个精神振奋,一片碎碗之声过后,随着号角战鼓,大家都已呼啸着出城而去,直奔译城方向,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抑制不住的悲壮之情。我一面觉得我们这样不顾一切的走向战场有时甚至是生命的终结是多么的悲凉茫茫,但一面又想到我们保卫的身后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我又感到一种热血沸腾的豪迈与幸福。哈木离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我会有内应,我让他们放了无数的火药,机关开动,只短短的时间,他驻守在这里的将士全军覆没,快的让他吃惊,而且只一瞬间,整个译城就变得完全不像他刚驻扎过来的时候。他开始还在城上叫嚣着,咬牙切齿的催身边的人赶紧去他们远处的城池赶紧调兵支援。一会儿,局势大乱,他不得不下来也参与进厮杀过来,可是这次你以为我们还像上次一样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吗?就让你见识见识风家军的厉害!
总算,我们相当不容易地结束了这场战斗,三哥亲自押了哈木离来见我,这个老贼,嘴里还是那么的骂骂咧咧的,一张臭嘴,难怪连同他一起共事的也没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几句就算了,可是他竟喋喋不休:
“风芜,别以为你擒了我你就得意了,我告诉你,我们西戎要什么有什么,你敢动我试试,就凭你,一个被心上人抛弃的人,呵,你这样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就是白费力气,我们主上随便跟你们谈谈条件,你还是的乖乖的把老夫放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眼波似水,毫无起伏:
“你还想在说点什么?”
“哈哈哈哈•••••••”这厮居然大笑起来。
“风芜,我听说你们历代风家之主都是仁义盖天,那你还记得这译城的许许多多百姓吗?”话毕,他眼神里那阴险绿光闪烁不定,就像是丛林里的幽狼。我立即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是拿定了主意我会顾忌两国以后的形势而不动他,要好好地利用他那张毒舌来激怒我,好看我失控的样子。
“你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哦,你没有看见,你赶到京都去会你的明皇情哥哥了。好,那我就给你好好讲讲当时的情景。话说你们烟国的女子个个真是漂亮,我们的将士们这回都是尝到了甜头啊!哈哈哈哈•••••••你们的男人们也都太不中用,难怪他们无福消受那些可人儿,一把就能被掀到地上,哎呀哎呀•••••”
他边说边看着我越攥越紧的拳头,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脸上闪现出那种扭曲的笑意,像一条咬人的毒蛇,朝着我不断吐着信子,还一边扭动着身体以示挑衅,
“哦,你那天看见这儿的大烟了吗?他们真是太多人了,我的亲兵都跟我抱怨搬得手都疼了,我这个人很仁慈的,我想着落叶归根,就把他们跟那些畜生的屎尿全和了起来,在该抹得地方全抹了,也算是成全了他们留恋故土的心愿。风将军,这你是不是要感谢感谢我,对了,你那个哥哥不是也是一把火烧了吗,要不也一抹到这里得了••••••”
我不等他说完就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他,旁边的那个同在的将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已经满是火气,恨不得将他烧个尸骨无存,而近前的几个将士也是铁青着脸,估计心里早想把他抽筋拔骨了,三哥还算是个冷静的,过到我跟前接过他咬牙看着他:“识相的你就闭嘴,一个舌头我还是拔得起的!”又回过头跟我说“你先冷静一下。”
我伸手拽过他,把他拖着拖到城头上,他还居然是那么一脸嚣张狂妄的看着我,
“怎么,风将军想向老夫炫耀炫耀吗?老夫还是在这里住过几天的,不用你介绍各地了。”眼睛里满是不屑。
我没有回话,示意他往前看,他有点不信的扭过头瞥了瞥,然后就立即扭转了身子,激动地往前扥,快掉下去了,我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是啊,哈将军,我是不敢动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然后我抬起身,这次他用那种少见的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而我毫不留情的报以他冷漠的一瞥。哈木离,我本不想如此,是你逼我的!
其实我的目标根本就不在译城,我看似集中全部的兵力来对付译城,就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这世上不只是你一个人会刺探。我得到可靠消息,这次来跟我烟国对战的主将就是哈木离,西戎主给了他相当的兵力,全归他一人调遣,他攻占了译城后,仍旧有一部分留在原来的使龙城中,而我就是要他把兵力全部调到译城,拉下面子借了这么多兵,我索性就顺势端了你的老巢。刚才他看见的就是使龙城的城头已挂上我风家军的大旗。既然你这么喜欢看人家如此痛不欲生,那我就也让你尝尝这等滋味。
我带着他驰向使龙城,路上终于敛起了他那套嘴脸,换上了一套深沉的面目:
“人人道说最毒妇人心,风芜,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哈将军,彼此彼此!”我毫不留情的回敬他。
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这个地方,守在那里的刘将军的小将军见我过来了就过来见礼:
“如将军所料,我们已经控制了这里,不知道下一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西戎人?”
“屠---城---。我慢慢地吐出这两个字,哈木离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神色大变,仿佛我嘴里吐出了一株妖冶的带刺玫瑰,绕向他的脖颈,卡住他让他喘不过气。
那位小将军也似有不敢相信之意:“这••••••”
我没有丝毫动摇,因为那些鲜活的面孔一瞬间都浮现在我的脑海,我那些淳朴的译城的百姓们,我最最敬爱的兄长,我的八哥,你们因为我遭遇这样的事,既然是报仇,他们西戎人可以如此残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既然他们不把你们当人,我又何须估计什么仁义大道,统统都是虚伪!
“传我军令,即时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