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拜师礼(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60  更新时间:14-07-29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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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隆邦在客厅中一边走,一边向客人们拱手施礼。很快就来到了吴兴泰他们面前。吴兴泰把他的意见对戴隆邦一说,戴隆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说:“这好,这好!只是曲贤弟……”
    曲修源手一摆说:“还是吴会首说得对,拜师在先,订亲在后嘛!就这样吧!”于是,戴隆邦先打发人到街上去买订亲的衣服首饰,随后又带领吴兴泰他们几个人,到专供两位官员休憩的小套间,戴隆邦把拜师和过帖两件事详细向两位官员说了说,并请求文衙巡检司范常裕范大人作即席演讲,范常裕欣然应允。
    客人早已到齐,菜肴业已摆好,拜师礼也拉开了序幕。李政端坐在客厅中央的太师椅上。范常裕站在李政旁边,干咳了两声,当客人们都把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说:“诸位来宾,今日是广盛镖局大镖头戴二闾及其兄弟侄子们拜师学艺的日子,也是大镖头戴二闾和永隆统酒馆曲家小姐过帖订亲的吉日良辰,可谓是天降吉祥,双喜临门,喜上加喜。为此,东道主戴隆邦先生特备水酒汤果,以贺双喜降临。正是: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借此机会,我代表前来祝贺的宾客向东道主戴隆邦先生致以深深地谢意。下面,开始行拜师礼。”言毕,范常裕退到桌席边。
    支客账房周先生朗声说道:“行礼!”
    由戴大闾领头,向李政施跪拜礼,并向师傅问安:“师傅,你好!”然后是戴二闾和与他同辈份的人。最后是比戴二闾免一辈的人,他们问安时口称“师爷”。拜完之后,李政由徒子徒孙们搀扶着,坐在桌席的首位。周先生喊一声:“敬酒!”先由徒子徒孙们一个个向李政敬酒,然后是戴家亲族,最后是请来的宾客。敬完了师傅酒,又开始向各位客人敬酒。酒席筵上,一下子热闹起来。互相敬酒,猜拳行令,一时间酒席筵成了战场,只有酒量才能论出真正的英雄。
    在这场酒筵中,备受关注的就是李政和曲修源,人们频频向他们二人敬酒,如果来者不拒,再大的酒量也会被灌醉。纵然如此,虽然曲修源是开酒馆的,但一个人的酒量毕竟是有限的,所以,他还是有了几分醉意。
    酒席散场后,已经是下午时光。其他的客人都走了,戴家父子才把曲修源送出广盛镖局。洪天搀扶着曲修源,四个趟子手抬了两个大箱笼跟在后边。一直到永隆统酒馆,曲修源给广盛镖局来的人一个个发了赏钱,打发他们回去。
    镖局的人走后,曲修源的夫人靳氏和他的女儿曲玉娇从后堂走来。她们一看曲修源已经醉了,连忙让下人们烧醒酒汤,打凉水让曲修源冼脸。一切都铺派停当了,靳氏才问曲修源:“这两个大箱子是咋回事啊?”
    曲修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筒中摸出一张鲜红的纸,对女儿说:“丫头,看爹给你拿回了啥好东西!”
    当曲玉娇伸手去接时,曲修源又缩回了手,逗女儿说:“这可不能乱让你看,这是广盛镖局大镖头戴二闾的八字庚帖呀!我是拿你的八字庚帖换回来的呀!”
    曲玉娇又是感激,又是羞涩,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拍打着曲修源的肩膀,一个劲地说:“爹,爹!”
    曲修源兴致勃勃地对靳氏说:“打开箱子看看,这是戴家送来的订亲彩礼。这一回,小娇啊,你该满意了吧?”
    曲玉娇幸福地拍打着父亲的肩膀,由于害羞,她一直偎在父亲身边。那边,靳氏打开箱笼,满箱的珠光宝气,锦衣绸缎。靳氏一样一样往外拿着,一脸的喜气盈盈。箱子中有锦缎两匹,杭绸两匹,洒金杭绸紧身衣裤四套,袷边短金线外罩四套,绣花鸳鸯牡丹鞋六双,凤头金银钗各四副,金银手镯各四副,玉石镯子四副,玛瑙串珠颈链两副,苏州官粉六盒,杭州胭脂六盒,湖广蛤蜊油六盒。一样一样地看完,靳氏又重新把这些东西装进箱笼。吩咐伙计们,曲修源用井拔凉水洗过脸之后,又喝下了已经可以入口的醒酒汤,觉得浑身舒服多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他把几锭银元宝从袖子中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戴掌柜不急着要镖银,原来他早有了主张啊!”
    女儿曲玉娇听着父亲这没来由的话,简直是一头雾水,她问:“你说啥呀,爹?”
    曲修源感喟地说:“戴家父子都是有心计的人啊!不过,这确实是一门好亲戚。”说完,他撇下女儿,独自向踩麯的作坊走去。今天晚上麯料就要入泥池窖中了,伙计们还要拉夜作,他不亲自看着,委实放心不下。
    广盛镖局大镖头戴二闾和永隆统酒馆掌柜曲修源的掌上明珠曲玉娇订亲的事情,轰动了整个赊旗店。连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都当成一本子经念。受冲击最大的当属“萧记铺”的掌柜萧云轩。前不久,有俩个妇道人家找上门来,说是她们在潘河边洗衣服时,他的儿子萧广,领着俩年轻娃去耍笑她们。要他这个当爹的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俩妇道人家说了一大堆难听话,萧云轩真是觉得无地自容,因为自己的不肖之子,而脸面丢尽。他一再向人家陪不是,并承诺一定要好好管管儿子。好不容易才把俩妇道人家打发走。临走,人家还说,有其子必有其父,他娃就是个不沾弦东西,他爹也好不到哪儿去!听了这话,萧云轩犹如万箭穿心。羞愧难当之下,恨不得一杠子把儿子打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再说,自己也是个儒门徒子,读了这么多年的孔孟之书,自己也得学会解劝自己,且把这事放在一边,给他个下不为例,但决不包庇纵容儿子的胡作非为。想想人家永隆统酒馆曲修源曲掌柜为啥回绝了这门亲事?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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