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还将付出几多鲜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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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哥永远就是这样,一直在我身边,护着我,帮着我,让我所有的事情都如愿,可是,唯独感情这件事,他帮不了,也不想帮。因为他从开始就不喜欢络连,他这样看着我,让我很不习惯,我只细细端详过两个男人,一个是爹爹,一个是络连。可是,这时我望着三哥,才发现他本来俊朗的脸上,经过好几天的黄沙扑面,已经多是倦怠,都隐隐的有些苍老了,说起来,八哥的眼睛是长得最好看的,水灵灵的大眼,像个姑娘,可是三哥的面容就是相当俊朗的男子,他与络连的俊朗不同,络连是站在那里不用开口你就觉得他很顺眼的,想靠近他,可是三哥笑起来是最好看的,那是一种午后温暖的阳光,是让你安心的幸福。我以前很喜欢练完功课,坐在武场边,就那么看着三哥和我笑。遥遥地冲着我,我的脸上既有夕阳下山的余晖,又有他笑容的暖意。现在他握着我的手,这样的对着我笑,一瞬我都几乎有些晃神了,就在我发愣的瞬间,八哥过来了,在距离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咳嗽了一声,我把手抽出了,转身看向八哥,尽管在这样的地方,还挡不住他漂亮的双眼,他递给我水袋,:“喝吧!”是我熟悉的带点恨铁不成钢意味的语气,我笑笑接过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问我关于我回京的任何事,可是我觉得不管怎样还是的说说,那就等我们出去我再好好的跟八哥,三哥从头到尾讲清楚整件事。我就这样在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可惜,我不知道,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别的现在都是次要,关键是如何出去,哈木离很了解我们,他是跟我爹斗过的老人,对风家军他从来不敢冒险,尽管他完全不知谷中的情况却始终不派人过来打探,我大概的看了看,情况还没有我想到那么坏,大部分的士兵都是撤出了,虽然不同程度的负伤了,可是都是不影响行军的,他们已经把整个谷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么硬出去是不可能了,我们出不去,那就让那只老狐狸进来,不然晚上嗜血的蝴蝶也是一个大难题,速战速决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商量来商量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诈降。我们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晚上早早的我就让全军睡下了。可是我却睡不着了,月光洒下来,洒在大片大片的荒漠上,呈现出异域的风情,一种别样的宁谧,那些结队的蝴蝶就这样在那里舞蹈,我在火堆旁,看着似水月光倒在摇曳的火苗上,时不时一抹半是银色半是赤焰的带着些许亮光的划过我的眼角,他们它们像是不知疲倦的舞者,要将这霜凉的月色点着,我顺着月光看,看着三哥熟睡的侧脸,那么熟悉,心里纠结一团,我和络连都已经闹成这样,他一定不会再让我去找络连了。那,我们出去了我该干什么呢?我不想再想了,头疼,还是眼下出去最要紧吧。
第二天,我就自己徒步出来了,径直的走到谷口,只有有几个西戎兵把守在这里,忽的抬头看见我,立即边拿武器指我边往后退,我看看其中一个,对他说:“告诉哈木离,我有事跟他商谈。”他一听一溜烟跑了,剩下那几个还仍旧不放松警惕的看着我,好像我是猛虎随时扑出来咬人,有好像我是待捕的狡兔,一眨眼就会跑掉。我索性就不动了,站定在原地。不一会儿,听着有脚步声,踏实有力,果然不同凡响,内力不容小觑啊!我转过身来,那个满面髯胡的大汉也正好看向我,四目相对,两道锐光,他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开始问我,眼里掩不住的狡诈油滑: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把我的手下吓成这样,原来是风将军大驾,风将军当真是好身手啊,一路从京都奔波过来,居然这么大精力入得了谷,莫说一介女身,就是年青的壮汉也有点吃不消,我这把老骨头就更比不了了,啧啧!”
我听到此却是心下一惊,这老贼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这岂是单单在军中有内奸,分明连朝中都出现了眼线,此事以后慢慢再查,正事要紧还是。你听的他好似在夸我,其实字里行间都是在炫耀他的神机妙算,我可没空跟他打哈哈。
“哈将军,我们两家也算相识一场,那些空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只是来说我愿意归降西戎。”
“归降?”他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杀气与怀疑。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风将军,我们西戎人是没有读过什么书,可你也不能把我当小孩逗耍啊!”我听得他鼻子里一声“哼”。
“我是诚心归降,将军何出此言?”
“谁投降我都相信,你们风家人,若说起赤诚来,你们风家天下第二,那是没有人敢认第一。我们也相交一场了,不过各为其主,但令尊的为人是我哈木离此生最佩服的,我们僵持这么久了,大大小小下来这么几站,我看得出他的后辈也不是孬种,说你要背叛烟国,投降西戎。哈,闺女,不要跟老夫耍心眼呐!”
算也知道,我继续开口:“我知道,我们风家为烟国开国,但是你也知道,家父被络云所杀,这已是一仇,二者,我本要继后位,但是如今络连已娶他人,此已二仇,他们绝我一切,我又何必为这些无情无义之人赔上我整个风家的姓名,当年爹爹惨死就已是教训,我现在醒悟不算迟吧!”这次他没有立刻接下话茬,我知道这次说进了他的心里,因为的确,我句句如诉我心,他没什么理由不动摇。一会儿,他又缓缓开口;
“风将军,你这些话的确是在理,可是,归降这种事情放在你的身上,还真是难以让人相信,老夫也是这么多人的将军,要对我的国家负责的。”这般的推脱,我知道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相信的。
“哈将军,实话告诉你,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出来归降,定与你死战到底。只是我那八哥已经重伤,必须立即上药救治,事态紧迫,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将心比心,没错,我的确不是诚心归降,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八哥和这么多的风家军都葬送在我手里,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了归降,不管如何,只要将我八哥救治后我一定效忠西戎,绝无二心。风家人,一言九鼎!相信家父在天之灵知道我的苦衷也会谅解我的。”
“这--------”我这一个迂回,更加大了筹码。虽然他还是拿不准。我必须快点激将,我知道他马上就答应了。
“哈将军,莫不是你怕我归降后封位高于你而迟迟不答应?”
这次他直接语塞了,我心里暗暗地笑了。因为西戎最忌讳的就是大将之间勾心斗角,互相猜忌,这会严重影响你,不仅仅是你的封位,连百姓都会觉得你这个人利欲心太重,这其实少数民族的好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无论什么都是凭本事挣来的。而且我也很清楚,像我这种人,所有的统治者都是想收入囊中,如若被他的主上知道他对我的归降百般阻拦,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今后。
思量了再三,最后他还是将信将疑的决定同意我的归降。我立即提出我的要求:
“哈将军必须现在立即派人进谷接我八哥出来,我已经说过了我八哥伤势严重,须得马上诊治,而且我的很多将士都已负伤,不少还是伤势很重,时间紧迫,我知道将军现在一时难以相信,请将军将我全身绑牢缚紧,押我进谷即可。拜托了!”
最后我对他行了一个西戎的大礼,这是对最尊贵的客人才有的,哈木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还是不会真正相信我的,真如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这是一个好的将军最基本的素质。爹爹原谅我现在这么卑鄙吧!不过我要的并不是你的相信,只要你肯入谷,别的都无所谓。
他最终调动了好几十队士兵,沉吟着一挥手:“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