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一 57.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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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又不太平了,本来李玩跟莫格都已经睡下,他们早习惯了睡在一个被窝里,现在回到莫家也是如此。睡前按照惯例也要做点亲亲抱抱的事,不过因为这几天太劳累,加上雪狼那几个都在,也没敢做得太过分。
半夜时分,落地窗外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声响,李玩立即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异于常人的听觉器官开始在空气中捕获声源的位置。莫格躺得离他很近,均匀的呼吸就萦绕在耳间,给听力造成了一定障碍。他稍微后退一些,刚一动作对方就醒了。
莫格跟着李玩逃亡了很长一段时间,意志力早就被恶劣的环境磨得非常警惕,特别是在晚上,李玩就是起来撒个尿他也会立刻醒过来。
他还没问出声就被李玩捂住了嘴,李玩没说话,对他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这些暗示的姿势动作彼此间已经非常熟悉了,都是在途中培养出来的默契,就算没有语言也会知晓对方所要表达的信息。
莫格点头示意明白,李玩才放开他,两人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慢慢挪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楼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他们所在的二楼房外攀爬。
只一眼,李玩就清楚外面的是哪些人了,他就知道那几个人今天晚上不会那么轻易妥协,果然联合起来搞夜袭了。
他望着爬在最前头的奥地利人,唇角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然后转头示意莫格,指了指床头那台TSG1895。
莫格顿时觉得心疼得紧,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依旧保持着纯真心的男人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月才想出来的结果,要他拿去给李玩一秒钟报废,他还真舍不得。
他抚摸着由数块小片玉石制成的灯罩,手下是一片细腻润泽的触感,昏暗中折射出琉璃般光泽。他挣扎了几秒,最终仍是无法忍痛割爱,掉头去把放置在玻璃架子上的几件Meissen瓷具取了来。
李玩倒是没怎么在意,惦着光一件就价值数万元的东西跟甩飞盘似的投掷出去,只听哗啦一声,瓷器被狠狠砸在墙壁上支离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奥地利人的闷声痛呼,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异常刺耳。
安置在宅子里外围的报警器立即应声而响,李玩刚在砸中的地方正是其中一个报警器所在的位置。这些报警器都是采用连锁效应,只要其中任何一个被触动,其他的都会在同一时间拉响。
霎时间警报大作,很快就把整个莫家祖宅吵了个沸沸扬扬。还好李玩把所有佣人和保安都辞退了,只留下那个在莫家兢兢业业服侍了几十年的老管家和一个老得走不动路的门房,才没闹得个鸡飞狗跳。
李玩说那些下人们当中没准儿就有莫诀的死忠,都不能信任,若是继续留用,一包砒霜下饭菜里那还得了!
数盏应急灯将楼下的情景照得彻亮,李玩眼看着奥地利人掉进窗户下面的香雪兰花丛里,其余几个人见事迹败露,当机立断作鸟兽散,各自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四周逃窜开了,那神奇的秒速完全不是一般小贼能比的。
李玩劈手把另一件瓷器砸下去,无比精确地贴着奥地利人的鼻尖砸向地面,碎片四溅发出骨骼断裂般清脆的响声。
“别动!再动一下老子就叫你脑袋开花!”
小伙子本来还想爬起来逃跑,被灯光那么一照,再被李玩那么一吼,东西往面前一砸,浑身都吓得软了,冷汗迅速汇聚起来顺着额头往下掉。他身上头发上全是落败的枝叶和泥土,连体史迪仔毛绒睡衣被泥巴糊脏了很大一块,此刻看起来无比狼狈。
李玩把着窗沿凌空一翻,在身体下坠的同时,双臂灵活地攀住下层窗户突出来的金属框,再往下一跳,单膝跪地,轻轻松松安全着陆。
莫格稍微目测了一下二楼窗户到楼下花圃的距离,深觉自己要这么跳下去,就算不残也得扭出个好歹。他决定自己还是走楼梯比较保险,逞能耍酷的苦头他也不是没尝过。
李玩走过去,抬脚踩在奥地利人的脑袋上,居高临下睨着他,神情傲慢:“怎么,半夜突袭好玩儿么?”
