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不愉快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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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了中午12点,手机在枕边响个不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是宁喜打来的。他回来了吗?去看外婆第五天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无聊死了……
“喂?回来了吗?”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心里默默念着。
笑声响在耳边,他说“回来了,我现在刚从家里出来。”
“你妈那边吗?”
“嗯,想我没有?”
“你猜。”
“我不猜,快说,想我没有。”
一点都不配合,嘟着嘴碎碎念了一句,爬起来靠在床头“好了好了,想得不得了,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心情很愉快的看了一眼窗帘,白晃晃的。
“真的吗?怎么听着这么假?”
哪里假了?本来就想得晚上睡不着啊……这个白痴还不相信。偷偷笑了笑“真的啊,你现在要回去吗?”
“没有,你在干吗?我过来找你。”
“我才睡醒……”
“懒猪,快起来吃午饭了。”
“嗯,我马上起来,你快过来。”说完兴冲冲挂断电话,起床去洗脸刷牙,我妈一早就出去了,大早上在我房间门口说要去干什么,由于睡得太香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洗漱好空着肚子到厨房翻了翻,还有昨天晚上吃的剩菜,好麻烦啊,吃个蛋炒饭算了。打开油烟机在锅里到了一点油,一边在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打在碗里调了调,锅里已经在冒烟了,隔了一定距离倒进去,呲——的一声,油向四周跳散,用铲子炒了炒,等抄散了在电饭煲里盛了一个鸡蛋分量的饭进去,没一会就炒好了。
热气腾腾的,关了电磁炉拿一个盘子盛出来;一向不喜欢吃太热的,所以都会等炒饭冷一点的时候再吃。
趁这段时间去把房间理好,打开窗户,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我就像被曝光似的,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好暖和。
已经是大中午了,意识里才想到。发现自己好浪费时间,这么好的阳光应该出去晒晒的,自从宁喜去他外婆家我每天都会睡到大中午,更晚就是睡到一两点,我妈在家都会催我起床。
在客厅打开电视,端着炒饭放在茶几上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吃,味道很淡,还是挺好吃的。
还没吃到一半门铃就响了,宁喜来了!我高兴的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不是宁喜,是顾原那个白痴,和表姐的儿子,今年3岁半的徐浩南。
没好气的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对着小侄儿说“浩南,过来舅舅这里。”
顾原在换鞋,小浩南圆圆的大眼好奇的看着我,牵着表弟的手没有说话,呆萌呆萌的……
“有蛋糕哦。”从茶几下拿出蛋黄派晃了晃,不出我所料,他慢慢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蛋糕,眼睛不眨的望着我。
小浩南话很少,几乎很少听到他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除非有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才会发脾气,不会哭只会砸东西。上一次一家人出去吃饭,他要拿茶泡饭吃,也许是喜欢那样吃,每次都是喝完碗里的茶不吃饭又要叫表姐倒茶在碗里,怕他晚上会尿床表姐没有理他,吃自己的饭,浩南示意了几次没人理他他睁着大眼皱了皱眉,砰的一下,把碗砸了出去,饭撒的到处是,桌上的菜也不能吃了,后来被打了一顿。他的性格就是很记仇,被他妈打了哄了好久才好的。他最喜欢的人大概就是顾原,因为很黏他,只要顾原在,他就无时无刻都要围在顾原身边。
知道他是要我撕开蛋黄派的包装,摸了摸小脑袋,撕开了递给他,他乖乖的坐在我旁边吃,一边看着顾原。
“不会才起来吧?”顾原过来坐下,看着我的蛋炒饭。
“嗯,你姐又让你帮她看浩南?”
“是啊,自己到爽,和小友跑去外面潇洒。”对于比自己大7岁的姐夫,在人家面前就叫人家小友哥,在我面前还有他妈面前就叫小名……
鄙视的看着他“人家比你大七岁。”
“你不说我也知道。”在桌上扯了张纸巾给浩南擦了擦小嘴“别吃得衣服上都是。”
也不知道徐浩南听懂没有,只见对着顾原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徐浩南到底喜欢顾原哪里?黏他黏得这么死;有时候看他很可爱就想让他也黏我,可是每次不把蛋糕当作一种诱惑他就不会理我。
“他怎么那么喜欢你啊…”
“这是一种魅力。”挑了挑眉得意的说。
给了他一个白眼“吃午饭了吗?”
“早在家里吃了,你以为像你睡到现在?”
