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无知永不能成为后悔的借口，若是为了爱而毁灭爱，你所追求的将变的一文不值。】
    计划外的疼痛袭来的时候，Loki正沉浸在Thor的怒火中。这个莽撞的家伙终于学会了用脑子打仗，代价就是自己的肩膀又被撕开了一个难以治愈的口子。
    左肩的血渍不断扩大，却因墨绿的衣物掩去了绚丽的色彩。方才被Mjolnir击中的手腕仍在生疼，但和其他地方相比，这简直就是蚂蚁的轻蛰。Loki依旧一脸平淡的看着愣神的Thor，冷笑着把穿透整过左肩的箭矢拔了出来。
    “Don’t  let  success  go  to  your  head，Odinson。”Loki弯下腰，捡起脚边因Mjolnir的攻击而脱手的Gauntle。仍有余温的鲜血沿着修长的指滴落在泛着荧光的Tesseract上，持有者的血液蕴有的复杂情绪引起了神物阵阵不止的嗡鸣。
    强大的压迫感以Loki为中心渐肆散开，暗红色的物质争先恐后从左肩的伤口窜出，很快便斥满了狭小的空间。及时赶到的Natasha在两人混战时就将昏迷不醒的Jane转移到了屋外，此时耳机那边传来的噪音让身经百战的BlackWidow也不禁毛骨悚然。
    “Hawkeye！Run！”还没来得及将警示的话说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被Aether从五楼的窗子扔了出来。破碎的玻璃先一步到了地面，随后的冲击将他们碾轧的更为彻底——Tesseract将Loki完好无损的传送到Thor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动弹不得的Thor和Clint。
    “没有了Mjolnir和这些所谓的朋友，你还能做什么？”
    “真因为有了他们，我才能成为Allfather认可的Asgard之王。”
    “难得的回击。”Loki慢慢蹲下，玩味的看着一脸失望的Thor。那人海蓝色的眸中带着的情绪太过刺眼，像是易取易得对一无所有的怜悯。Loki怒火顿生，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Odinson。现在我只需动一动手指，这群可爱的蚂蚁就会在你面前痛苦的死去。”想是想起了什么，Loki笑着将Gauntle的刃轻触上Thor的胸膛。“你好像对那个叫PhilCoulson的死难以释怀，不如这样好了，我送你下去看看他，顺便替我致上最真诚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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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刚刚七点，楼下街道上穿行的车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流动。与屋外的繁忙景象不同，屋内的Captain已经保持同一个动作长达半个小时之久了。在这一千八百秒钟里，头脑清醒的Steve只一直呆呆的看着枕在自己臂上睡得正香甜的Bucky，想动却不敢动。
    记忆里，Bucky是个浅眠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心的翻身也能把它从最深的梦境拉回现实，所以自己几乎没有见过Bucky睡熟的样子……嗯……真是，意料之外的可爱啊……
    木了七十多年的脑子突然活跃起来，迟到了太久的恶趣味迅速抢占了“高地”。Steve用自己还能活动的手凭空摹画着Bucky与原来相差不大的容貌，一不留神便触上了他柔软的唇。
    “Damn……”小声的吐槽扰醒了疲惫的人，但出乎Steve意料的，Bucky只用那双“迷朦”的眼瞪了他一下，然后默默地继续自己的“冬眠”。
    “Bucky……”被那个眼神感染了的Steve又不安分的抚上了Bucky的头发，虽然很不习惯他长发的样子，但不得不说，这样的Bucky比以前多了一种野性的帅气。不同曾经的花言巧语，这种简单粗暴的魅力好像更对现在女孩子的胃口一点。不过现在这个状态的小浣熊好像有点太危险了，还是以前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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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rk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成为比做了七十年棒棒冰的美队还要跟不上潮流的人了，尤其是在跨进他房间的那一刻。
    “咳咳，Cap……”话还没说完，原本窝在Steve怀里的Bucky就冲到了Stark面前，开始一轮紧凑的物理攻击。等Steve反应过来时，Stark已经把掌中的炮口对准了Bucky，而Bucky那支以Tesseract为能源的枪已对准了Stark的心脏。
    “Bucky  stop！Stark  is  our  friend！”Steve跳下床，示意Stark把手放下，但后者明显不愿配合，毕竟没有人会在别人把枪口对准自己时先缴械。Steve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蜡，担心他与Bucky之间好不容易培育出的信任与感情就这样被打回原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而Steve又束手无策的时候，Bucky做出了第二个差点让Captain泪奔的举动——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枪，默默转身回到床上，然后把被子盖过头顶，背对着两人继续他被打断的“冬眠”。
    此时Stark脸上的表情与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那个同样俏皮的天才发明家在目睹了Peggy的“安全性能测试”后体会到了军中女人的可怕，然后为自己打造了人生中第一套真正的“战袍”。
    “你确定就是这个家伙炸了我资助的三艘航母？”
