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芳心 第三章:三色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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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包含着雨的湿润,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走上山林,两个人牵着手,大概都有十三岁的样子,林间,开放着紫、白、黄的三色堇,男孩采下三色堇,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给女孩带上,而是拿着三色堇,对女孩说:“我们以这朵三色花为约定,等我们都长大了,你嫁给我好吗?”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结果花朵,紧握着男孩的手。
阳光明媚的早晨,博不寐来到屋外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睡得真舒服。
“快,收拾一下,等会儿去集市。”落红衣从里屋走出来,换下他的长袍,穿了一件便装。“去集市?买菜啊?”博不寐没头脑地说。
“明天是七夕,小镇上有庙会,你不去就看家吧。”落红衣说。
“七夕,那不是小姑娘过的节日吗,落老板你也去凑热闹?难道是想找一个老板娘?”博不寐坏笑地说。
“嘴贫!”落红衣笑笑,走了出去。
庙会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大家闺秀,一群一群的,五颜六色的衣服,真是有点让人眼花缭乱。
落红衣和博不寐来到一家饭馆,店小二就立马来招呼了,“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两碗清汤面吧。”落红衣淡淡地说,走到一处坐下,博不寐便跟着他。
“落老板,你今天出来不可能只是来逛庙会的吧。”博不寐轻轻地说,跟着落红衣久了,也倒能看出几分他的心思了。
“嗯,我在想哪里有三色堇。”落红衣看着门外,嘈杂的街市就是这样,落红衣是喜欢清静的人。
“三色堇?这是什么东西?药?”博不寐说,在问居倒从来没听落红衣说过。
“这是一种花,通常是由三种颜色的花瓣组成的,但是,在问居附近,并没有这种花。”落红衣稍稍皱了皱眉,但是博不寐能看出三色堇对落老板有一些什么意义。
这时,店小二拿着两碗清汤面过来了,博不寐顺口问:“小二哥,你知道附近有没有那种由三种颜色花瓣组成的花啊?”
店小二想了想,说:“有啊,往这条街走到尽头,看到台阶往山上走,然后一个在一块地方能看见一个住处,那里有三种颜色花瓣组成的花,是堇娘种的。”
“堇娘?”落红衣问,尽管博不寐已经开始大口吃面了。
“十年前是董家大小姐,但是一场火灾她就变成了孤儿,然后她就开始自己生活在山里,这小姑娘还真是可怜啊。”这时店老板说。
“十年前和董家结亲的方家也搬了地方,这也是不想和董家掺和什么关系。小姑娘孤苦伶仃的”
落红衣快速食用完面前的清汤面,拉着博不寐走出客栈。博不寐还惦记这那碗清汤面,但看到落老板这急冲冲的样子,就抛在脑后了。
“落老板,这三色堇对你真的很重要吗?”博不寐好奇的问。
落红衣并没有回答,可是走在一半却停了下来。身后的博不寐躲闪不及便撞上了,落红衣那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博不寐,不紧不慢说了一句:“这三色堇对我来讲并不怎么重要,但对一个从小就有约定的两个人就很重要!”
博不寐似乎从落红衣的眼神中明白的什么,一路随着落红衣走到这条街的尽头。看见有一家店开在那边,好像已经有很多人没有来过这。这里变得冷冷清清,博不寐起初有点害怕,好在有落红衣。
“请问,这里的三色堇能给我一株吗?”落红衣说
博不寐往里面瞄了一眼,却发现:阴森森的屋子里,坐着一个看似23岁的年轻女孩。里面的女孩轻轻说了一句:“这里的三色堇是不卖的,先生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董堇,你可否还记得那个跟你定下约定的方廉呢?”落红衣特意提起这份往事。
里面的女孩,听到方廉这两个字,像触了电似的站起来。慢慢走出来,博不寐可以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孔。
“哇!是个绝世美女啊!’博不寐说
落红衣狠狠捏了一下博不寐,博不寐在旁边叫疼。
“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方廉有婚约?”董堇问。
落红衣还特意卖个关子,对博不寐试了个眼色。落红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董堇跟自己走。博不寐摸着自己的手臂,明了落红衣的眼色。
“董堇,这里就是你跟方廉约定婚约的地方,你还想回到那个时段吗?”落红衣越说越轻。曾经这里的三色堇是他种的,还真有几分怀念呢。
董堇想了一想,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想呢•••••••我还是喜欢着••••••方廉的••••••可是十年过去了,他还没娶妻吗?”
“相信儿时的爱吧,就算他的父母亲不承认你,方廉也会娶你的。”落红衣淡淡地说。
“那么••••••我们两个还有见面的机会吗?”董堇说。
其实在她们两个聊天的时候,博不寐早就离开她们的身边,去找那个落红衣口中的方廉了。
“累死我了,这个方廉到底在哪儿啊,真是烦死人了。”博不寐唠叨着。
这是走过来一个人,博不寐不抬头地问:“请问你知道方廉住哪吗?”路人想了想说:“你口中的方廉可否是方家那位少爷?”