冷笑一声,他放假无聊的时候比我睡得还厉害,可以睡到晚饭时间“彼此彼此。”
端起盘子吃饭,小浩南好奇的看着我,大大的眼里写着几个字:我要吃。
无奈的喂了一勺在他嘴边“啊——”
他张着嘴“啊——”清脆的童音特别好听,怎么这么可爱啊!有好几次喂蛋糕被他可爱的声音迷倒,好像抱住他亲亲。
喂进那张小嘴里,吃了一口便没有要吃的欲望了,又抱着蛋黄派啃。
“你都不出去吗?”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我瞪着他“要抽到阳台抽。”
“怕什么,姨妈又没在。”说完就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吐出一口笔直的青烟,空气顿时被污染了。
随便他了,把垃圾桶拖到他面前,方便抖烟灰,小浩南望着电视里播的动画片,时不时看一眼顾原。
宁喜也该来了……希望他们见到对方不要有什么过激反应。
等到门铃再次响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去门边开门,宁喜穿得很清爽的站在门外对我笑,头发长了一点,感觉更帅了……
“进来吧。”关上门,他自己找了双拖鞋换,眼睛自然也扫到了客厅里的人。
小声对他说了一句“那是我表弟。”
他眯着眼,不屑的笑了笑“知道了。”伸手就要捏我的脸,被我打开了。
“他是我朋友。”特别怕表弟认出宁喜来……正纠结着表弟笑着说“你好。”
宁喜笑了笑“你好。”
虽然很客气,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冷?顾原问道“抽不抽烟?”
“不抽。”他一定是故意回绝的,明明自己抽烟的。
“你吃饭了没有?”我们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盘子里的炒饭吃了一半,如果他没吃我马上就去炒。
“在家里吃了来的。”被那双漆黑的双眼深情的注视,不要这样看我……顾原眼睛很厉害的,怕他看出什么端倪,避开了宁喜的注视。
顾原抽完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手掌摸了摸徐浩南的头,徐浩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小呆子。”无聊得逗了逗他,徐浩楠抬起头说“我不是小哒子。”
“你就是哒子。”戳了戳可爱的小脸蛋,徐浩南生气的皱着眉“不是,你才是哒子。”
“我不是,徐浩南才是。”
反驳不过来,徐浩南真的生气了,瞪着顾原不说话,没出十秒,他就吐口水淋顾原……这个坏习惯也不知道是和谁学来的。
幸好他是小孩子,顾原也能忍忍,捏住他的嘴“你不听话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吐口水淋人,在乱吐口水我就叫老巫婆把你抓走。”
以前经常用巫婆为借口来吓唬徐浩楠,所以当他听到要找巫婆来把他抓走眼睛里就冒出了泪花,委屈的望着顾原“我不要,不要叫巫婆来抓我…”
“那你听不听话?”
嘟着小嘴点了点头,我在一边看着都想捏他了,我们家小孩里徐浩南是最可爱的,不像林海他们那样闹,一天只知道玩游戏看动画片欺负小妹妹们。
“那是我小侄儿。”得意的对宁喜说,小侄儿长得这么可爱就是我的一种骄傲,谁不喜欢可爱的小孩?宁喜应该也喜欢吧。
“挺可爱的。”看吧,宁喜都觉得可爱了。
“浩南,叫叔叔。”
他看着我又看看宁喜,带着陌生又好奇的神情“叔叔……”不好意思的小声喊道。
宁喜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小脸“乖,几岁了?”
“3岁半…”模模糊糊的说,黑色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可爱得不行。
“有没有上幼儿园啊?”
“没有,妈妈说我4岁才可以上幼儿园。”
“这样啊,过来,叔叔抱你。”宁喜伸出双手去抱他,浩南毫不犹豫的张开手让宁喜抱到了腿上,一点都不怕生……
“喜不喜欢叔叔?”
“喜欢……”
“来,亲亲叔叔。”把脸凑到徐浩南的小嘴边,徐浩南立马就亲了上去。
我吃醋了!浩南都没有亲过我!凭什么宁喜一句话就亲了上去,而且一副很喜欢他的模样?顾原不爽的看着浩南,这个喜新厌旧的坏家伙,有了宁喜都不理他亲爱的小舅舅了。
“浩南,喜不喜欢舅舅?”心理很不平衡,问了问小家伙,他犹豫了几秒才说“……喜欢。”
我觉得他喜欢我的程度只是出于好感,并不是真的很喜欢的那种,好受伤啊!也不想想舅舅对你才是最好的,每次你妈妈不让你吃蛋糕都是舅舅卖给你吃的,还一口一口的喂你,虽然你每次吃完马上就去找你家小舅舅去了……
“来,送一个飞吻给你舅舅。”宁喜用哄孩子的声音对浩南说,不出一秒,他把手掌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吹了过来,就像中了那个飞吻的魔咒,心里止不住的高兴,凑过头亲了亲他的小脸“浩南真可爱。”
一只手在顾原看不到的地方捏了捏我的脸,心里一惊,抬头瞪了宁喜一眼,他笑嘻嘻的没有说话,继续逗着浩南。
“喜不喜欢看动画片啊?”