    “准确来说是我……”
    “啊差点忘正事了。昨天晚上Loki袭击了Jane  Foster，Thor，Natasha和Hawkeye，然后就消失了。“
    “他们没事吧？“
    “没事，不过Fury建议你搬回Stark  Tower，“Stark瞄了一眼被子里的Bucky。“带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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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ki挂了Sigyn从学校打来的电话时，墙壁上钟表里的时针已经拨到了“八”的位置。这个活泼的小家伙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一直叮嘱这些，叮嘱那些，好像离开家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电话那头的她一样。
    如果Loki面前有一面足够大的镜子，他一定会被自己脸上频频出现的笑容吓到，然后更加鄙视Midgard自带的强烈“腐蚀性”。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有。”Loki闭上眼，意识顿入Aether为自己撑起的法术结界。“但他们都死了。”
    “咳……”Aether化出人形，翘着二郎腿坐到Loki身边。“有时候我会想，现在究竟是你在和魔鬼做交易，还是我在与魔鬼做交易。”
    “不论过程是什么，结局总会对你有利。”Loki车开上衣，露出左肩仍在渗血的创口，向后仰躺让Aether进行他所谓的治疗。“最多只是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我怎么偏偏就选中了你……”Aether轻轻戳了戳Loki左肩的伤口，发现他的自愈能力几乎消失的一干二净。一项游戏人生的暗物质已经太久没有碰到可以称为“挫折”的东西，以至他早将“解决方法”这一东西扔到远方。“你的法术怎么还是时有时无。“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昨天只差一点就能把他们杀了。“
    “别搞笑了Loki，你根本就不想杀他们。”Aether从身旁的虚空中捻起一丝暗红，化成一个齐整的针和线，“你的伤口必须缝合，Tesseract对我的敌意太强，我没办法像修补你的心脏一样修补这个创口。过程会很痛苦，但你一定不要有反抗意识，否则我们都会被你新养的宠物丢到一个奇葩的空间里。”
    “开始吧。“Loki放松了身体，重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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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rk  Tower。
    Natasha正帮Clint包扎着血肉模糊的手臂，没有袖子的作战服固然方便，但在防御力上就稍有不足，尤其是碰到诸如玻璃渣这些碎小东西的时候。
    “Nat，你刚才进病房的时候看到Thor了吗？那个傻大个还好吧。“Clint试着动了动快被包扎成的胳膊，却被Natasha扔了一记眼刀以示警告。
    “老样子，一直坐在Jane  Foster身边发呆，不吃不喝也不睡。反正死不了，先别去管。“Natasha拿过一旁的医疗报告递给Clint，“这是Stark和Banner刚拿来的报告，上面说Jane  Foster身体里的以太已经全部都没了，而且还有怀孕的迹象。”
    “怀……孕！”Clint把凑在嘴边的热水一口气都喝了下去，几滴眼泪瞬间从眼眶里被逼了出来。Natasha用一脸“又不是你的你激动个毛线”的表情鄙夷的看着Clint，却发现他正将视线递到自己身后。
    “嘿，傻大个，对这个消息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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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肩处因丝线的拉扯产生的剧痛仍在继续，大脑里反复的却是昨天晚上的情景——Thor在自己被Hawkeye的箭矢穿透时竟毫不犹豫的上前抱住了向后跌落的自己，该说他是真傻还是其他。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打消杀了他们的念头，当然也可能是后面的那个巴掌的缘故。不过不管怎样都好，透析人心的Tesseract在Gauntle要落下去的时候将自己带回这里，强行中断了自己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真是一个贴心的小东西。
    这样想着，Loki仍能活动的右手便抚上了放在大腿上的Gauntle，向哄Sleipnir一样，一遍遍顺着它不存在的皮毛。而Gauntle感觉到了来自主人的宠溺，它渐渐释出晶球里的Tesseract，让幽蓝的荧光轻巧的绕上Loki修长的指。
    “Good  boy……”
    “真是不能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几千年没见，这家伙口味怎么变得这么重了……嗯，搞定！”Aether示意Loki转移开Tesseract的注意，好让自己用暗物质再次填补Loki心脏处的空缺。Aether皱了皱眉，Loki的身体情况比自己预想的糟糕多了。“看来你得回一趟Asgard了，Baby。”
    “我不是很赞同你用‘回’这个字。”听到熟悉地名的Loki显得有些不快，如果没有必要，他一定不会再靠近那该死的地方。“我们不该直接去Helheim吗？”
    “如果你希望Frigga以后都要靠我的力量而活的话，我一定不会阻止你。”
    Natasha见到熟睡在Steve臂弯中的Bucky时，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感伤。虽然Stark先一步回来说明了情况并要求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但从实际看来，Stark的叙事风格实在是过于平淡了。
