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练习
    第二天原本是比赛日，但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举办方决定休息一天。土方他们正好趁机学习一下网球。龙崎老师让胜郎和堀尾对打给大家做了示范。
    “我们先来讲一下规则吧。”龙崎老师说。
    “规则就是战胜对方吧？”总司在一旁插嘴。
    “你给我闭嘴！”土方吼了他一句。
    龙崎老师笑道，“不二说的不错，一切都是为了胜利。但是正如你们的比武一样，网球也是有规则的。”
    这个大家可以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他们比武的另一种形式罢了。
    “你们会爱上网球的。”最后龙崎老师说。
    大家听完规则之后，土方让大家两人一组，进行练习，胜郎，堀尾和荒井等人则做起了场外指导。
    新八握着球拍体内忽然燃起一股斗志，仿佛球拍自身带着令人振奋的力量，就像往日他握着剑的时候就会感到热血沸腾。他学着刚才的胜郎的样子，抛起球，大力挥拍，球携着风雷之势砸到了对面的场地。“Great！”他一时激动，喊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懂的鸟语。
    平助惊叹之余感叹道，“新八桑，我们进京是要攘夷的，你怎么连夷人的语言都会了。”
    “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攘夷什么的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大家看到了新八的表现都跃跃欲试，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那些曾经的球技又一次完美的展现在球场上。大家都对自己的身体惊讶不已。
    “呀啦呀啦，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龙崎微笑着喃喃自语。“手冢，我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土方跟随龙崎来到二楼的房间，两个人从玻璃窗里看着球场上卖力练习的球员，龙崎老师感觉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过，还是从前的样子。但是那些身体里已经燃烧着不一样的灵魂。那些孩子现在还好吧？
    “龙崎老师？”土方看到出神的龙崎老师，叫了一句。
    “哦。”龙崎老师回到桌前，把一张纸递给土方，土方见上面是一张参赛表，分为单打和双打。
    “双打，什么意思？“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网球分为单双打，我想你们武士没有双打这一概念吧。不过我们青学的双打也一向都是软肋。除了一对之外。”
    “一对？”
    所谓的黄金搭档也成为过去了啊。龙崎老师摇了摇头，“嗯，不说也罢，名单就交给你来决定吧。你比我更了解球员的个性啊！”
    土方面沉似水的从办公室出来，看来网球不是那么简单啊，虽然球技是身体技能，即使换了一个灵魂，那些东西还是没有忘记，但是配合完全是灵魂主导吧，他们这些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人能不能完成彼此的配合呢。
    啪！沉思中的土方根本没想到暗器来袭，被一个网球重重的迎面砸到，两眼冒金星。不知道是该庆幸飞来的不是飞刀，还是该反悔自己太过大意了。抬头一看场中的队员，哪里还有人在练习！新八和原田觉得隔着一张网打起来实在不过瘾，于是拿着牌子当剑用，战在了一起，原田还一直抱怨兵器不趁手。那边总司和平助大打“雪仗”，一人拎着一桶网球正在对攻呢。近藤想劝架，反而被殃及，只好加入了战团。山南拿着笔记本在一旁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念有词。
    胜郎对于眼前混乱的局面一筹莫展，一看土方来了，赶紧迎上来，“部长，这可怎么办？”
    “住手！”土方这一声中气十足，地动山摇，胜郎腿一软差一点跪倒地上，心道，“部长就是部长，即使失忆了，威力扔在啊！”近藤一看土方黑云盖顶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阿岁，大家玩一玩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好的。”
    “近藤桑，你是试卫馆馆主，你要以身作则！”
    “我这是亲民嘛，亲民！”
    “土方桑！请你说现代语言！”总司笑嘻嘻的道。
    “你们全都给我切腹去！”最后土方吼道。
    切腹？胜郎吓得哆哆嗦嗦的说，“切腹，太严重了吧，部长，我们还要比赛呢！还是跑圈吧？”
    土方想时代不同了，切腹，被认为最有荣耀的死法也被抛弃了吧。“全部绕操场五十圈！”
