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偷字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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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窦本以为趁着夜黑风高且那两‘奸夫淫妇’做鸳鸯梦之际偷字是再好不过,哪曾想他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家逮个正着。果真天下事无巧不成书,运气衰的人做好事都会衰。(貌似他也没做好事。)
此时灯火通明,秋末冬初的夜晚不管闻人窦穿多少衣服都是四肢冰凉,而且经过廉壁那狠狠一摔,虽不至于把他那十二三岁的小胳膊小腿摔坏,但是却足以让闻人窦胆怯到全身发抖。
“你大爷个腿的!!”沉默片刻的廉壁突然爆粗口。他的脸色已不似刚才那般冰冷骇人。
闻人窦欲从地上爬起来,哪知那人伸腿就是一脚踢来,把他硬是又踢回原地。
碧霄看着闻人窦被公子踢了一脚,那身子就跟个坛子似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甚是狼狈,小嘴儿一弯差点儿就笑出声。想想就晦气,要不是公子出门时正巧瞧见这小贱娃子贼贼兮兮进书房,她与公子早就。。早就。。。想到这,她豁然脸红起来。
所有人中,可能就属廉管家廉荞最为淡定。他除了最初不敢相信深更半夜进来做贼的居然是那个话不多的小娃娃以外。一直都是低着头眼观鼻子鼻观心两耳不听房中音。
“回话呀你!再不回话,爷就把你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不要以为爷比你大几岁就不敢教训你。”廉壁有点抓狂,心说你倒是狡辩呀,撒谎呀。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只要你真不是那人派来的就行了。
闻人窦见几次都没爬成功,索性干脆坐在地上,抬起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那人,很是委屈道:“公子,我没大爷,更不知道他有个腿还是两个腿?”娘希匹的,你和你那个母夜叉妹妹都把爷当球踢,大爷也不要做个斯文人了。你就吐血吧!
“啥?”廉壁先是一怔,而后想明白了。气得左右巡视,操起书桌上一堆账本就甩了过去。“你大爷的,把爷当驴溜么?爷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进书房?”
险险避过暗器。闻人窦直骂自己,明明知道那人不能激怒,为何不控制住嘴呢?难道真要自己找罪受?再说了自己现在不是才十二三岁么?在他们心里,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不就是偷偷看他写的字么?又不是国家机密。也没必要重罚吧!
“公子,如果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也不要骂我草包,更不许对我的字指指点点,还有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可以么?”他抬着头,很严肃地盯着廉壁,眼里带着希冀,几分妥协,几分不满。
他说得很慢,但是每个字每个字都砸进了廉壁的心中。
廉壁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总算安定下来。他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虽然不是很准,但是也八九不离十。
第一看到这小娃子的时候,他穿着一件青色粗布棉袄很是胆怯地躲在李柏城身后。红彤彤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煞是可爱。让他突然很想亲近。后来,明明知道他大字不识半个,却依然坚持把他留在身边。本来他的身边是不留对自己没用的人,可是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或许是他那纯净的眼神,让自己很安定吧!
要说这么傻乎乎的人,不说大字不识一个,连美人是称呼妓院小倌都不懂的孩子怎么会是那边派来的呢?
“廉管家,碧霄。夜已深,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碧霄原本是很困的,可她还想看小贱娃子的处罚呢!都已经审到这份上,难道公子还要放过他?她心不甘呀!怎么也要踩几脚再走吧?
粉色的锦绣长裙轻轻扬动,裙上的玉佩叮叮相撞,小蛮腰一扭一扭走到廉壁面前。她冲着廉颇撒娇道:“公子,既然小窦都承认自个儿有不轨企图呢。这样的奴才,廉府怎么能继续容下他?刚好廉管家也在,何不叫侍卫将这小娃子乱棍轰出府去?”
