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茶抱着琴进了客人的房间，隔着帘子，清茶觉得坐在帘外的人身影好像季乔，继而又苦笑着摇摇头，心想：“怎么可能会是阿乔，他根本不愿意见我。”
    带着三分笑意，温柔地开口：“客官想听什么曲儿？”
    帘外的客人放下茶杯，径直朝清茶走过来，一把撩开了遮挡的的珠帘。
    清茶心里三分惊七分喜，娇滴滴地唤了一句：“季公子。”
    季乔开门见山，“清茶，我们谈谈。”
    两人在小桌前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
    清茶忍不住先开口：“公子……要和我谈什么？”
    “清茶，我替你赎身，你不要再呆在这里了。”
    清茶的眼睛放出神采，“公子……”莫非公子要娶我？清茶的心底忍不住这样想。
    “清茶，我不会娶你，我只是不能眼看你在青楼里老去。”
    清茶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说过了，我会帮你找一户好人家，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公子就如此不待见清茶吗？！”清茶打断季乔的话，“就算是为妾、为奴、为婢，只要能让我跟在公子的身边，我都愿意！”
    “清茶，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不委屈！公子，让清茶在你身边伺候你吧！”清茶的眼眶开始泛红。
    季乔站起身，“清茶，我是不会收你的，你死心吧。”
    “为什么？！”清茶的声音有些失控，“姜小姐都已经进宫了，你为什么还容不下我？”
    季乔愣在原地。
    “那天你喝醉了，一直喊‘芊芊’，我才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将军府的姜小姐。”
    “你既然知道……”
    “可是你和姜小姐已经不可能了不是么？我以为这样你就能看到我对你的心了……我以为这样你就能喜欢我了……我甚至……我甚至把自己给了你！可是……”清茶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目光变得狠厉。“可是，这样你居然都不愿意接纳我！季乔……你好狠的心！”
    “清茶……”季乔叹息，“我不是你的良人。”
    “够了！”清茶高声地否决，季乔沉默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清茶好陌生。
    清茶闭上眼睛，片刻，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平静。清茶淡漠地看着季乔，冷静地开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你永永远远都不可能要我？”
    季乔无言以对。
    “我知道了。”清茶的眼睛一片死寂，“我会离开牡丹楼。季公子，放心好了。”说完，清茶走向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清茶停了下来，背对着季乔，说了最后一句话：“今后，请公子不要再管我的事，公子有阳关道，我自过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