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沙漏 47、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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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力量大到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石也不能容忍。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嘴角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上扬,可是回忆过后却是人去楼已空。
马思远飞快的扬起手,一巴掌打了下来,我的左脸突然火辣辣的疼。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的缘故,眼前的景色东摇西晃,竭力地捂住脸上鼓起的红包,响亮的耳光凋落了多少红尘之间的青春梦。
马思远扣住我的肩膀摇晃着:“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看,你就是这样!”我把嘴角扬了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冷哼着:“事情不按照你的安排走,你就会生气,就会打我……”
“林星辰,”马思远覆上我捂着脸的手,眼里有些歉意,嘴上却不饶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
他见我不回答,握着我的手的力道要加重了许多:“告诉我!”
“是。”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有种!”马思远眼底最后一丝的平静也被我打破,狂怒席卷而来,他眼里映出的我也显得这么可悲,“林星辰!你真他妈有种!”
“我有种啊,我当然有种”我笑着推开他,回忆又席卷而来,他的温柔,他的冷漠,笑着笑着,泪水又下来了,“能忍受你带来的一次次的屈辱和不幸,我明明能反抗,我明明能够拆穿你,而我却没有。你看我多有种!”
“对不起,对不起,”马思远紧紧的抱住了我,不停的在我额头上落下浅浅的吻,“我只是……我只是想帮你,星辰,对不起……”
“我们之间没有谁对得起谁,谁对不起谁,”我推开了马思远,叹了一气问,“马思远,你爱我吗?”
他捣蒜般点着头说:“爱,我一直爱你!”
“爱我,”我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把手上的银行卡放在他的手上说,“既然爱我,那就不要在见面了。”
“你说什么?”他皱着眉,捧着我的脸问,“星辰!为什么!”
“我们见面只能给彼此带来伤害,”我揉了揉太阳穴,“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对你对我,都好。”
我转身准备往病房走去,双手攥得紧紧的,好像生怕抓不住什么似的,现在,又有什么我是抓得住的呢?友情之上?还是恋人未满?
“星辰……”
我停下来,没敢回头,背对着他就这样问:“还有事吗?”
“我们错过了吗?”马思远的语气带着些不舍,“可我不想错过!”
“我们没有错过,”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咬了咬牙,“我们从来都没有交集。”
躲进病房,妈妈已经睡着了,看着她想到以前初中毕业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她坚持要送我上高中,希望我考上大学,所以她去找了工作,每天打两份工。记得有一次放学回来,看见她一个人啃着发硬的馒头,就这小碟一叠咸菜填肚子,妈妈的身体,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变差的。看看现在的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一学期都还没读完就被退学了,泪水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下午一点多,护士们推着妈妈进了手术室,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排椅上,等着时间流逝而过。过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辰,你还好吗?”接起电话,古念的声音还是一样,语气里带着些调侃。
“恩,我妈刚刚推进去做手术,”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古念,怎么了?”
“没,只是想你了,你在上海开销应该挺大的吧。”
“恩,费用向朋友借了点,别的……”我想着刚才和马思远的事,揉了揉“还好。”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在上海开酒吧的事?”
“记得,你不是说你要买下来的吗?”
古念在那头像炸了毛的猫似的,不停地咒骂着:“别提了,那小兔崽子交了一个女朋友帮他搞定了资金。”
“那就是说,你给我的承诺兑现不了喽!你们男人总是这样!”我学着女生的口气埋怨着,逗得古念在电话那头笑得咯咯响。
闹完以后,古念开始正经起来:“虽然我给不了你酒吧,但是我可以给你工作啊!他们店刚重新装修完,正却店员呢!我听说心脏搭桥手术做完还要住院10天半个月呢!这不,有份工作你也不用再借钱了,说不定还可以还上一些。”
“古念,谢谢你。”
他估计在和下午茶,嘴巴里嚼着什么东西说的有些含糊:“别客气,我把那家伙的电话发给你,你要去的话就打电话给他,不去的话也没事,等你妈身体好点,你就回杭州来,我很想你。”
“恩,那先挂了,拜拜。”
挂了电话,看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红灯失神。
“儿子!”不知等了多久,爸爸领着大包小包从拐角向我走来。
我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包:“爸,你回来了!”
“恩,那边的事有点麻烦,”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眉头也快拧成了麻花,“你妈还没出来?”
我看了看手表说:“应该快了吧,老师说4个小时左右,现在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对了,你请假这么久,也该回去上课了吧!”爸爸搭上我的肩膀说,“都是快要大四的人,要好好了解以后的工作。”
“知道了,”我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着,“明天我就回去上课。”
“行!”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护士帮我们把妈妈转移到了病房,嘱咐着我们一些事项,便离开了。还没到一个小时,妈妈就睁开了眼睛。
“妈,你醒了,”我帮妈妈把床摇高,“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整个人很轻松。”她笑着说。
“阿姨,醒的挺快的,”秦风也赶了过来,把听诊器戴上说,“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好!”
“恩,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了,”秦风检查完在报告上一边写一边说,“阿姨,你好好休息,再留院观察一顿时间。”
妈妈摇了摇手:“还要住院啊!我现在挺好的,可以出院!”
“阿姨,您是我亲阿姨诶!”秦风调笑着,放下报告,接过护士手上的药递给我,“这院呢!是要住的,药也不能停,这样才能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妈妈自嘲着:“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漂亮呢!”
“阿姨,您看您头发这么黑这么亮!您要不说你是星辰他妈我还以为这小子从哪里拐来的小姑娘呢!”秦风还不忘向我妈抛了个媚眼,转过身对我爸说,“叔叔的眼光真好!”
“那是当然!想当年你阿姨可是校花,可多人追了,”这不夸还好,我爸不禁夸,一个劲儿的吹起牛来,“最后还不是被你叔叔我搞定了。”
“去,没正经!”妈妈拉住我的手温柔地提醒着,“对了,儿子,现在你交女朋友了,妈也不反对,可是,学习可不能耽误啊!”
我眼神有些闪烁:“知道了,我……我和爸说好了,明天就去上学。”
“这还行!”妈妈放心的笑容让我的心越发地开始难受。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痛楚,它猫在你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很多人想要努力把它表达出来,可总也说不明白。人人无处倾诉,人人生来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