博不寐转过头去看那位路人,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脸上带着面具,穿这披风(带帽子的那种),给人的感觉是阴森又神秘。
“对啊,先生你知道?”博不寐问道
那位路人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博不寐边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就在那条廉堇街上,听说那是为董家大小姐和方家大少爷儿取得名儿,可惜啊••••••”
博不寐也不高兴再问下去,直接去找那条廉堇街。
而在方家,那个整天关在屋子里的方廉突然觉得有一个好久没见过的人即将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个从来没出过门的男孩,但是他又有些不安,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感觉感到不安。
“廉儿,怎么了?”方母问。
“母亲,我觉得董堇还在。”方廉说。
“瞎话,今天你还要去见刘家大小姐呢,哪有功夫去找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呢?”方母不耐烦地说。
方廉没有回答,一阵忧伤,跟着母亲离开了家。正好跟可怜的博不寐擦肩而过,等博不寐找到方家之后,得知方廉已经离开家去找一个人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博不寐仰着头对老天大喊。
落红衣和董堇在山顶吹着西北风,董堇的眼里充满着希望。希望着方廉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落红衣希望着的是博不寐那小子能快点带方廉过来。
方廉路过那山脚,看见董堇和一个陌生年轻男子的背影,以为董堇已经忘了自己,和另外男人好上了,便默默离开了。
“先生,你说方廉会来这找我,可是••••••”董堇有些想放弃了。
落红衣也很惊讶,按照这个时辰博不寐也应该把人带过来了,他低头想了想。
“董小姐,今日不行,明日到深林尽头的问居,吾在那等汝。”落红衣说完,人就不见了踪影。
董堇一个人看着身后那深不见底的森林,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
“方廉,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你要离开我••••••”董堇哭着想着往事。
落红衣独自回了问居,正好博不寐也回来了。
“博不寐,你怎么没把方廉带过去?”落红衣声音中带着一些斥责,但是又缓和了下去。
博不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喘口气要紧,喝口水到慢慢跟落红衣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落红衣说道一半,走出去,看着深深的夜色。
博不寐跑了一天,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会儿。休息没一会儿,落红衣站到他的身旁坐下来。正好坐在博不寐的身上,博不寐可吃不消落红衣的体重。
“落红衣,你很重的,快点起来!”博不寐大叫。
落红衣才不管呢,照样坐在博不寐的身上。
“博不寐,告诉我,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落红衣说
博不寐辛苦的挪了挪身子,不回答落红衣的问题。落红衣等了一会,故意把头扭过去看看博不寐。博不寐索性把眼睛闭上,看都懒得看落红衣。
“好了,你不说就不说了,明天你在问居里待着。我去你说的那个地址,找找那个方廉一家。听见了没有!”落红衣越说越响
“知道了,知道了!等等,我不要看家!”博不寐无奈的说。
“就这样决定了。”落红衣起身走进里屋。
子时到了,落红衣离开问居。博不寐还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落红衣凭着自己的直觉,找到那个博不寐说的廉堇街。其实在这条街上找到那一家人是很久简单的事情,那里也只有一家人,那就是方廉家。
“请问,有人吗?”落红衣敲了敲门,恭敬的说。
方家的丫鬟出来开的门,落红衣见是丫鬟开的门就优雅地站在门口,这是方夫人走了出来,“请问,您是方夫人吗,令子方廉是否在家?”落红衣问。
方夫人仔细打量着落红衣,慢慢说:“方廉在家,先生是••••••为何认识我家方廉?”
“我是问居的老板,叫落红衣。至于怎么认识方廉的,能否让吾进屋再说。”落红衣不紧不慢说。
方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对身旁的丫鬟说了一句:“叫方少爷出来,到大厅里来,有客人找他!”
落红衣跟着方夫人进了大厅,他并没有马上坐下来,而是看着墙面的那一幅画。上面画着的正是三色堇。
“夫人,方少爷来了。”丫鬟说。
方廉走进来,看见落红衣的背影。就想起那是跟董堇在山顶跟那个男人一起的背影,方廉很气愤。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不应该跟董堇在一起嘛!”方廉气愤地说。
落红衣转身,很奇怪的看着方廉。想起昨天的场景,肯定他是误会自己和董堇了。
“方少爷,你误会了,昨天••••••”落红衣刚想解释,方夫人就插话了。
“廉儿,怎么了。董堇抛弃你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方夫人脸上很气愤,但内心可兴奋的不得了。
方廉平静下来,慢慢说:“母亲,你先不要管,看来这位先生要说什么吧!”
“方少爷,昨天我是跟董堇在山顶等你。我要一个人去找你,可你不在。但你来到山顶,我跟董堇站在一起,你就有这么一场误会了。”落红衣不紧不慢地说。
方廉有些相信,但又有些怀疑。
“真的?那她••••••”
“廉儿,你别听他胡说。他肯定是先解释,然后再跟董堇在一起。你还是去见见我为你选的那个女孩吧!”方夫人说。
这个方夫人想方设法阻止方廉跟董堇在一起啊!落红衣拉过方廉,来到门口。
“方廉,今天我答应带你去见她,此时,董堇正在问居里等你。”落红衣说。
“那么,我母亲呢?”方廉问。
“你就放心去吧!我会说服令母的。”落红衣说。
落红衣正准备带方廉去,只见博不寐气喘吁吁的跑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好了,董堇并没有来问居,所以••••••我出去找她,但是她家门紧闭着,我••••••问了上次的客栈的老板,他说,董堇不几个不认识的人带走了!”
“什么!”方廉吃惊地说。
落红衣回头一看,方夫人正冷笑地看着他们,他凝视着天空,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