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 【可以拿回的过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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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胖的,我的那件不小心掉水里湿了。”缘起没有隐瞒,低垂下眼眸,“刚好离他家比较近,我就去换了件干的。”缘起以为玄执会发怒,因为他破坏了那个人的印象,没想到玄执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挺好看的,你喜欢就好。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有人来找你。”玄执总是纵容缘起,明明对那个人那么在乎,为何对缘起总是这样,这看似纵容的无视。
    缘起随口应了句,也可能没有应,缘起记不得了,他晕晕乎乎绕过前厅,也不在乎自己还没用饭,趴床上就睡了。半夜总睡不好,穿着衣服觉得热了,被子被推到地上,白天掉水里,夜里寒气入侵,一个劲叫冷。睡不好但也醒不过来,感觉梦里有什么拉着他,迷迷糊糊,像是一个人,好像是长大了的他,缘起不清楚。第二天醒来,觉得像是被关冰窖里一夜,全身僵硬,活动起来骨头都在疼,抹一把冷水洗脸,烧得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听平安说,玄执有些事要处理,让他自己去见月司,就是要来找他的人。缘起觉得玄执可能生气了,不然不会不来见自己。
    迈着虚浮的步子,没什么人注意到缘起的不适,经过石桥时,缘起看到水中的自己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下面一圈的黑,好像在狐族里,除了玄执,没有人会注意到。在狐族人眼中,缘起一直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缘起也对生病习以为常,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发烧了,感觉今天有点飘飘的,昨晚没睡好有些难受,就这样而已。
    穿过小桥,树林中有一座石亭,灰色的石块被绿树掩映上一层淡淡的绿,已经有糕点被摆放在桌上,缘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没有胃口。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人来,他便趴在桌上,无聊地数着裂纹,不一会又睡着了。
    感觉有人叫他,“缘起,缘起”声音柔柔的,不是玄执,缘起不想理会,把头埋进手里,那人低低的笑了两声,轻缓地把他推醒,他说,“我叫月司,是你以前的好友,确切说是你当神仙时候的好友。”他衣冠不整,胸襟打开,毫不客气坐在缘起边上。
    神仙都喜欢白色的衣服吗?缘起不解,玄执记忆中的那个人也喜欢白色,这个人也是穿白色,还是天界只能穿白色?
    月司是典型的自来熟,更何况他与缘起一起很熟,自顾自地在一旁回忆他们的过往。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和他讲那个人的事,缘起觉得这不公平,他根本不想听。那个神仙说着说着,突然问道,“你后悔吗?”后悔什么,缘起根本不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他猜神仙问的应该是为了玄执被贬为畜生后悔吗?应该那个人是不后悔的吧,已经做出的选择有什么后悔的。缘起把他的想法说出来,那神仙又问,“你知道什么是缘了吗,找到你的缘了吗?”在玄执讲述的故事中,那个人刚开始就是为了“缘”才和玄执在一起的,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找到了“缘”,因为玄执的故事停留在了天劫,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
    缘起没有回答,月司说,“是我告诉玄执你最后在天界发生的事,没想到你真的选择了狐狸”。他说,“等你想起来了,明白了,再告诉我,是找到了缘还是还在寻找。”
    缘起觉得这个神仙很奇怪,总是自言自语,还问些他根本不明白的话,最后,神仙拿出一支箫,很漂亮,通体洁白,缘起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玄执故事里的那支萧,总是被那个人带在身上的那支,月司说,那个人临走前把这支萧交给他,“我把这世的记忆封在这支萧里,你如果找到我的转世,问他是否要记得,如果他想,那就把箫给他。”月司重复那是还是神仙的缘起说的话,他认为缘起应该答应,可是缘起没有。
    “我不要。”缘起说,“那个人的事我已经听了很多,以前认识他的人都说我很像他,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如果我看了他的记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我还是他的影子。你们都想我变成他,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你们总是说,我和他是同一个人,所以没关系,相近是自然的,可是,如果你从小就听那个人的故事,按着那个人的形态发展,能不像吗?”缘起的眼眶红红的,这些话他连玄执都没讲过,可能意识里知道眼前的神仙是值得信任的,不会乱说,缘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朝月司大吼一阵,把自己的烦恼委屈都吼出来,可是即使这样,缘起还是没有感觉好过,第一次他如此失礼,他抓起桌上的白玉箫,扭头跑了。
    远远在一旁看着的平安赶忙上前给月司道歉,月司笑笑说,“没关系”,还让平安去看着缘起,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会出事。平安又是告罪一番,朝快没影的缘起追去。
    缘起跑了好一阵,快要跑下福山了,他沮丧地走着,发现自己居然还把箫拿在手里,他对坠在身后的平安说,让平安把这箫拿回去还了。平安很是为难,月司和平安说完话就走了。缘起想了想,还是让平安把箫拿给玄执,那个人的东西,玄执应该看到会很高兴。缘起还向平安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走丢,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平安才勉强同意。
    平安让缘起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再陪缘起散心,缘起沿着下山的路走了十多米,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等平安,发呆。渐渐体力不支,看太阳挺大的,晒得石头热滚滚的,歪在石头上,不自觉睡着了。
    睡着又觉得冷,缘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生病了,想着回去添件衣服,到房里发发汗,却发现自己居然被缚妖索捆住,有三个道士站在面前,估计没来多久,他们还在那块石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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