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暗香浮動月黃昏  第十七章 温柔(修)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07  更新时间:14-05-28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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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
    傅天彾俊脸蒙上淡淡阴灰,盯着床帷内榻上人儿须臾,又看向把完脉的陈大夫。
    几近是沉不住气了,陈大夫怎地不回答他呢?
    他口语略急道:“她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晕倒,都近两个时辰了,还未醒来。”
    陈大夫思忖会儿,不发一语,起身离开内房,歩向小厅。
    跟在陈大夫后头的傅天彾满是无解、再无解,眉头拧的紧。
    陈大夫老脸面着神态暗沉的傅天彾。
    满布皱纹的老脸陡然沉凝住,又稍稍放松。
    他眼弯、嘴微弯,道:“二爷,甭紧张,姑娘只是染上小风寒。这些天好好的静养,进补身子,两日内就没事儿了。”
    暗自思吟着她是染了风寒,所幸非大病,身子染小风寒,好解决,多喝几帖药,多静养,很快会愈痊。
    不否认现在的他很是担忧她的身子状况,听完陈大夫的叙述后,顿时让他心胸沉闷压力稍为减轻了些,
    短短两刻钟,他守着床榻上的姑娘移不开脚步。
    方才在红艳楼厢房遇到她之时,瞧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傅天彾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老夫这就先去准备药帖,照着上头指示抓药便可,告退了。”
    “知道了。有劳你了陈大夫。”
    陈大夫前脚欲歩出门坎,又缩回去。
    陈大夫思索着床榻上那位美艳姑娘跟二爷是啥关系?想也未想将她抱入他的寝房,看样子二爷挺是关切她。
    这些年来,还真未见过二爷对任何女子如此关心。
    他观察着二爷神态紧张、守着床榻姑娘两盏茶时刻未曾移步离开过,面容沉凝严肃,双眼透着焦急、躁虑、关爱、重视、怜惜。
    那他该不该说呢?脑子顿了半晌,转过身向着傅天彾,面对他,踌躇着。
    “阿,对了,二爷,老夫还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幽忽忽,轻飘飘,这种奇异感觉蔓延周身,好舒爽、轻畅。
    在梦中,放眼望去,整片白雾雾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人都没有,她是死了、还活着吗?
    远处传来轻柔的女声、温柔低嗓的男声呼唤声,小兰儿。
    藏在心底深处那熟悉的呼唤声,她都快忘了的声音。
    她认得这声是娘的声音,也有爹好听的低柔嗓声。
    这又是在哪?她远望一望无际的白雾,茫然无助的循声。
    她好想好想爹娘。好想再次听到他们的声音,好想用力拥抱着他们。
    她有好多疑问,好多心里话想同他们说呢。
    爹娘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一片白雾中,两人正对着她微笑,她欢喜极了。
    她拔腿奔向那两团雾蒙,伸出手欲碰触,两道人影顿然又消失,她扑了空。
    别,别走,拜托,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带她走。
    谁、有谁能来帮帮她拉住爹娘,别让他们俩再度离开她。
    她环顾白雾周围,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一片白茫茫,连个影儿也没有,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静悄悄的白色空间,她好怕、好害怕。
    无论她怎么跑,就是逃不出去这个地方,她会永远被困在这片白茫茫空间里吗?
    她垂落两肩,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喊、放任自己大声哭泣。
    傅天彾瞅住榻上人儿泪水从脸庞流下,嘴里不停哭喊着,“不要丢下我,爹、娘带我走。”
    “醒醒,语兰,快醒来,妳只是在作梦。”
    一道温嗓男声轻唤她的名,使她在茫然无际的空间寻回意识,握住她挥舞的双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容,布满粗茧的大掌温暖厚实。
    她睁开沉重眼皮,泛泪雾眸无焦望着傅天彾。
    是谁呢?谁唤着她,把她从浑沌梦里拉回现实的呢?
    她惊觉头重脚轻,头昏昏沉沉,撑着无力的身子起身,傅天彾见状,取了长枕倚在她身后。
    两庞泪水被眼前的男人以指腹拭净。
    看着她脸容惨白无血色,双眸也失了晶亮,涣散无助,楚楚可怜模样,促使一股冲动想拥她入怀中,好好疼惜。
    懵了,也茫了。
    偌大的宽房,静的只剩下两人呼吸声。
    好半晌,她终是从浑沌中慢慢寻回焦距,寻回思绪,目光集中在二爷俊逸严凛的脸庞。
    她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二爷,我是怎么了?这是哪?”
    这宽房的味道好熟悉,她的脸容偏转,放眼望着前方,正前方摆着山水画屏风,贴着墙边的黑色檀木柜,还有这床榻,裹着她身的绸缎厚被。
    她暗思,这间寝房并非方才待的红艳楼,能肯定也不是在云月山庄。
    那这宽大寝房是谁的呢?
    瞠大圆眸,冯语兰一脸困惑又望向坐在床榻边的二爷。
    双目沉静的瞅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容,他终于掀唇,“你做恶梦了。”
    白雾茫茫,一片宽广空白空间是梦,是吗?
    她游荡在自个梦中,连爹娘的幻影也出现了。
    该是有多么想念他们,多么希望那不是梦阿,多么期望那不是幻觉,多想亲眼瞧瞧他们俩呢。
    二爷把她从梦中拉出,她哭了,他为她拭去两颊泪水,粗茧手指碰触她微凉脸颊。动作及其温柔,好似在对待一件宝贝般细心呵护、照料。
    他对她好温柔好温柔,动作温柔,注视她的眼神也出奇温柔,抿唇不语的唇角勾着疼惜浅笑。
    慢慢地,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哭的模样被二爷瞧见了。
    好丢脸,好害羞,她真想即刻躲入棉被里不敢直视他了。
    她的双手抓着棉铺,微微缩紧。
    他又道:“这里,是我的房,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是我的床榻。”
    她怔了怔,他的?她霸占了他的床榻?
    墨睫微扬,眨了几下,疑惑地瞅他,
    “阿?可是我记得您的房不是这模样的。”
    二爷躺过的、睡过的?
    屋子散发着独有男人气味,与他先前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所飘出的檀香味相同。
    他低声的道:“我会再跟你解释。”
    傅天彾起身,绕过这片屏风。
    他又绕回床榻,手里捧着碗,以半命令的口语又道:“你的身子染上风寒,先暂时好好静养,不准乱跑,不准乱动。”
    “喝药,给。”递了碗在她面前。
    瞠大水灵紫眸盯着递在她眼前的瓷碗,浓黑的汉药味飘入她的鼻腔。
    她缓缓伸手接过瓷碗,浓烈气味直扑鼻,小口啜饮,味道好苦。
    可眼前的男人瞬也不瞬伫立着,见她停住,不时以那双厉眼微瞇暗示她继续喝。
    冯语兰暗自低咕,她是不怕喝汉药,可他盯着她,很不自在。
    喝就喝,他的眼神好凶悍。摸不清他的思绪。
    冯语兰对着他眨眨眼,口语带点撒娇,“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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