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桃花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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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昔日诗人曾经歌曰:“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今时今日才觉得此地美景更胜江南千倍万倍。这桃花谷外白雪皑皑,常年不化,堆积着也便隆起,远远望去,小山重叠。谷中四季如春,桃花遍布,花树纵横,五色缤纷,不见尽头。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炊烟犬吠,只余各处小径从四面八方变来,毫无章法,却又舒适异常。
桃花虽四季盛开,却有新有旧。此时桃花有些已经凋落,软软轻轻飘落下来,堆积起一片花毯,加上这谷里安静异常,这细细微微的声音痒痒感觉戳在人心坎上,让人有些心疼,却又不得不会心一笑。
若是会些奇门遁甲,寻出一条小路,顺着弯弯延延小径走去,走到花毯最中央的风景,才觉不白来一趟。这桃花花枝繁簇的背后,合着流水的碎碎哗哗声,映着清晨的朝阳,正舞动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若是细细分辨,那白衣女子正是先前二人所描绘出的人间仙子。她右手持剑,倒转剑尖,手腕用力,斜斜挽了几个剑花——正是桃花谷谷主芍华每日练剑——她长剑忽的圈转,剑柄先是欢快地在掌中打了一个旋儿,后又倏地刺出,剑尖银星点点,剑点便如飞花般散了开来,运剑于掌中收发自如,端的形神兼备。偶有花瓣飘飘坠落,也几乎全被剑气所断一分为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小生看来,姑娘真是当得这世间桃花仙子呢。”
芍华停下手中之剑,循声向假山上望去,原是一白脸少年斜斜倚在假山之上,一手拿酒,嬉笑吟吟。
芍华并不作声,那少年又开口道:“姑娘不作声,莫不是楚柳说错了?哦,姑娘是不满意此诗么?那我换一首好了,姑娘可曾听过‘天天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没听过也是不打紧的,小生只是仰慕姑娘,特来拜会罢了。”
芍华冷冷开口道:“你如何进来的?”
楚柳嬉皮笑脸,故作疑惑答道:“小生刚才已经回答过了,是因为仰慕姑娘才千里迢迢来到谷中,只为拜会罢了。”
“谷中桃花阵你如何得破?”
“哦,小生依着直觉走着走着便看到姑娘了,原来你我竟如此有缘呐。”
“荒唐!”芍华语气加重,一声轻叱,只觉白光一闪,握剑在手,双足一点,轻轻盈盈便跃到假山之上,只是一招“逐月”便指向他的双目。
楚柳笑吟吟却不紧张,动作行云流水般舒畅,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碧玉箫,倒是轻轻松松接了三剑。原先那轻轻飘飘的桃花瓣落上剑身也是被分为二,足矣看出那萧甚是坚固。
楚柳笑道:“姑娘这剑,原先便是一对儿。我嫌那剑不好看,将剑身融了,寻来一块寿山碧玉制了这萧,若是当时知晓这剑竟能有如此缘分,千机老人求我教我武功,我也不能融了那剑。”
芍华脸色微变,手中之剑也慢了几分,便觉一身白衣而过,还未看清楚柳如何动作,碧玉箫便袭胸而来。她本能的挥手用剑格开,手腕太渊穴却被重击,手指顺价无力,手中长剑已被挑开,在半空之中轻轻打了一个旋儿,又斜斜插在旁边花毯之中。
楚柳这时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