小伙子瞬间脸色爆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忘记了自己具有语言功能。因为此时李玩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小裤衩,小胳膊小腿儿小胸脯在刷白的灯光下暴露无遗,一只脚踩在他脑袋上的姿势让他正面对男人的关键部位,小伙子当即不知身处何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莫格走到半路时觉得冷了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短裤,又马上想到李玩几乎是光溜溜跳下去的,一拍脑门儿,心里暗骂这小流氓没节操,身子是随便哪个都能看的么!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都只有他莫格可以看!
想着,他立即转身跑上楼拿衣服去了。
这边李玩还在拿脚蹭着奥地利人的头皮,那边维多利亚第一个看不下去了,以一种赶超奥运短跑冠军的速度冲出来一脚将奥地利人踢飞。小伙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痛嚎,一米八几的健壮身躯如同一块残破的布片般撞在几米开外的树干上,接着和无数被震落的枯叶扑向地面,发出一道闷响。
李玩不由自主小腿颤抖了一下,替那可怜的小伙子感到肉疼。“你下手可悠着点,人命关天!”却换来维多利亚一记冷冷的眼刀子,赶紧噤声不再言语。
既然维多利亚出现,另外两个也没必要躲了,只见麒麟笑嘻嘻地从一处隐秘的角落走出来,神态悠闲姿势洒脱,就跟偶然散步经过这里似的。在他身后还跟着沉稳如山的金斯。
“哟!小玩儿,大半夜的是在开会呐?”
李玩瞪他一眼,待他走近了,飞起一脚踹他肚子上,“你当老子瞎了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爬墙,很好玩儿是吧?还有你金斯!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还是你被传染白痴干细菌了?”
金斯毫不惭愧,一本正经解释道:“我们只是根据首领的命令行动罢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麒麟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明明是大家商量好了来偷偷看李玩他们晚上在房里干些什么,现在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一句话全把责任推自己身上了,小爷他怎会甘愿蒙受冤屈!立即回头大骂:“你。。。。。。”
他那句“血口喷人”还没说出口,李玩就已经冲上前跟他扭打起来,小流氓拳头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还连掐带挠,麒麟又不可能跟他动真格的,一直处于下风,被逼得连连后退。
“啊呀!小玩儿,你听我解释,他们逼我的!哎哟!谋杀啦,出人命啦!”麒麟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夸张地嚎叫。
这时候莫格拿了衣服赶过来,楼梯太长了房子太大了跑起来就是费时费力。来了一看,正好看见小流氓跟人裸打成一团,当即脸色一沉。
“李玩!过来。”
这还是莫格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小流氓听见这声喊,正要拍下去的一掌不禁停住了。
他转身去看他,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年已经完全脱去稚气,笔直得就如同一棵挺拔坚韧的松柏,不屈不折,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了。李玩晃眼一看,几乎把他跟记忆里某个深刻如铁却又刻意想忘记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有点愣愣地走过去,任这个男人用大衣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后以强势的姿态不容反抗地搂住自己,对在场的人宣誓所有权。
“你以后别叫我李玩了,太生分。”
“那叫什么?小玩儿?”莫格低头凝视他,两人初见的时候是差不多高的,现在他却已经高出李玩半个脑袋,这令他不止一次感到自豪。
“不行,那是麒麟的专称。”李玩想了一会儿,又说:“以后,你就叫我玩玩。”
这句话说得比较小声,但还是被不远处的麒麟听见了,他本来还在对金斯骂骂咧咧,听见“玩玩”这两个字后,猛地回头,刚才被打时脸上蒙冤含血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面无表情。
“小玩儿,你。。。。。。”
“你闭嘴!”李玩转头打断他的话,眼里闪现出转瞬即逝的阴郁和狠戾,以及。。。。。。一丝非常怪异的东西。
麒麟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但从他第一眼看见莫格的时候,他就知道整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可就算他知道些什么,看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根本说不出口。
报警器早就停了下来,此刻没有人说话,诡异的气氛在几个人之间弥漫开来,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