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色眼睛——Part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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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呆滞了,脑子里很懵。只直直地看着前方,听觉全都消失了似的。
“什,什么……”
“潼潼,坚强点。你妈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听得出,爸爸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颤抖的。
“哪个医院?我马上来……”
在校门口打了辆车。学校门口很难打到车,足足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等到。上了车,我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司机也显得很不耐烦,小姐,已经很快了,再快要出事情的。
我焦急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安地抖着脚望向窗外,感觉不远的路怎的变得那么长,那么长。
窗外的人似乎每个都带着面具,掩盖了表情,只是眼睛盯着前方快步地走。我真的好想哭呵!
仿佛无尽的路终于还是到了尽头。我匆匆地给了钱,奔下车。
父亲大概料到了我在这个时候来,在门口等我。
“怎么这么慢?”
“学校旁难打车。等很久了吧。爸,快带我去见妈!”
接下来的是一阵寂静。无言。
“爸,怎么了……”
父亲看着我的眼睛,脸上露出痛苦忧伤的神情。
“你妈,你妈没了……”
“怎么,怎么会……我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爸……”我乞求似的说。
“潼潼,坚强点……”
“我怎么坚强,妈……妈呢,我要见妈妈!”
“唉——”父亲长叹一声,领着我走进一间房。
那是多么阴冷的地方。妈妈就那样躺在那,一张素白的布盖在身上。我用手挑开,妈妈紧闭着眼睛,脸上显出的是隐隐约约的痛苦。
“妈——”我大喊着,殷殷地唤着,多希望妈妈能够苏醒,哪怕是看我最后一面也好。
我本想冲上前,狠狠地摇晃着病床,却被父亲拦住了。
“潼潼,别这样,你妈已经走了……”
“呜……”我唯能泣不成声,抽噎。
后来,我总算能接受这无奈的事实。我确是不是小孩了。
妈妈的丧事加上一切琐琐碎碎的小事搞了两天才好。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加让我猝不及防,甚胜过我的丧母之痛……
那是妈妈走后的两个月左右吧。那是我已回到学校,恢复正常的生活。又是父亲那一通夺命的电话,将我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喂,潼潼,我要宣布一件事,你马上给我回到家来。”
我纳闷为何父亲的口气是那样急切。也没多想,就匆匆赶回了家。
家,还是那个家。一切的陈设都没有变过,仿佛还是昔年景象。昔时,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一堂,好不幸福。只是,物是人非,酸楚的空气却又将我推入蓝色悲伤。
来到客厅,却看见了两个陌生女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姿态丰腴,但看起来也有四十多岁了,乌黑的头发从中间分开,身着一套Valentino鲜艳红色未过膝的的短裙,脚蹬一双ChristianLouboutin的细高跟鞋。红润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丹凤三角眼,就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似的;一个年纪很轻,剪着一头过肩的中长发,下端还烫了梨花烫,穿着PRADA肉粉色长裙,显得甚是清纯。但我认为她们来者不善,因为我仿佛从她们——尤其是那个老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得意。爸爸站在他们的旁边。
“爸,她们是?”
“来,潼潼,过来,给你介绍一下。”父亲心情很好地把我拉过去,笑容满面地说,“这是你潘阿姨,但过不了多久就是你妈妈了,这是你白翎姐姐……”
“妈妈?”
“对,我和佩莲马上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