    大家站在原地笑嘻嘻的看着土方。“不是来真的吧？土方桑？”总司说。
    “难道你们还要我说第二遍。”
    大家看土方充满杀气的眼神，只好慢慢的起跑了。
    “都怪你，总司。”平助说。
    “管我什么事！”
    “那个球是你扔的吧？”
    “啊，一时失手！”总司不以为意的笑道，冰蓝的眼眸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
    土方看大家绕着操场开跑，自己默默走开了，他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比赛名单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呢？他们本来说乡下小道场里一群籍籍无名的浪人，想在乱世里凭借自己的剑闯荡一番事业，可一场意外让他们背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他们今后该如何生活下去？如果他估计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发生了灵魂交换，把那群十几岁天真无邪的孩子扔到那个混乱的时代是不是太残忍了？从来没有经历过杀戮的他们能不能生存下去？
    想来想去，回去无方，只好先做好眼前的事。要把队伍团结起来没有纪律是不行的，所以他决定先起草一份纪律，明天和大家商讨。土方思前想后，写了整整五十几条，他想先去和山南讨论一下，怎么说这一群人里面山南还是最有学问的。
    “山南桑，……”土方推门而入的时候山南正在埋头忙碌着，“你在干什么？”
    山南抬起头来，眼睛里泛着幽光，他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瓶子里绿色的液体，“我发现了一种有趣的饮料，据记载，”他翻了翻乾的笔记本，“这里面有十几种营养成分，可以强身健体，增强免疫力，比起土方桑家里的石田散药还要厉害，我决定将其发扬光大。”
    土方沉着脸摔门而出，心想我真不该相信这些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山南在房间里不自觉的笑了笑，“土方太紧张了！时代不同了，再也不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轻松一点不是很好嘛！”
    土方盘腿坐在操场上望着远天的星与月，想起进入试卫馆之前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背着药囊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在那些大大小小的道场，用石田散药换一招半式的武功，然后在月下苦苦练习，而更多的时候则是遭人白眼。直到他遇到近藤，进了试卫馆。试卫馆对他来说就像家一样，而那里的兄弟就像是他的家人。而今一百五十年前的家已经杳然无迹了吧，幸运的是他们这一群人还聚在一起。他希望他们可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这样才对得起这副七尺之躯，就算是打网球也好，不管什么也好，他希望他们是最好的，就像龙崎老师说的，一切为了胜利！此时此刻他的心境大概只有朗月明白吧？他随口吟道，“相对两相知，清如水兮明如镜，寸心澈而映。”
    “丰玉老师又在作诗呢？”总司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土方身后，调笑道，“写了这么多啊，我看看！”他从土方手中接过了那几张纸一看，全是违规的惩罚措施，伸了伸舌头，“土方桑，你太严厉了啊！”
    “不严厉一点，你这个家伙还不要上天啦！”
    “不会啦！“总司在土方背后坐下来，倚着他宽大的背，这个人在身边总让人安心啊，他想。”土方桑，还记得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看月亮的啊！“
    土方还在思考怎样把纪律改得简单明了，随口应着，“是啊！“
    “月亮还是一成不变的，一百五十年，怎么没在他脸上刻上一点风霜呢？”
    “嗯。”
    “但是人却已经成为一堆白骨，土方桑，有时候我想人的生命相对历史长河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吧，如荧光一闪便归于虚无。”
    土方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他，月光在他脸上流动着淡淡的忧伤，第一次发现他天真的笑容下面竟然有如此沧桑的心！是啊，经历过那么多事的他，怎么可能像表面上那样天真无邪呢！于是情不自禁道，“总司，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什么？”总司换上那副蛊惑人心的笑容，望着土方。
    土方立刻把头转开了，淡淡道，“没什么。”脸上却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