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欢!”
“看不看奥特曼打怪兽?”
马上摇头“不看…我喜欢看《唐老鸭和米老鼠》,还有《海绵宝宝》。”
趁宁喜逗浩南我把盘子收到厨房洗了,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徐浩南坐在宁喜身上吃着蛋黄派,望着少儿频道的动画片。
顾原和宁喜有说有笑的,说话的内容却让我心惊得一跳。
“哦,我知道,上次和他们打过一场比赛。”
“他说你是GAY。”
…………我压抑着紧张的心情,顾原看到我过来笑了一下盯着宁喜等待他的回答。
咽了咽一口口水,问什么不好偏要问这个?火大的瞪着顾原“你乱说什么啊?”学长也是,干嘛要和他说这些啊!不是答应过我不说的吗?他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
“我没有乱说,这是路澄宇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还装!你明明就是故意这么问的,就算是他告诉你的你也不能这么直白吧!
“告诉你又怎么了?告诉你你就可以这么说吗?”第一次这么火大的对顾原说话,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口气来问我和宁喜,就好像我们是GAY是不对的一样。
话一出口,顾原冰冷的盯着我“不就是问一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被堵得无话可说,我是反应过大,有些失态了,咬了咬唇闷闷不乐的坐下。明明是你故意的,说你一下你还生气。
宁喜沉着脸忍耐,好害怕他会忍不住爆发,承认自己……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电视声,徐浩南也安静的坐着,见我们都不说话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静止了一会,我在想该怎么打破沉寂,让我惊恐的事发生了,宁喜对着顾原就说“那个人说的没错,我是GAY,还喜欢你哥,知道你看得出来,所以也别装傻了。”
瞬间后背的汗毛倒立起来,僵硬住身体,手心里全是冷汗……不知道顾原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样的表情我都不敢去看,心里面被恐惧占据了,每吸一口气都是冷的,该死!你忍一下会死啊!说了让我怎么去面对顾原?算了……劝说着自己,可是真的好害怕顾原的反应。
冷笑一声,顾原对着我“然后呢?你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不冷不热的,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意思,每当面对这个问题,我都要提心吊胆一次,这次是顾原,我不能想象以后如何面对家人……
沉默代表一切回答,多次鼓起勇气让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开不了口,就好像被封住了一般,想说的话封在了心底,说不出的感觉很难受,难受到快被憋死了。
“你看得出来又何必再问?”火药味很浓,宁喜超级不爽的看着顾原,真怕会发生什么事,回过头暗示他不要这样。
不像想象中的,他不理睬我。
顾原皱着眉,以同样的眼神回望宁喜“你以为你是谁?安左易是我家人我表哥!你一句喜欢他就可以了?”他们两人的性格都有相同的地方,就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所以对话变成了一种煎熬。
薄薄的唇上扬出一个冷笑“是不可以,这是他的决定,所以轮不到你来操心。”
“哼,你真是好笑,他说的能算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脑袋都不够用的人说出来的话算什么数?”
“他脑袋不够用难道谈个恋爱还需要你的允许?”坐直身体,徐浩南差一点摔下来了,眼里流动着泪光嘴巴瘪着。
被夹在中间的我说些什么好?头好痛啊!!!烦躁的瞪了顾原一眼“别说了,真的别说了。”每每面对对与错的问题就觉得好累,思想变得颓废,不能正确的思考。
“安左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要是你妈知道了会怎么样你知道吗?”耳边响起的怒吼无疑是给我心上压上一块巨石……
头真的好痛,不要在提了好不好……
“你闭嘴!”宁喜把徐浩南放下来,起身站起来走到顾原身边,抓住他的衣领“闭上你的鸟嘴!”太阳穴的青筋浮现出来,我知道他快爆发了。
“不闭又怎么样?”一触即发,我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不知所措。
站起来准备把宁喜拉到一边,可是他像一尊石像一般“宁喜,别这样。”带着祈求,顾原是我的家人,就算说了什么也不能怪他。
宁喜用了一点时间去压抑心中的怒火,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松开顾原衣领上的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当一个卑鄙小人。”有时候他说话我真的听不懂,就好像现在,他对顾原说的这句话。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随着这句话淡了,我的心也落了下来,只是很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宁喜比我还要委屈。
所以心脏揪痛着。
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就是不顺利的,以后还有那么多的未知数,太害怕有一天被这些无名因数把我们隔离开。
顾原站起来,没有太多话,走过去抱起徐浩南“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他打开我家大门走了,心里空荡荡的。
我不会后悔的……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