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31  更新时间:14-03-17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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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了新婚的那夜,肖亦音也是这样花了脸,只不过那时花的是胭脂,这时花的却是灰尘。
    其实我该恨他的。一咬牙,我迅速走出房间,下了楼。
    客栈后院门口站着一白一红两个身影。
    还没走近,就听见付姣月开始抱怨:“我说沈公子啊,你可以快那么一丁点么?我和这半哑巴在这站了快两个时辰了。”说完付姣月还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肖璕儿。肖璕儿完全无视付姣月的行为,只是没什么感情的叫了声公子。
    说也奇怪,这么多年了,除了任务需要,肖璕儿都是不怎么和身边的人说话的,就算是身为她的主人,我也没有过多和她交流过,和付姣月一对比,我发现这两人完全就是反着来的。
    “姣月,去牵马。”
    “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本女侠去?!沈寻你的心长腿上了吧?!只知道偏心半哑巴,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几个字怎么写?还有明明说好明天走的,上楼前居然反悔,要这么美的我大晚上赶路你还是人么……”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看着边念叨边往马厩走的付姣月我发现了一个事实就是,肖璕儿真的真的是太美好了!!
    在付姣月的念叨下,我们摸着黑骑马往京师赶。走出一里路,我忍不住回头看,越来越远的客栈二楼客房窗子里,我清楚的看见一个裹着被子的散发的身影站在窗前,月光下的肤色苍白如鬼魅。
    十天后,我们到达了京师。这天天上下着雨,大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我感到一阵带着陌生的熟悉。
    站在快两年没踏进过的家门口,我有些不知所措。朱红色的大门上门匾用同样朱红的写着四个大字:珍异悯唯。以前听家里人说,这是我娘在去世前一年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她说以后一定让我爹把这几个字打成门匾挂上去。不过她终究没等到那一天,她没等到,我爹也没等到。现在挂着的门匾,是后来老叔父让京师里最好的铁匠打的,我小时候有拉着他的袖子问过他为什么爹娘都死了还要挂这个门匾,是为了吊念他们吗。老叔父用小时候的我完全不明白的意思说,这门匾挂这不是为了吊念死人,而是为了安慰活人。
    “沈寻,要淋雨你自个儿淋去,别虐待动物让这马也跟着你淋。”付姣月推了我一把,神游的我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
    “付姣月你是故意的吧?本少这么帅要是从马上掉下去毁了容你怎么好意思?”付姣月双手叉腰,十足十的恶人样:“毁了就算了呗,反正你毁了容也没有女人会伤心。”
    我一甩头发,头上的水珠顺势甩到了付姣月脸上,付姣月立刻黑了脸:“沈公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你那张小白脸?”
    “姣月,做人不能太冲动,我毁了容你会比我更伤心的。”我边说边下了马,走到门前敲门。
    付姣月一脸鄙视:“就算你缺胳膊少腿本姑娘都不会有一点伤心。”
    里面的小厮开了门,看着我一脸惊奇,结结巴巴半天才惊心动魄的嚷嚷道:“少、少、少爷回来了!”接着,我看见宅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盆子瓷碗落地声比比皆是,再接着里面的丫鬟小厮都以奔跑之速聚集到门口,然后整齐嘹亮的问候道:“少爷好!欢迎少爷回来!”声势宏大,连街上仅有的那么几个人都忍不住朝我们行注目礼。
    看着这一幕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付姣月倒是在后面笑得张狂。“少爷,欢迎仪式还满意吧,这可是我们璕儿专门为你准备的。”我看向肖璕儿,她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付姣月说的都是假话。
    我微笑着说:“那倒是感谢,璕儿果然比某些人有心多了。”肖璕儿还是没什么反应,付姣月虽然淋成了落汤鸡,但声音依旧嘹亮:“沈公子,我很好奇你毁了容到底是什么样。”
    我温柔的微笑:“我说了我毁了容最伤心的会是姣月你。”
    “我也说了公子你就算是缺胳膊断腿我都不会有一点伤心。”
    “你会的。”我把马交给了一个小厮,对着付姣月那副不屑的脸更温柔的微笑,“只要你敢毁了我的容我就娶定你了。”不等付姣月发飙,我快速进了宅子。
    虽然我离开了将近两年,但是这个家却似乎一点都没改变,连原本烧毁了的那栋小楼,都依照它原来的摸样重建了。
    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没变的是景色,变了的是人。
    小楼前一颗巨大的大合欢树也像那家客栈里的一样,在夏末这个不适宜的季节里开得招摇。
    “公子。”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我看清是穿着白衣的肖璕儿时,不禁有些苦涩的笑:“这楼是璕儿帮着重建的么?和原来那栋还真像。”
    肖璕儿没回答我,但却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公子还满意么?”
    我咧嘴笑道:“当然满意了,很让人怀念。”肖璕儿站在一边不回话,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我才说出这几天来一直都打算着的事。
    “璕儿……”
    “在。”
    “把名字改回来吧。”
    肖璕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但不过只是一瞬。“是。”
    拍拍她的肩,我用大老爷的口气说:“以后不要总叫我公子,听着别扭,你可以像姣月一样叫我名字,‘公子’听着生分得很,知道了么?显优。”
    她微微颔首:“寒显优明白。”听了这话,我装作满意的走了。
    原本她是有自己的名字的,而我却在完全没有考虑她的感受的情况下改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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