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意外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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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来的三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身着虎皮衣,各自背负一口看起来很沉重的斩刀,但在他们背上却似无分量,瞧不出那久经风霜的脸面有疲惫之色,其体型虽庞壮,然步伐轻稳,钢刀般锐利的眼神一看就知不好惹。
    来者三人站在门口,并不急着进去找座位,而先环视了一番大堂,那种冷峻藏杀的利眼像在追捕什么猎物,他们的目光第一个落到最“闲情雅致”又最“引人注目”的年轻公子身上,他位置较偏,几乎在角落里,本不会这么早被注意,谁叫他特有的某种光环太盛,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呢?
    索性三人没将目光停留太久,许是没在他身上发现猎物的气息,很快就转向了别处——与年轻公子正相对的另一边靠窗角落,那是位安静的虬髯客,年纪四十岁上下,一身灰色布衫,长剑按置于桌面,显然是个江湖人士。他自顾喝酒吃食,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从头到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三人多留意了此人几眼,相互打个眼色,便大步走到他旁侧的空桌边落座。其中一位一掌拍响桌面,扯开嗓门高喊:“小二,上酒。”掌劲故意触及虬髯客周身的冷气场。
    感受到对方的试探和挑衅,虬髯客夹菜的竹筷稍顿,轻慢地抬了下眼皮觑了眼前面三人,没表现出多大反应,目光落回自己桌上的小菜。
    三名大汉自进客栈起就成为大堂里的焦点,与之前那位年轻公子引发的瞩目相去无几,只不过这两拨人有着极致的鲜明对比。食客们的喧闹渐渐消停,江湖人他们见多了,动不动喊打喊杀,一个不快就是一场生死决斗,还总喜欢累及无辜的旁人。普通人若想多活一刻,少惹是非为妙。
    机灵的小二飞快送去几大坛酒,据他多年的经验观察,这三位今日上门不止为吃饭喝酒,必将有其他事情发生,他寻思着要不要去知会掌柜。
    “喔,有人比我们还高调!”少爷观望出那头的暗潮涌动,不禁“赞叹”。
    “少爷,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实秀正色道。
    “什么预感?”
    “再不上菜,我就歇菜了。”实秀摸着瘪瘪的肚皮委屈抱怨。
    “菜来喽!”正此时,小二端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雁来客栈最上等菜品过来。听着菜名和介绍,实秀馋得口水直流,迫不及待抽了筷子埋头吃起来,没空理会少爷惊讶于他如此没吃相如饿死鬼投胎的表情。
    “实秀,不能慢点吃吗?没人跟你抢,我可不希望决定‘用最后的生命守在我身边’的人是被噎死的。”少爷慢悠悠地叹气。
    “噗——咳咳咳咳——”一根鸡骨头不幸卡在了喉咙,实秀脸蛋憋得通红,又掐脖子又捶胸,拼命瞪眼,眼珠都快翻白了,直到一股轻微的掌力拍上他胸膛,“噗——”鸡骨头从喉中被逼出来,总算解救了他。
    “咳咳咳……”实秀捂着脖子猛咳,抓起一杯酒灌下去,好不易缓和了些,“少、少爷……我会被您咒死的。”
    “怎会?我分明救了你呀!”少爷纯良无邪地说,“是实秀自己太不小心了,幸好在我身边,你才能安然无恙,实秀应该感激我。”
    “我……”实秀哑口无言。
    “好了好了,活过来了就陪我看场戏吧!”少爷盈盈笑道。
    “哪里?”
    “喏,那边,刚进来的三人,和那位虬髯客好像擦出了感情的火花。”
    少爷说完话的同时,实秀侧耳细听,虽隔得较远,仍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对方用正常音量交谈,并没有刻意压低,不过即便是压低了,对他主仆二人也构不成障碍。
    “想不到道中翘楚璇霄丹阙一夕被灭,凶手无从查知,武林中恐怕又要掀起一场阴谋了。”
    “那幕后之人实在可恨,我担心其他门派也会遭此厄运。”
    “璇霄丹阙只剩失踪的须弥道长,生死不明,若他还活着,为何不出来主持公道?眼看丹阙一脉皆亡,他怎能忍下这个仇?以其在武林中的威望,号召各大门派联手揪出幕后黑手易如反掌,毕竟是数百年前铲除暴君千秋雪的最强者,实力非同小可。”
    “我不信他也遇害了,须弥子前辈乃当世高人、武林巨擘,他一心卫道,致力正途,岂会轻易亡命于小人之手?”
    三人对话的语气始终掺着怒意,似乎不能接受璇霄丹阙灭亡的事实,那咬牙的悲愤情绪濒临爆发。
    这些话自然而然流到了虬髯客耳中,后者依然不动声色地进餐,仿佛听不到他们说话一般。
    乍闻此消息,年轻公子俊朗的脸色微变:“璇霄丹阙,武林正道的代表,竟然被灭门了,须弥子也不知所踪?怎会?放眼整个武林之中,何人有如此能耐?”
    “少爷,他们所说是真的?”实秀怀疑自己耳力出了问题。
    “真的假不了,等年玉来了自会澄清,继续听吧!”
    三人谈完丹阙血案,开始把话题转向后面那位中年虬髯客。
    “看阁下打扮亦为武林中人,听到璇霄丹阙被灭仍这般心沉气定,想必是有不同见解,独自用膳未免冷清,可否赏脸来与我等共饮?”背对着他的一人提出邀请,口气不甚客气,有股强硬的味道。
    虬髯客不言,不应,更不屑一顾。
    “哼,注意了。”另一人冷哼,起掌运劲,一只空酒坛倏然自行飞起,袭向那无礼之人。
    虬髯客眉头一紧,未动一指,酒坛定在桌面上空,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不到分秒之间,酒坛“嘭”地应声破碎,碎片洒了满桌满地,被袭击者未伤分毫。
    三人久积的怒气爆发,干脆挥刀上手,直接与他正面对决。
    “少爷,这就是您说的‘感情的火花’?”实秀不敢恭维。
    “嗯,愤怒也是一种感情,相杀更是情深的表现。”少爷如是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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