她话还没说完时,就见廉管家冲自己使眼色,心下一咯噔。明知自己惹他生气了。索性搏一回,如若公子心中无她,他定会重罚她。但若他不会。。。。那自己定要去好好会会夏悠然。
“滚,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下人管了?你还记得这是哪里么?你眼里还有爷这个主子么?”廉壁说得咬牙切齿。心中何曾痛快?她的事以为自己不追究就不知道了么?要不是看在她跟自己时才九岁,比闻人窦还小得很。自己早就先拿她杀鸡儆猴了。
“公子。。。。”
“咳咳。。。碧霄。公子的事情岂是你小小侍女可以管的?早点回去歇息吧!不要再惹公子不快!”廉荞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和解就太对不起公子给的月钱了!再说家里那个铁定也正闹得厉害,要是他再不回去,又不知道那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说完话,也不看碧霄一眼。只对廉壁行了礼离去。
碧霄咬着红唇,气得直跺脚。瞧着公子一脸冷漠。她只好福了福身,也跟着离去。
“说吧,该走的人都走了。”廉壁嘴上说得很平静,心里却有点难受。比如说你明明知道那人说的话自己会不相信,可是你依旧希望他能说假话骗骗你,然而那人说了假话以后,你又发觉自己很想听他说真话。纠结吧!!自从遇见闻人窦以后,廉壁发现自己就成了这么纠结的一个人,他总为一些事情感到徘徊,犹豫。以前他会衡量这件事这个人对自己的利是否大于弊,来决定事情。然而现在。。。
“其实。。。其实。。。”闻人窦见那人不揣自己了,立即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哎,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其实,公子我想先问你一句话。可以么?”说完,还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廉壁。
“问吧,问吧。磨磨唧唧的,你今晚不想睡觉了么?”廉壁摆了摆手,很是不耐烦。哎呦!奶奶个熊的,爷都困死啦,他还这么磨蹭,又想踹他了,怎么办?
闻人窦眼瞅着廉壁的脸色由晴转阴再下去不是雷阵雨就是下冰雹。惶恐呀惶恐。“公子,我的字有那么难看么?人家,人家葛夫子。他。。。他还说还可以的呢!”好吧,越说越脸红,越说越紧张,一紧张他就容易结巴。这都成了他的习惯。
“啊!”廉壁听到他提起葛夫子,有点惊吓。然后,淡定下来。“恩。那又和你这么晚来做贼有什么关系。”
靠之。闻人窦险些爆粗口,啊!恩!??请问他是不是在应付自己?
“你最好一次把事情说完滚蛋。不然,爷就让你今晚去地牢陪小老鼠过夜。”廉壁见那人又闷不吭声了,气得直痒痒。
地牢!!闻人窦全身打鼓。他曾听人提起过廉府的地牢。那是集合传说中鬼屋所有特征于一体的地方。以至于闻人窦天一黑就不敢靠近那里附近半里。
“嘿嘿,别。别。公子。我才这么小,您就大人有大量哈。说起这事儿,要不因为你老是嫌我写的字难看。然后,我怕我写得字真的太有辱您的眼睛,就找了葛夫子帮我看看,然后他说还可以,您也知道啦。还可以就是很一般啦。所以,我只好借鉴您的墨宝好好观摩观摩学习学习。。然后。。。”
“然后,你知道爷的墨宝都是珍藏品,一般不外泄。然后你就想到我前几天给各地管事写的事束。可惜的事,那些昨天我就差人送往各地了。”廉壁懒洋洋地抢过闻人窦的话。眼神很是鄙视,也有点气愤。心中却不是滋味。恩,虽是幼稚了点,但是编的也合情合理。感谢你没编个更离谱的。不然。。。不然。。我也不知怎么和李柏城说。
想到李柏城,廉壁眼底一片黯然。“其实你也可以去借鉴葛夫子和廉管家的字学习学习,大可不必冒险来偷我的字。”
闻人窦真不明白这人的脸怎么翻得那么快。刚刚阴天转多云,多云转晴天,现在晴天转多云。“公子,如果我说想相较于他们。我更崇拜您,您信么?”
廉壁看着闻人窦一脸信誓旦旦。心下一乐。信个鬼。你讨好的时候,就用‘您’,不高兴的时候就是你来你去。当我糊涂呀!
他乐呀乐,落在闻人窦眼里就感觉这人怎么笑得那么危险呀。
廉壁大手一挥,豪迈道:“好,从明个儿开始,爷卯时教你写字。”
闻人窦起先被他的动作吓到了。然后掰着手指数了一圈。他想抱头痛哭可以么?卯时呀卯时,请问公鸡起来了没有?
临出门时,廉壁满脸复杂地拉住闻人窦。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真的不是那人派来的?”那语气有点点急切,有点点悲伤,又有点点冷然。反正很复杂。
搁在不善于揣测人心的闻人窦眼里,就只有用气势压人来形容。他很茫然地问:“啊??什么人呀?”
“呵呵,没事,爷就随口一问。快滚吧。”廉壁怎么觉着今天晚上的天气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