    声名远播的Black  Widow是一定不会承认自己被这个会下意识蹭蹭Steve健硕的“胸肌”的浣熊喂了两颗子弹，害得自己从此向比基尼的晚礼服say  goodbye的……
    “真不愧是精神领袖啊Cap。”Clint盯着一身黑色战衣的Bucky，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Steve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这个气氛很尴尬，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尴尬。或许是因为Banner可以挪开的视线，或许是Stark和Clint让人发毛的笑容，也可能是San那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但不管怎样，Steve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一切只因自己欠了Bucky太多，而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了昔日最亲近的人，更得到了他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信任。把他留在身边，向他以前保护自己一样去保护他，尽自己所能去照顾他，这将会是自己今后漫长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了。
    他怎么能再失去他，怎么能放任他又回到茫然不知的环境里……
    “嗯，Cap，我想你最好先带他回房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Steve一脸感激地看着神色如常的Thor，心想果然神的思想才是最净澈的。
    其实Thor也不是没被震惊到，只是这种场景，这种眼神自己经历了太多，以至早将它当成平常的事了。
    如Steve一样，自己曾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动作施与者，而如今，好像有什么真的被诸神最不在意的时间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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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ki过轻的身子让一些不好的事情迅速窜回了大脑，随之一起的还有一段莫名却不陌生的空白，空白背后藏了什么Thor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从Svartalfheim开始，那被锁在潘多拉魔盒中的白雾便如海堡怪物的触手一样，沿着边缘将自己的梦紧紧包覆却又不予答案。直到身上只有Aether没有伤口的Loki出现在自己面前两次，一切才回归如常。
    当自己的Mjolnir击中Loki的右手时，计划外的箭矢便已透过了Loki的左肩。Thor下意识上前抱住因冲击力的跌落的Loki，却在数秒后被倔强的brother推到了一边，他看着Loki用一脸的鄙夷拔出箭矢，冷笑的后面是连自己都不曾听过的失望与疏远。而后因Loki的鲜血触发的力量使自己和Clint动弹不得，再便是从Loki肩膀向外漫去的绿光。
    Frigga亲手教导的幻术，Loki亲手赋予的祖母绿色。
    他什么事也没有。先前的假死，刚才的诈伤，不过都是这个九界最强法师惯用的伎俩。
    但为什么自己再也厌恶不起来？或许是Loki的术法生效了……自己再也无法对这个无数次触犯自己底线的brother动怒了……
    “Hi  god，What’s  wrong  with  you？”Stark用手肘捅了捅Thor的腰，试图让这个盯着Natasha的腰出神的家伙照顾一下Clint的感受。
    “Oh  I’m  sorry……I  just……En……I’m  sorry  Natasha……”Thor手足失措的向Natasha道歉，脸上泛起的绯红因为无头无尾的话攀到了脖根。Natasha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你被回忆绊住了，Thor。”坐在一旁沙发上沉默了许久的Nick  Fury突然开腔，本就安静的大厅因为这位“暂租客”的嗓音变得更加沉寂。Thor一脸疑惑的看向这位中庭的精英，希望他能给出更为直白的答案。
    “你对他莫名的信任又回来了吗？”
    “NoSir。”Thor的眼神瞬间黯下几分，但话音里却多了更多的坚定。“Trust  is  like  a  piece  of  paper。When  it  creases，it  can  not  recover  even  it  is  smoothed。”
    “Great。”Nick  Fury从沙发上站起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虽然神盾局已经没有办法为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但我觉得复仇者联盟可以。”
    “不，不需要。”Thor对周围或坐或站的复仇者投去无比感激的目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的世界陷入三次甚至更多的混乱，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你们了。Loki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回到Asgard，你们的世界就能重归和平了。”
    “那Jane  Foster怎么办？”
    “我会带她回去，请求AllFather为她治疗。如今Jane有了我的孩子，想必诸神也不会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