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过阳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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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大雪压落,折断了树枝,盖过声音。
“···等等···”马在雪地里驰骋着。
后方的士兵发现了情况,跑到前头。
“大人,后面有人。”
左侍郎韦威手一扬,车队停下。
“怎么回事?”靳与欢撩起窗帘。
“大人后方有人。”
靳与欢放下窗帘,从马车上下来,向后走了几步,那人已翻身下马,跑了过来。
“与欢、与欢···”靳与欢听到熟悉的叫声。
“太子?”靳与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冀淳玄将手中的马鞭一人,握住他的手,靳与欢只觉得手中一阵冰凉。
“太子,大人,先上车吧,”韦威道。
马车里总要比外面暖和的许多,冀淳玄不时的搓手呵气,手暖和了许多。靳与欢目光不知聚在哪里,发着呆。
“还好,你们没走远,”冀淳玄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太子,你怎么来了?”
“昨晚我去求父皇的,原本想告诉你的,但想想看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要给你一个惊喜,”说着,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的确是惊喜,但更多的是惊。
太子啊太子,我靳与欢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只怕我是···
那一年春风拂面,梨花开放,枝撑如伞,花色洁白,花海飘香···
“太子、太子···”宫女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太子穿着明黄的锦缎躲在粗大的树后面,梨树下站着一个同龄的男孩。小太子将右手的食指抵在唇上,意思是告诉他“别出声”。
宫女来到男孩跟前,男孩便随手一指。
“哎,那不是国舅爷家的小公子吗?”
“是啊、是啊···”
“可真是可怜。”
宫女走之前碎碎念着,男孩似乎没听到一般,静静的站着。
她们口中的国舅爷,并非指的是当今皇后的哥哥,而是前太子的太子妃的哥哥。当年二皇子登基之后,宅心仁厚,并未对太子党羽赶尽杀绝。而是进行了劝服,国舅爷被劝服之后并未在朝为官,而是离了都城,回了老家。太子妃虽是太子之妻,但她宅慈仁厚,二皇子向来是尊敬她的,况且又怀了身孕,暂且安置在宫中。国舅爷回老家五年后,灾祸却降临了。黑夜里一群强盗进了家里,杀人劫财,放火烧屋,洗劫一空。太子妃一听此事,两眼一晕,昏了过去,终日精神恍惚。沐浴时,一不留神,踩空石阶,磕到了脑袋。精神刚恢复,紧接着自己的儿子又病亡了。而后,宫外传来,说是国舅爷家小公子因到寺里调伏了,夺过了一劫。太子妃便跪求皇上,加上皇后与萧贵妃的说情,便同意让国舅爷家的小公子入宫与太子妃为伴。
小公子入宫两天了,不言不语,这可为难了太子妃。忽而有一天趁着太子妃不注意,便跑出了德贤宫。
小太子等宫女已走远,从树后面出来,顽皮的对着宫女离去的方向做鬼脸。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冀淳玄,谢谢你啊,”小太子挠挠头。
“靳与欢,”声音稚嫩透着丝丝的冷清。
“与欢啊,与欢、与欢···真好听,”小太子绕着他转。
“欢儿···与欢···”
“呀,是太后奶奶叫你呢,我要走了,不然等一下她又要告诉母后我顽皮了。”
小太子挥着手,跑了起来,梨花摇落在头顶···。
“报太子、大人,前面是阳湖了,”韦威挥手,车队停下。
靳与欢下了马车,太子也跟着下了车。
虽说一路上走得还算是顺利,可到了这里就难办了。阳湖很小,不过八百米宽,可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远处还泛着光,也不知是冰还是水。靳与欢踏进湖面,踩了踩,觉得岸边是没什么问题,又向里面走了十几米。
“与欢,怎样,能过吗?”
靳与欢回头看看十几米处的车队,心中也不太敢确定,皱着眉。
“会有办法的,”冀淳玄握住他的手,靳与欢怔了一下,看上他的眼,微微一笑。
“韦威,你找个人,拿着棍子先探过去。”
“是。”
韦威多叫了几个人,靳与欢绕着湖面走了许久。冀淳玄之前因匆忙,忘记披上了大袄,冷的在旁边哆嗦。
“太子,还是回车上等着吧。”
“不是说过了吗,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淳玄的嘛,你又忘了。”
“太···淳玄,”靳与欢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妥协道。
“这样才好啊,”冀淳玄笑了起来。
“太···淳玄,您还是回车里等着吧,”说着把自己的大袄脱下给他披上。
“不,我要在这里陪你,”冀淳玄将身上的披袄披一半在他身上。
靳与欢微偏着头,看着肩头上的披袄。
淳玄啊!。
过了许久,士兵来报。
“大人,这冰层还算厚,应是没什么问题”。
“那就启程吧,不要耽搁了。”
“是大人。”
不一会儿,整队人马行驶了起来,马儿似乎也感觉到踩在上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也格外的小心翼翼。为了安全起见,靳与欢,命十名士兵成一条直线横开来,拿着手上的长枪走在前面探测。他自己也是下了马车,走在一旁,太子从里面探出头来,向后望着,怕是走在后面的人不见了的。
靳与欢双手互相交错在袖中,低着头,眼睛盯在某处,嘴唇因为寒冷而发白。偶尔抬头时,总会看见那灿烂夺目的笑容。
虽然现在是寒冷冬天,但瑞亲王府里的花园却是百花盛开,姹紫嫣红。一人盘腿而坐在亭内,小厮躬着身子立在身后。
“阿贵,你觉得···靳大人怎样?”说话的正是瑞亲王府的小王爷冀清。
“嗯···”阿贵眼睛向上斜,想了想“···长得干干净净,还有漂亮,就是有点冷淡。”
“嗯,我也觉得,”冀清赞同的点头。
“不过···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太常寺卿,真了不得,”阿贵由衷道。
“哈哈···阿贵,难道你想弄个官做做?”
“我?!不敢不敢,阿贵哪有这种命。”
“凭我瑞亲王府的面子,有谁敢不从的。”
“能当官的脑子里都是有学识的,读过四书五经的,阿贵笔都不会握,还是替王爷您磨墨吧。”
“你呀你,这奴才命怕是改不了,”边说着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